頂點小說 > 規則怪談:我的家人不正常 >第四百四十五章 你爲什麼不理我
    周白站在電梯裏,看着上方顯示屏上的數字,變動爲“3”,面前的電梯門,慢慢打了開來。

    他將目光移到了電梯門外。

    看到門外站着的身影,卻是身體一頓,連要往前伸的腳,都收了回來。

    那是一個穿着深綠色病號服的身影。

    他站在電梯門外,背對着周白。

    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讓人看到他,不由覺得有些心裏發怵。

    周白心裏隱隱覺得不太對勁。

    站在電梯門內,遲疑着沒有走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他卻突然看見電梯門外的那個背影,肩膀上下抖動,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發出了一陣有些滲人的笑聲。

    “哈哈哈……

    病得太重,是會受到懲罰的……”

    周白聽到他的笑聲,頓時覺得後背發涼。

    伸出了手,想要按住電梯門。

    既然不知道對方想幹嘛,那就先避開他。

    反正雜物間也不是非要這個時間段去。

    就當周白的手,快要觸碰到那個關門的按鍵時,卻突然看見前方那個穿着病號服的身影,慢慢地轉過頭來。

    周白動作一頓,瞳孔瞬間就收縮起來。

    然後,便看見一個嘴角還沾着鮮血的笑臉,慢慢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病得太重,是要受到懲罰的……”

    他的脖子上戴着一個紅色領結,眼睛望向周白,又是重複了一遍剛剛所說的話。

    周白頓時覺得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什麼病得太重,什麼受到懲罰?

    自己明明已經進入了觀察期,他在那些醫生的眼裏,應該是病得最輕的那個病人才對。

    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還是說,還有什麼自己沒有搞清楚的問題?

    周白的手停在半空,因爲太過震驚,而忘了去按關門鍵。

    不過,這並不妨礙時間到了,電梯門會自己關起來。

    周白站在電梯門內,看着面前的的電梯門,在緩緩地向中間移動。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戴着紅色領結的病人,卻是突然笑着看向周白,然後突然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就撲了過來。

    周白的眼睛瞬間瞪大,腳下連忙向後連退了好幾步。

    接着,他便看到那個戴着紅色領結的病人,在電梯門關閉之前,撲到了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又笑着露出了牙縫中沾滿的鮮血。

    他這是……可以攻擊自己了?

    周白不由收緊雙手,目光緊緊地盯着面前的這個病人。

    密閉的電梯內,此時就只有周白和他站在一起。

    四周安靜到,周白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要過來了嗎?

    他要咬自己了?

    他所說的懲罰到底是什麼?

    周白緊張地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但是等了很久,他卻還是隻站在自己的面前,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周白的額頭,滴下了冷汗。

    由於沒有人去按動電梯的按鍵,所以電梯就一直停留在三樓,電梯門緊閉着,把他們兩個關在了裏面。

    周白覺得,和他這樣一直僵持着,也不是辦法。

    於是,便嘗試着挪動自己的身體。

    謹慎地邊挪動,邊觀察着對方的反應。

    好不容易,才移動到了電梯門旁邊的那排按鍵附近。

    見對方一直站在原地,沒有要攻擊自己的意思,才趕緊迅速按下開門鍵,然後跑了出去。

    戴着紅色領結的那個病人,並沒有追出來。

    他還是站在電梯裏。

    只不過,在周白跑出去的時候,轉過身來,目光追隨着他的動作而移動。

    周白跑到了電梯門外,大口喘着粗氣,也轉過身,看着電梯門內的深綠色身影。

    目光緊盯着他,直到面前的電梯門又再次緩緩關上,把他關在了電梯裏面,周白才終於鬆了口氣。

    沒有要追出來,也沒有要攻擊自己。

    難道他搞這一出,就只不過是想要嚇嚇自己而已?

    周白實在無法理解他的行爲。

    又停在原地,看着前方緊閉着的電梯門。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電梯上方顯示屏裏的數字,又開始發生變化後,周白才移開目光,朝着雜物間走了過去。

    現在的時間,是上午的十點二十五分。

    還有一些病人的測試沒有完成。

    現在絕大多數醫生,都在其他樓層忙碌着。

    所以周白此時走在三樓的走廊上,幾乎沒有遇到什麼行人。

    只是偶爾從醫生們的辦公室經過的時候,可以看見有的醫生坐在裏面,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周白暢通無阻地走到了雜物間的門前。

    拿出鑰匙,沒有急着把房門打開,而是將耳朵湊近門邊,仔細地聽着門內的聲音。

    “嘀嗒、嘀嗒、嘀嗒……”

    門內的滴水聲雖然聲音很小,但是仔細辨認的話,還是能夠聽到。

    周白自己乾的好事,他當然心裏有數。

    只不過,現在聽着這詭異的滴水聲,又和屋內的那位隔着一道門。

    這種看不見,聽不着的感覺,還是讓人不由生出了幾分恐懼。

    周白用鑰匙打開了門鎖,將手放在了門把上,深吸口氣,然後將面前的房門,慢慢地推開。

    那個滴水聲,聽到了門外的動靜,也向着門口移動了過來。

    於是,隨着面前的房門慢慢被推開,一個下半張臉被咬掉了大塊皮膚的面孔,就這樣出現在周白的面前。

    即使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周白在看見這張血肉模糊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還是不由後退了一步。

    “這位病人,我一直在叫你,你爲什麼總是不理我?”

    扎着麻花辮的女醫生,扯動着她僅剩的半邊臉皮,露出一個驚悚又哀怨的表情。

    朝着周白,便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我昨天一直在叫你,你爲什麼不理我?”

    她的聲音低沉而又沙啞,聽起來即可憐,又可怕。

    他的眼睛望着周白,又再重複了一遍剛剛的那個問題。

    周白不由又後退了一步,目光落在了她受傷的那半張臉上。

    看着那裏的血肉與骨頭裸露在外面。

    聽着她移動的時候,鮮血滴落下來,拍打到地面上。

    發出了一聲又一聲,“嘀嗒、嘀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