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沈翠娘常年沒喫過飽飯,身體自然不咋好,彭芃一時半刻也不能調理好。幸好她機智,向系統要了隨時取用的空間,裏面有補身調理的藥丸,吃了幾天之後身體有好轉,否則她怕是撐不住幾個小時的勞動,除了給自己喫,她找着機會就塞給兩閨女喫。
怪不得原主這麼疼愛她們,這麼乖的小孩,彭芃也喜歡,這才三天,她就代入她們母親的角色了。
至於原主的習武資質,彭芃預估頂級劍譜功法以及破速決最多隻能練到第二級,不過,在這個普通人居多的世界,已經夠了,等她把武力值提上去,她就上山打點獵物,打打牙祭,唉!還有另外倆閨女也該早點找回來,待在那樣的地方,就怕有喪心病狂的東西對兩小孩下手,畢竟從古至今猥褻幼童的事件從來就沒少過。
現在是五零年初,原主那喜新厭舊的丈夫再過三個月就會出現認親了,在軍隊中,像他這種因爲戰亂,家中媳婦走失或者死亡的情況不少,當然也有年過三十還沒結過婚的,這些人都在組織中找到了另一半。
可是彭芃推測了一番,那趙二牛後娶的媳婦生的孩子現在也該二三歲了,也就是說是在戰期間生的,他回來之後說找過家人,但沒找着,所以無奈之下才又找了另一半。這些恐怕都是藉口!什麼找不着了,恐怕是不想找,見組織中姑娘們年輕漂亮,閉眼硬說找不着。
根據原主的記憶,那後娶女人蘇梅是文工團一枝花,能歌善舞,身段柔美,清喉嬌囀,哪個男人能不被吸引?何況是趙二牛這小山村出去的泥腿子!
趙二牛保家衛國,最後爲國捐軀,彭芃敬佩他,可是也看不起他對待原配的方式,據她所知,在幹部中就有人始終對原配妻子忠貞不二的,即使妻子是大字不識的村婦!
唉!不想了,原主婆家孃家一堆破事,還有得磨。
終於把王家這塊地兒給鋤完了,彭芃看了看天色,夜色漸漸朦朧,春天的晚風有薄薄的涼意,深藍色的夜空下,沒有一顆星星,很快,天空中飄下綿密的細雨,下雨好啊,春雨貴如油,有雨就有收成!
彭芃拿起鋤頭跑回趙家,這時候農村地區的房屋多是泥牆茅草屋頂,屋裏的地板也不是水泥地,而是被踩得堅實的黃泥地,有些看顧不到的角落甚至長滿了小草。
回到家門口,剛好遇上大嫂的三個兒子,他們都比她閨女大,最大的十六歲了,最小的也十三了,因爲男孩身份,所以他們有機會去上小學,至於女孩就只配待在家幫忙幹活,沒辦法,現在農村都這樣,等她去了城裏,還是得送閨女們上學的。
三個小子分別叫滿福、滿祿、滿壽,也就是趙老母口中的福祿壽三星進家門。大的好點,原主在他小時候帶過他,看到彭芃,他叫了聲‘二嬸’,至於兩個小的,理都不理彭芃,擠開她一溜煙就進屋了。
至於那三小子待遇好點,因爲要做作業,他們屋裏已經點上煤油燈了。
二丫率先發現彭芃,擡頭喊她‘娘’,趙老母看到她回來,第一句話就是,“翠娘,咱們家的地還有一畝沒有鋤完,趁着鋤頭還在,你明早趕緊幹完。”吩咐完之後,還煞有介事的錘了錘自己的老腰,“俺和你們爹老骨頭咯,不中用了。”
二丫不開心的嘟着嘴,她奶偏心,大伯母今天就鋤了半天地,下午種了些菜就回家了,家務活都被她們兩姐妹幹完了,而她娘鋤了一天地,明天還得接着幹,她擡頭看着她奶,囁嚅着想說什麼被彭芃暗中阻止了。
“二丫,給娘端碗水,我…俺渴了。”
現在還不是跟他們對着幹的時候,彭芃現在打不過他們,要知道這年代被婆家打死的女人也不少,這個世界的婚姻法還要再過幾個月才通行,如今適宜按兵不動。
“好咧,娘。”二丫乖乖照她娘說的做。
趙老母看二兒媳久久不回自己的話,板着臉叫了一聲‘老二媳婦’!
“娘,俺知道了,但今天晚上俺要喝一碗稀粥,不然明天沒力氣幹活。”
在趙家,稀飯稀粥都是男人們才能喫的,那三小子就算沒幹活也天天喝着,至於女人,呵!只配熱水配窩窩頭。
趙老母一聽這話就動氣了,動怒斥責:“喝什麼喝,那是給福祿壽三星上學補身子的,你個老孃們配喝嗎?行了,今晚多給你一個窩窩頭就是了。”那語氣,好像彭芃佔了多大便宜似的。
彭芃暗地裏翻翻白眼,她就知道是這麼個結果,所以特意擡高了要求,否則連窩窩頭都沒有。
半大小子喫窮老子,趙家有三個小子,這飯菜一上桌,三小子就跟餓鬼牢裏出來似的,將桌上唯一的蔬菜南瓜瓜分乾淨,偏偏趙老母還寵溺着說道:“慢點慢點,奶的乖孫哎,明天再給你們每人半個雞蛋好好補補。”
趙滿福會做人,聽到這話,趕緊把自個碗裏的南瓜扒拉一半給趙老母,其他兩個也照做,把趙老母樂得合不攏嘴,接連說着‘乖孫’,轉而又把自己碗裏的菜扒拉到趙老父碗裏。
福祿壽自然不會漏掉他們親孃,分完趙老母之後,每人給了黃氏一點。彭芃母女三人坐在那就跟外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