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寢宮裏,顧堯澤當然想的還是與妻子敦倫,彭芃故技重施,將春日醉提前放在薰爐裏。
趁着他沉浸在春日醉的藥效裏,彭芃按住他,檢查了他的身體,發現他身上果然有一隻強大的蠱蟲,這種蠱比她的霸王蠱小蝶要強,看小蝶在她懷中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反應就知道了。
取心頭血是一個醫者的必備素養,何況她內力在身,悄無聲息了無痕跡的取走心頭血完全沒問題。
不過要在三秒內取走,還是有點難度的,彭芃先在自己手上重複試了好幾遍,直到熟練爲止。
固定住顧堯澤,小心地將銀針快速插入他的心房,運用內力順着針孔將心頭血吸出來放入小瓶子裏。
有驚無險順利做完這一切,彭芃趁夜再次進入神仙殿。
卜逐流看到彭芃過來,用毫無感情的聲音道:“你這是把我要的東西取來了?”
彭芃把手裏的小瓶子晃了晃,自信道:“那是當然。”
卜逐流從彭芃手裏取過小瓶子,又當着彭芃的面在書架第二格第二個匣子裏取出傀儡蠱交給她。
彭芃拿到傀儡蠱喜出望外,充滿期待地問:“你是不是想要對付姓顧的,要不我們合作怎樣?”
冰冷的聲音響起:“不怎樣,我一人足以對付他!”
彭芃喪氣,這人還真是難搞啊!
“那你能告訴我怎樣才能把顧堯澤身上的皇蠱扒拉下來嗎?”
卜逐流盯着她:“你想用傀儡蠱對付他?”
彭芃點頭。
“皇蠱沒有那麼容易解掉,就算我有他的心頭血,也沒把握可以在短時間內破解。”
“那你要多長時間才能破解那玩意?”
“少則十年,多則一生!”
完蛋哦!這麼久,還是直接把顧堯澤殺了算了。
卜逐流用黑黢黢的眼神望着她,深邃冷厲如刀如箭。
彭芃被嚇到了,磕巴道:“幹,幹嘛這麼看着我?”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對他下手,否則我會在你動手之前殺了你。”
彭芃看到他這反應,恍然大悟:“對了,他死了你也不能活。”想到他連霸王蠱都嫌棄,說明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給自己下蠱讓自己死去,身軀抖了抖,她舔了舔乾燥的嘴脣,做了一個ok的手勢:“好的好的,我留他一條命總可以了吧。”
看到她蒙着臉,一身黑衣,還做出這種滑稽的動作,卜逐流冷硬道:“你究竟是誰?”
彭芃學着他之前的語氣:“無可奉告!”說完就飛速離去。
怎麼也得讓卜逐流這個冰塊嚐嚐喫癟的滋味,哼!
………
本來要傀儡蠱的目的也不是給顧堯澤用,一次性用完哪比得上自己會製作呢?彭芃決定解剖這隻傀儡蠱,得到研製它的步驟。
至於顧堯澤,他不能死,但可以癱可以殘啊!對一個大夫來說,這種事可太簡單了。
說做就做,彭芃讓畫扇在自己的藥庫裏翻出幾種自己可以用到的藥材,沒有的藥材或者太出格的藥材彭芃就自己出宮找去。
來到急遞鋪,彭芃將信交給掌事,讓他派人加急送到西境軍營夥事,說是給他的家書。
顧堯澤肯定監視着元家的一舉一動,所以做事情必須謹慎,彭芃想起原主小時候父親教的方法寫信,信中寫的自然是普通家書,但是經過元家特殊手段可以顯現下面真正的字跡。
另外軍營的夥事明面上是給整個軍營做飯的,暗地裏卻是元家軍一員,負責處理暗線,彭芃的署名就是暗示,相信他看到了會想辦法交給父親。
搞定寄信的事,她就去了各個藥店各買一種藥材,絕對不能讓人發現她買這些藥的目的。
明顯是製毒的藥材彭芃不敢在藥店買,打聽好最近的山,就跑到山裏去採藥,忙碌了一天,彭芃趕緊在天黑之前趕回皇宮。
昨天已經通知青箋畫扇不要進屋打擾,兩個丫頭果然聽話,回到房間,藏好一切藥材,彭芃打開房門要喫的,讓暗處的人知道自己一直都在屋裏。
時間又過了一個月,朝堂局勢越來越緊張,大臣們每天都在爲如何抵抗青龍國的挑釁爭吵不斷,有些人認爲戰爭勞民傷財,對青龍國不應該開戰,應該纔去懷柔手段,比如派公主和親青龍,避免戰爭;有些官員卻不這麼認爲,他們覺得不應該縱容青龍國的舉止,應該派兵鎮壓,彰顯朱雀國國威。
在上位的顧堯澤則是老神在在地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執。
最後,保皇派站出來,根據顧堯澤的意思提出讓元家出戰。此事一錘定音,皇家旨意被快馬加鞭送往西境,要求元家即刻派兵前往東境,不得有誤。
——
十天之前的西境軍營
元離戈和元辰彥收到彭芃的書信,有開心也有震驚。
開心的是女兒/妹妹恢復了記憶,震驚的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上位者的手段,元家軍仍舊處於艱難的處境。
父子二人以及元家軍幾位元老坐在一塊商量。
“爹,皇帝不仁,我們也不必愚忠,我們反了吧!”
元老一:“公子說得對,想要我們命的皇帝我們效忠不起。”
元老二:“可我們拿什麼與皇帝抗衡?”
元老三:“姑娘不是說了嗎?揭穿顧堯澤的真面目,撕扯皇族臉面,”
“我看要不還是再找一位皇族進行擁躉,我們也師出有名。”
“唉,要是姑娘有皇子傍身就好了!”
元辰彥聽到此話,眼裏閃過一絲落寞。
最後元離戈拍板,反了顧堯澤可以,但是不能顛覆朱雀國。面對青龍國的步步緊逼,元家軍拿起武器抗戰義不容辭,這一戰元家軍必須打贏,所以應當做好一切戰前準備。
至於之後元家是自己造反上位還是推舉皇族子弟上位暫且壓下,這事還需好好商議,甚至可以先和皇后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