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芃摸摸他的頭,“知道了,小機靈鬼!愛國和小榆在屋裏睡覺,你要不要去跟他們打聲招呼?”
“要的要的。”說着,小羽趕緊噠噠噠噠的走進屋。
宋峯兩兄弟知道小羽要離開北溝村了,第一時間來到姑姑家,跟大人們打了招呼,趕緊跑到屋裏找小羽,幾個小夥子說了老半天悄悄話。
陸家一家人將會坐汽車離開,彭芃給他們準備了北溝村特產,這是離別禮物。
第二天,載着陸家人的汽車漸漸走遠消失,離別的惆悵卻久久不散!
——
看到彭芃搭上陸家,張本良跟狗遇到肉包子一樣聞到了好處,又開始出來對她死纏爛打。
但之前被她拒絕過太多次,他知道求她也沒用,於是他採取迂迴的措施,打算從宋榆身上下手。
宋榆已經三歲多了,年紀還小的她,早就忘了前幾天小羽哥哥離開的事實,反倒是宋愛國,天天在彭芃面前問小羽哥哥什麼時候回來?
每天都得到失望的回答,最後他也不問了,這天,他帶着宋榆跟鄰居家的小孩玩石頭。
張本良找過來了,他蹲下來語氣柔和的對宋榆說,“小榆,我是你爸爸。”
宋榆看了看他,不說話,低下頭繼續玩石子。
張本良臉僵了一瞬,“小瑜,你爲什麼不理爸爸,瞧,”他拿出一顆糖,“這是爸爸給你的糖,來,你喫吧!”
宋愛國拍開他的手,“你誰啊?我們不要你的東西。”
張本良推開宋愛國,“小鬼,一邊去!”
宋榆看到小舅舅被推,小小的人兒生氣了,小手推張本良,可惜沒推動,她急哭了:“壞人,不許你欺負啾啾。”
張本良哄她,爲她擦眼淚,“小瑜,我是你爸爸啊,我不是壞人。”
“媽媽說了,我沒有爸爸,你是騙子!”
張本良瞪大眼,宋麗麗她居然不讓他女兒認他,真是豈有此理!
“你媽胡說,她纔是騙子!”
“嗚嗚,不許你說我媽媽,大壞蛋,你zhou開。”
張本良被她哭得煩躁起來,“哎,好,我不說了,但我真是你爸爸,不信的話,你回去再問問你媽,你看啊,
人家小孩都有爸和媽,你怎麼可能沒有呢?你啊,記得跟你媽說要爸爸回來,你想爸爸了,知道嗎?”說着,他又給她擦起了眼淚。
宋榆狐疑的看着他,“你真是爸爸?我媽媽說我爸爸早死了,你是鬼嗎?”
張本良氣得仰倒。
被推跌坐在地上的宋愛國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碎屑,拉着宋榆的小手遠離張本良,“小瑜,我們走,不要理他。”
張本良沒有阻攔他們,只是在他們後面再次提醒宋榆,“小瑜,你記得一定跟你媽說要爸爸回來,知道嗎?”
宋愛國討厭這個人,轉頭對他做了個鬼臉,拉着宋榆跑遠。
可憐兮兮的張開雙手抱怨:“姐姐,他還推我,你看,我手都破皮了。”
彭芃趕緊給他消毒上藥。
宋榆也站在旁邊給她啾啾呼呼手去痛。
完了,又問她媽:“媽媽,那個壞人說他是我爸爸,可是你不是說我爸爸死了嗎?”
原來是張本良這狗玩意,這麼久沒理他,又出來作妖了。
“媽媽,我不要他做我爸爸,他壞壞,欺負啾啾。”
彭芃笑了,不愧是她養大的閨女,“小榆乖,他不是你爸爸,媽媽也不會讓她做你爸爸的。”都已經斷絕關係了,宋榆當然不是他孩子。
只是那玩意日後恐怕還得來騷擾她家孩子,得想個法子阻攔他。
這幾年來,李秀蘭跟張本良私底下仍舊有來往,只是說到結婚,兩人都嫌棄對方,對張本良來說,娶了她,意味着她的重活都得讓他幹。
對李秀蘭來說,閒暇時與張本良回顧過去甜蜜的戀愛可以,但是結婚萬萬不能,她嫌棄他無能還跛腳。
兩人互相嫌棄着,卻都沒有說出口,都以爲對方‘愛’慘了自己。
這是彭芃這幾年慢慢摸索出來的他們的想法,既然那兩人那麼不願意湊合,她偏要把他們拉成一堆。
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彭芃擄走李秀蘭,將她放在張本良的‘新屋子’裏,這新屋是他在茅屋的基礎上改造而成的,他一個人住,比回去知青宿舍住好多了。
第二天一早,路過的村民從‘新屋’窗口看到交疊在一起的兩人,被刺激得‘啊啊’驚叫,於是村裏所有人都知道兩人在一起了。
兩人都離婚了,要是重新再找也沒人說什麼,但他們這‘無媒苟合’就讓人鄙夷不屑了。
張本良和李秀蘭兩人都很懵,他們不知道爲什麼兩人會在一張牀上,反應過來之後,具都咯噔一下,他們又被陷害了!
可是誰信?
於是爲了不被按上‘搞破鞋’的罪名,兩人不得不承認他們是情侶關係,承認完之後火速領證結婚了。
剛開始還好,他們享受着以前互相傳信念酸詩的日子,但後面柴米油鹽醬醋這些東西哪樣不需要錢?
但兩人都不是會過日子的,於是兩人的矛盾越來越多。
兩人結婚半年後,李秀蘭懷孕了,他們的關係又緩和了。
七七年,李秀蘭有孕六個月時,高考恢復的消息傳來。
他們回城有望,兩人都決定去考試,那問題來了,要考試就要看書複習,家裏的活誰幹,該怎麼分配?
張本良倒是好算計,他建議讓李秀蘭一人包攬家裏家外的活,他先複習考試,絲毫沒有顧慮李秀蘭如今已經是個大肚婆的身份。
李秀蘭也不傻,她不願意被他吸血,提出離婚,兩人各過各的。
張本良不同意了,沒了李秀蘭幫他幹活,爲他準備一日三餐,他對考試更沒把握,於是他不得不哄她留下來,家裏的活一人一天輪流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