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昱謹拉長了耳朵,聽他們的對話。
阿南有眼色的打開免提。
“喂,阿南,有什麼事嗎?”
“喂,嘿,計女士,請問您最近有空來Y&J一趟嗎?上次您寄過來的‘傾情之戀’還需要您解釋一下其中意蘊呢。”
“很抱歉,最近有點忙,我再發一份詳細說明過去?”
阿南眼神詢問簡昱謹接下來該說什麼?
簡昱謹臉上閃過一絲絲慌亂和緊張,一時之間腦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大概等的時間有點長,電話那頭傳來聲音:“阿南?喂,沒什麼事的話我掛了。”
‘嘟嘟嘟…’
阿南硬着頭皮對簡昱謹呵笑,內心卻暗暗嘀咕:“BOSS,反應太慢的男人是追不到女人的!”
簡昱謹擺手讓他出去,神色無力。
——
最近,彭芃還真是忙到要飛起。
學生期末考試要到了。
她要出卷、批閱研究生論文、批改學生作業、出版論文、指導教育實踐…,至於計母和她老閨蜜安排的相親,她去過幾次,漸漸的失去了興趣。
相親過程也是鑑渣過程,她遇到了鳳凰男、普信男、油膩男、鹹豬手男…總之幾乎沒一個合心意的,這些人被她暗地裏狠狠收拾了一頓,免得他們再去禍害其他女人,有那麼一兩個好的,人長得沒有滕柏湛好看,恐怕入不了計瓔的眼,她放棄了。
還是簡昱謹看起來順眼,他人長得俊美,雖然不愛笑,但人品好,有愛心,能聊天。
可惜他好像對她不感興趣,強扭的瓜不甜,她也就不去騷擾他了。
只是轉眼計瓔又要老一歲了…她在考慮要不去一趟精子庫,先把計瓔所說的三個孩子生下?
晚上九點她纔回到家。
計母在客廳看電視,見女兒回來,她忍不住嘮叨:“這些天怎麼這麼晚回?”
“媽,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瓔子,你也老大不小了,還是要多關心關心自己的人生大事,你一天沒有着落,媽心裏就放不下,晚上睡覺還在想我閨女以後會怎樣哦。”
計母繼續說,“你不喜歡之前那幾個男的,我聽你秋表哥說他有個離過婚的同事,跟你年紀差不多,我趕緊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說完興沖沖的拿起手機。
彭芃坐在計母旁邊,倒了一杯白開水喝。
“小峯啊,小姨問你,上次你跟我說的你那同事怎樣啊?要是人還行,你就約他出來,找個時間讓瓔子和他見一面也成啊!”
秋峯涆讓計母把手機給彭芃拿着,他親自和她講。
“妹,我那同事上個月剛離婚,挺斯文忠厚的一個男的,離婚也是因爲他老婆出軌了,你要願意的話可以和他見一面。”
計母虎視眈眈的看着她,一副巴不得她趕緊應下的模樣。
彭芃問了一句,“人長得怎樣?”
秋峯涆應道:“妹啊,哥是男的,不知道你們女人認爲的好看究竟啥樣,依我的角度看,他長得挺端正俊秀的,有一股書生氣質吧,具體怎樣,你可以親自看看嘛,反正不喫虧。”
通話掛斷後,計母像是完成一件大事,認真叮囑女兒:“要人願意見面,你可得好好拾掇打扮,還有你的暴脾氣可得好好控制,可千萬不許動不動就罵人懟人,這樣名聲多不好啊,你說是不是?”
彭芃不欲與老人家爭辯,她的出發點總歸是爲她好,再說,她說再多也改變不了固有的觀念。
她笑笑,“媽,我知道了!我先去沐浴了。”
週六那天
彭芃準時出現在秋峯涆說好的海岸餐廳。
聽他說,他的同事重組家庭的意願強烈,有她這麼一個合適的對象他立刻就答應過來了。
三人坐在一起
秋峯涆爲二人相互介紹之後就離開了,留出空間給兩人談話。
男人叫言修存,與秋峯涆一樣也是律師。
他是律師但又不僅僅是律師,秋峯涆私底下還跟她說過言修存家裏是做大生意的,他本人屬於富二代。
但他對家裏的生意不感興趣,不爭不搶,引起妻子強烈的不滿,也成爲夫妻離婚的導火索。
彭芃瞧着對面的男人,總覺得有點眼熟,姓‘言’?她認識的姓‘言’的也就只有那個曾被蛇咬的言齊懌了,細細一對比,兩人還真像,所以言修存和言齊懌是親戚?
言修存戴着一副眼鏡,果真是斯文有禮,人也坦誠,“計女士,我今年四十五歲,育有一子一女,與前妻離婚後,孩子歸我,目前從事律師工作,收入穩定,我很欣賞計女士,如果你也有繼續交往的意願,我欣喜之至。”
“言先生,我今年四十,沒有孩子,其他情況我哥應該也和你說了,冒昧問一下,你和言齊懌是什麼關係呢?”
他似有驚訝,回道:“言齊懌是我侄子,計女士認識他?”
彭芃笑了笑,將她與言齊懌以及肯特先生的事情說了。
言修存爽朗一笑,感嘆:“沒想到計女士就是我那侄兒的救命恩人,我們真是有緣分啊,百日宴那天人太多,我實在沒留意到你,如若不然,我們也算是舊相識了。”
話匣子打開,兩人聊得盡興。
彭芃還問了他孩子的事情。
她滿臉笑容,蕩起醉人的微笑,看起來好不快活。
坐在不遠處的簡昱謹看到此情此景,臉色黑得要滴出墨水。
再看,臉色更黑了,她穿着一件合體的藕色旗袍,脖子上圍了條淺白色紗巾,腿肚露出肉色絲襪,滿頭烏絲披在肩上,臉色白皙而泛紅,身材窈窕而豐滿,散發誘人的光芒,明顯是精心打扮過了!
很好,這個女人果然把他忘了,什麼沒時間,都是假的,她時間有的是,就是吝嗇給他,反而打扮精緻,跑來約見野男人!
簡昱謹既是氣急又是心酸。
理智告訴他,工作重要,但是,對於這個女人的想念,卻一次又一次堅持又頑固地在腦中閃現,不斷從他工作時間裏鑽出來攫住他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