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車來到秋家。
兩人一坐下,秋峯涆就開始了講述。
上次提到滕柏湛從羅亮那裏拿藥的事,這次秋峯涆要講的是羅亮持續給藥的原因。
羅亮這人愛喝酒,一喝酒就忍不住說很多話。
秋峯涆的老友正是利用這一點,設了一局,撬開了他的嘴。
這才知道羅亮十一年前做了一件錯事,醉酒時被滕柏湛知道了,所以一直受制於他。
錯事就是羅亮在和學生一起做實驗的時候,因爲羅亮的操作失誤,導致整個實驗室爆炸,他爲了保命,扯了一把學生,讓他擋在自己前面。
他被救活了,但是那個學生卻永遠閉上了眼睛。
羅亮醒來後擔驚受怕,並沒有說出實情,反而將責任往死去的學生身上推,說正是因爲學生的失誤導致了實驗室的爆炸,也導致了學生本人的死亡。
最後他被治好後啥事沒有,反倒是那個學生的“失誤”被學校作爲警示其他學生的典範,警告學生不要害人害己。
學生的死,羅亮內心是愧疚的,傷好後他幾乎日日醉酒澆愁,滕柏湛陪着他一起喝,就是那時候知道他的“醉酒吐真言”,兩人是好友,滕柏湛自然不會因爲外人揭穿他。
兩人就這樣好了十幾年。
剛開始滕柏湛向羅亮要化學致癌物質,羅亮給了,只是後來滕柏湛要的次數多了,他就不肯了。
於是滕柏湛開始用往事威脅他。
至於滕柏湛是否有剽竊他人作品。
答案是肯定的。
事情就發生在他剛入職h大的時候,他重金買了一幅畫作爲工作敲門磚。
三年前評職稱的時候,更是使用了學生的作品,只是那位學生似乎跟滕柏湛有什麼約定,不肯透露太多,也沒有告發他。
還有一些細節,比如滕柏湛在與一位學生共同發表作品時,在署名那一欄把自己作爲第一作者,學生作爲通訊作者。
在學術界屬實是不要臉了。
那位學生爲了順利畢業,沒有對外說什麼,現在畢業了,他是想說什麼就盡情說,這也是秋峯涆的老友能順利調查到的原因。
兩人後來還說了一些話,讓彭芃萌生了一個計劃。
——
大學校園內的咖啡館
彭芃約了花俊和李娟兩人在這裏見面
他們剛入學那年的中秋,滕柏湛帶着他們一塊和計瓔喫過飯。
幾人也算是認識。
這次約他們的目的是共同對付滕柏湛和孔悠子。
彭芃最先到。
李娟和花俊二人一起來赴約,兩人走在路上,對計瓔約他們見面一事感到納悶。
因爲滕柏湛這個不負責任的老師,他們對其妻子並沒有好感。
只是計瓔說有重要的關於他們學業的事情要告訴他們,他們才勉強來這一遭。
兩人到咖啡館見到彭芃。
李娟和花俊即使心裏並不怎麼喜歡計瓔,但仍不失禮的喊了她一聲“師母!”
兩人迅速對視一眼挪開,異口同聲道:“謝謝師母!”
在咖啡館舒緩的音樂包圍中,李娟和花俊不自覺放鬆下來。
開口提出自己的疑惑,“不知師母約我們是要講什麼重要的事兒?”
彭芃開門見山,“我知道你們在滕柏湛門下受委屈了,但恐怕真正的內幕你們並不清楚。”
接下來的時間,李娟和花俊總算知道滕柏湛區別對待他們的原因,原來孔悠子那個女人還是滕柏湛的牀伴,怪不得每次三人一起去找滕柏湛,孔悠子總是最後一個被指導的。
李娟想等她一塊離開去喫飯,她每次都拒絕,現在想來孔悠子是要留下來跟情人親熱,巴不得他們趕緊走呢!
還有計師母說得對,他們的作品爲孔悠子做了嫁衣,但他們卻有口難言。
兩人知道真相後既是傷心又是覺得棘手。
就算明白真想又如何,他們根本動不了滕柏湛。
還是花俊率先反應過來,師母也是受害者啊,孔悠子搶了她的丈夫,她肯定不甘心,所以纔來找他們,那就看看她有何高見了!
“師母,我們怎麼做才能讓那兩人受到懲罰?”
兩人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尋求一個答案。
不知什麼時候,咖啡館的音樂已經換成另一首激盪人心的薩克斯曲。
彭芃告訴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兩人頻頻點頭,表情再嚴肅不過。
“你們記得,胃口要大,最好把孔悠子和滕柏湛逼急。”
“萬一他讓我們畢不了業怎麼辦啊?”李娟語帶擔憂的問道。
彭芃笑了笑,語氣中彷彿帶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你們儘管放手去做,我保證在這個月內,你們可以到另一名品行好的導師門下學習,最後順利畢業,
還有初四是滕柏湛的生日,要是他邀請了你們,記得一定要答應。”
李娟聽到可以換一位導師,雙眼一亮,只是還是有些猶豫。
花俊觀察眼前的計師母,發現她非常冷靜,沒有被丈夫背叛後的痛苦、哀傷、崩潰,反而對一切事情成竹在胸。
“師母,我能問一下您爲什麼要我們惹怒他嗎?”
“爲了讓他死得更快!”
李娟和花俊面面相覷,皆不知道其中有什麼必然聯繫。
只是彭芃也沒再解釋,只是隨意道:“要是你們不想這麼做,也無妨,一切隨心罷了,成了,你們解氣,不成,我也會幫你們順利畢業,也不枉你們叫我一聲師母。”
聽到這話,李娟產生了退縮之意。
倒是花俊暗地裏握緊了拳頭,他無數次因爲不公萌生退學的想法,退學他都敢,還有什麼他不敢的。
他鏗鏘有力道:“師母,我會按照你說的做,能讓滕柏湛不順,對我來說也是好的,就算後面沒有扳倒他,但能毫無顧忌罵他,我也算暢快!”
李娟聽到花俊這麼說,士氣被感染,咬牙道:“我,我也一起。”
彭芃揚起一抹溫暖的笑容:“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