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讓霸王蝶儘快破繭,雲墨然和彭芃每天輪流輸送內力,在不間斷的內力孵化下,一個月後,霸王蝶蠱幼蠱破繭而出。
爲了不引起衆人的注意,彭芃在隨從們的掩護下,拿着它避開衆人,來到深山,萬蝶來朝的景象纔沒被他人看到。
在山上,霸王蝶蠱又飽餐了一頓,彭芃帶着它下山,悄無聲息地追上隊伍。
官兵們絲毫沒有察覺到彭芃的離去又歸來,畢竟她又不是犯人,看的不嚴。
這一路,被流放的衆人體力都鍛鍊上來了,一天走的比一天快,這天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一座小鎮。
衆人還是在客棧住下。
房間裏,雲墨然好奇地觀察貼在自己身上的蝴蝶,用手去碰它,它不飛走反而親暱地貼近雲墨然的手。
一旁的彭芃笑道:“雲大哥,它在向你示好呢,它很喜歡你。”
雲墨然亦微微一笑道:“我也能感覺到它的快樂,蠱術真是神祕又神奇的東西。”
彭芃想着雲墨然之後必定要與南楚交戰,讓他學一些蠱術防身更好,於是建議道:“雲大哥,你要是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的,這樣你與南楚奸細對抗的話更有勝算。”
雲墨然聽到這話,提出疑惑:“據說,苗疆人是不會把蠱術傳給外人,薛姑娘是如何學到的呢?”
彭芃繼續編造她的謊言:“雲大哥,我這是跟南楚漢人學的,她祖上曾有一位苗疆祖先,我救過她,她看我頗有天分,爲了報答我就傳了一點蠱術給我,所以你放心,這不是什麼不傳祕法,不必有負擔。”
雲墨然被彭芃一本正經的解釋糊弄,本來就已經相信她了,何況她說的有理有據,又絲毫不掩藏自己所學,這不對她更信任了:“好,那麼接下來的時間裏就勞煩薛姑娘教學了。”
“沒問題!”彭芃擺手爽朗道,又提議道:“雲大哥,兩個小傢伙正交給隨從們幫忙洗漱,趁他們不在得趕緊把蠱引出來,不然怕嚇到他們,來,事不宜遲,你快點躺牀上。”
雲墨然乖乖躺下,瞧着彭芃在燈下專注的模樣,心跳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加快。
霸王蝶蠱將雲墨然體內的蠱吞噬得一乾二淨,順着傷口爬出來,躺倒在彭芃手上一動不動,看來是喫飽就想睡了。
彭芃將它收回小瓶子裏,幫雲墨然處理好小傷口,又給他腿部進行按摩,幫助恢復,雖然被彭芃按摩過多次,雲墨然每次還是非常害羞,彭芃就笑他跟小云澤一個樣。
彭芃一邊按摩一邊說:“雲大哥,你多年未走路,所以估計還得練習幾天才能走穩,到時候我讓阿大陪你一塊走,你看行嗎?”
雲墨然注視着眼前女子的眼睛,認真道:“都聽你的,你怎麼說我怎麼做。”雲墨然這些天被彭芃養的好,流放路上的粗糙早就不見了,精緻的模樣愈發顯眼。
彭芃暗道:“真是妖孽,電到我了…”
“雲大哥太客氣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們也認識一段時間了,雲大哥可以和姐夫一樣叫我名字,不然也太生疏了。”這時候彭芃已經按摩完畢,正在給他擦藥膏護理。
雲墨然看女子低頭細心給自己上藥,心頭一軟:“好,那我以後就叫你婉凝了。”
彭芃擡頭一笑,這就對啦!
………
翌日一早,段家人羣中,一人發出尖叫,官兵們趕緊跑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推開房門發現,段家人中有一男子躺在地上七竅流血,那就是肖管家。
在他旁邊的段磊臉色陰鬱,暗想:“雲墨然的蠱被破了,到底是誰破的?”
可惜沒人能給他答案。
只是死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管家,段家衆人驚恐過後也沒在意,讓官兵們用草蓆子一卷,扔到亂葬崗了事。
段磊不同意,讓他娘拿出銀子給官兵,讓他們幫忙給肖管家入土爲安,既然是兒子開口,段母也不好拒絕,拿了幾塊碎銀子給官兵幫忙。
官兵們哪裏管這閒事,最多給他們半個時辰,讓他們自己搞定肖管家的屍體。
彭芃也聞訊而來,爲了能得到更有用的信息,她主動攬事,說要幫忙把肖管家埋葬。
段磊難得對彭芃有好臉色,心裏卻在想:“頂多到時候不折磨她,給她個痛快,也算報答她了。”
要是彭芃可以聽到他所想,肯定嗤之以鼻,到時候鹿死誰手還不可知呢!
彭芃叫上幾個男隨從,讓他們搜一下肖管家的身體,幾人雖好奇但什麼也沒問,小姐越來越有主見是好事,沒有在肖管家身上搜到任何東西,應該是段磊給拿走了。
但阿大在肖管家胸口發現了南楚的圖騰。
彭芃早就知道肖管家的身份,幾個隨從不知,於是各種陰謀論閃過他們的腦海。
阿大嚴肅道:“小姐,南楚奸細混入流放隊伍,事情恐怕不簡單。”
彭芃思慮片刻,問道:“阿大,你們可有快速聯繫上我父親的方法,我得寫一封信給父親,交到他手上。”
阿大提議道:“小姐,我們兄弟幾人就可以回去一趟。”
彭芃搖頭,隨從們一路上跟隨,要是走了一兩個,這敏感的時候一定會引起肖管家背後之人的懷疑,所以讓阿大他們回去行不通,甚至彭芃本人都不能離開。
聽到小姐的解釋,阿大明白了。爲了掩人耳目,他建議把信交給鏢局,他在國都鏢局有個信得過的好兄弟,剛好兵部尚書認識他,可以傳信給他,讓他幫忙把信交給兵部尚書。
彭芃想了想,決定就這麼做。
至於肖管家的屍體,彭芃出錢讓義莊幫忙,一行人搞定一切,就回到了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