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牢中守衛已經跟他混了個七八分熟悉,說是說斷了他的飯菜,但是其中有一個守衛還是會偷摸地塞進一個饅頭。
周啓已經很久沒有啃過饅頭了。
畢竟現在祁州城的各家生意已經做的是風生水起,他來到此處除了開始的那一碗稀粥外,頓頓他都喫的是自家媳婦弄得各種美食。
想到此處,他就有些想媳婦了,當然還有那絕對D+的小玉。
那溫柔體貼,那香軟如玉,可惜現在眼前只有牢中落敗之景……
這樣下去,斷斷不行!
一個現代人,穿越到這裏蹲號子來的?
周啓想到此處,就開始喊了。
“老張,過來一下。”
門前守衛聽到喚聲,慢悠悠地走了過來,眯着眼問:“周男子有何吩啊?”
“你去通知宰相,讓他過來一趟。”
周啓這話說的,跟讓自家祕書去喊個公司小職員似得。
而就在此時,地牢頂上一隻白鴿飛過,從天窗處鑽了進來,好巧不巧地停在了矮桌之上……
“喲!這不是咱皇上那隻小白嗎?”
那守衛沒應周啓的話,而是說道:“咋飛這來啦?這皇上要是找不到小白得哭鼻子的啊!”
周啓也往後頭矮桌上瞧了眼,只覺得這隻白鴿,異常熟悉。
好似在哪兒見過……
那白鴿爪子上綁着一縷紅絲帶,像極了金峯縣內柳司辰早先放飛過的一隻,當然或許也可能不是這隻。
不論哪隻吧,既有白鴿來,定是有他意。
“等等,先不喊宰相了!”
周啓說了一聲,那名守衛聳了聳肩,又眯着個眼溜走了。
矮桌上那隻白鴿,左腳之處除了紅絲帶,還有一個小竹筒,那體積可以用迷你來形容,但三米之外,還是能看得清的。
周啓回頭看了眼那守衛的背影,只見他摸摸索索,步履極慢……
莫不是個近視眼?
得虧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眼神清明,暫時還沒這個煩惱!
拆下竹筒後,一張字條隨即掉落,而那隻白鴿又從天窗之處給飛了出去。
周啓將字條展開,只見上面筆跡清晰,短短八個字蒼勁有力!
“穩住別崩,擇日出獄!”
看完,周啓將字條拿到燭火處燒了過去,而後就兩腿一伸到牀鋪上睡下了。
既然已經有了這幾個字,說明他雖是小民,但還是有人不願意放棄他,而他也剛巧不想看見宰相那副好似高深莫測的嘴臉……
待都待了這麼多天,再等幾日,倒也無妨。
可惜,牢內守衛已經將剛纔他想見宰相之事,傳達了出去。
就在他躺下還不過半個時辰,宰相再次出現在了地牢,一張老臉毫無表情。
“想通了?”
周啓沒有吭聲,似乎已經沉沉睡去。
“我乃當朝宰相,說了放你歸去,定不會失信於你。”
他眼裏有些亮光,一口保證道。
當有人來報牢裏的周啓要見他之時,他就已經迫不及待。
畢竟虔朝的鹽田,早就已經被敵國割據的七七八八,就連他手上所掌握的,也不過萬畝而已,再來便是那祁州鹽運使了。
可惜,那人並不歸屬於他。
若是能將鹽利轉換,這對他來說,定是樁美事!只要得知這投資之法,天下盡在掌控!
倒不是他敬酒不喫喫罰酒,實在是這宰相的話,完全信不過。
不然祁州那戰過後,就不該是又給達旱多納三分歲貢,畢竟現在朝堂之上,他還是能看出來,基本上話事人是這宰相無疑。
亡國之臣他實在是無意投靠。
當然若是那信鴿未曾飛來的話,他還是打算假意周旋一番,誰會跟自己過不去?
這次,宰相有些發怒了。
那雙鷹眼當即就眯了起來,手背一勾,他的隨行侍衛則拿了烙鐵過來。
那烙鐵是地牢中的刑具之一,有些酷吏審訊犯人時最愛使的把戲,此時應是剛從火坑裏面拿起來,嗞拉嗞拉的聲音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周啓猛然睜眼!
他能如此配合待在牢內,完全是不想將事情鬧大,在這個朝代權威能壓死一個人,他不願意將自己處於更加危險的境地。
但是現在,這人明顯已經等不下去了。
那他,怎能坐以待斃!?
環顧四周,此時除了宰相也就那名侍衛伴隨在側,牢中守衛早就已經被打發離開,雖然不知外有幾人,但現在他也只能奮力一搏!
就在那名侍衛腳剛踏進牢門之時,周啓已經雙腿卯力衝了過去,速度之快不足三秒,他就已經現身到了侍衛前側!
那名侍衛顯然是沒想過他會突然衝過來,甚至是他還未動手,侍衛手中的烙鐵就當即掉落,剛巧就砸在腳上,鞋履之處,瞬間血肉模糊!
侍衛痛得喊了起來:“啊!……”
他的臉上瞬間五官扭曲,滿目猙獰,痛不欲生!
身處在旁的宰相臉色突變,指着周啓便喊:“豎子!豈敢!”
周啓不止敢衝出來,趁着現在無人,他反手就把氣得老臉通紅的宰相抓住,一招纏腕,直接將他反扣了下去!
這老兒年紀上來了,對此一點辦法都沒有,半苟着身嘴裏也不消停。
“粗夫也!我乃當朝宰相!賊子豈敢如此作爲!”
“又如何?”
周啓冷笑了聲:“實話說,沒什麼我不敢的!”
“哈哈哈哈哈!”
苟着的老頭笑了起來:“匹夫之勇,你確定你能活着從這裏出去?!”
此時,門口的守衛已經聽到異常了,紛紛衝了進來,見到眼下場面,儘管他們這幾日與周啓相處良好,腰中配刀也頓時拔了出來!
而那名被燙傷了的侍衛,腳上疼痛難忍,卻依然撲了過來!
撲過來是殘廢,不撲過來是死人!
他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當朝宰相權傾朝野,勢力之大就連當今天子也要聽命與他,沒有人敢動他分毫,宰相一旦被賊子所俘,那整個虔朝都將要天翻地覆!
現地牢內的所有人,都覺得這周男子,當真是瘋了!!
周啓也不是傻子,還沒蠢到要把這宰相殺了的地步,這老頭在朝堂上的勢力根深蒂固,要是喪命於此,哪怕他跑路又能跑到哪?
何況還跑不出去!
然,要談判他就要佔據主動,不做反擊,被動接招實在不是他的風格。
“小老兒,我可以將投資的法子告知,但是……”
話音未落。
就在此時牢門大開,牢中過道處一人身穿重甲背領披風,踏着沉着穩健的步子直衝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