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親哥,她一生的不幸由他起頭,是她心軟,一次又一次的幫他信他,可結果呢,她被割器官,她哥勸她不要計較,她病了,她哥待她還不如一隻狗,如有機會,她真想看看藍浚彬如喪家之犬的樣子啊!
藍煙夏的心願,彭芃已經瞭解。
杜旻方和葉向蕾兩人實乃法外狂徒,做事囂張無底線,姓杜的戀愛腦,姓葉的喪心病狂,彭芃一點都不信她的身體會接連出毛病。
距離被拉去割肝只剩兩天,她到來的時間稍微緊迫了點。
她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個法子離開醫院,而後圖謀報仇。
可是她的病房門外有杜旻方的人層層看守,目的就是防止她逃出去。
彭芃捂着肚子下牀,想要打開門看看外面的情況。
還沒走幾步,病房的門開了,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是杜旻方,雙手插兜,看向她的眼神具是冷漠。
女的是杜家的女管家,姓顧,只聽杜旻方一個人的命令,面無表情的跟在杜旻方身後,單手提着食盒。
彭芃現在的軀體面龐蒼白,沒有血色,頭髮微亂,因爲腹部的疼痛微微彎着腰,寬大的病服把她本就纖瘦的身體襯得更加瘦小。
但對面的兩人可沒有一點同情心。
杜旻方冷笑提嘴:“流產而已,做出這副鬼樣子膈應誰?”
彭芃反嘴道:“要不你試試?不是傷在你身上,你當然說得輕鬆,傻逼!”
杜旻方一噎,語氣慍怒:“你…你,哼,簡直粗魯,藍家真是好家教!”
“承讓承讓,藍家家教半點比不上杜家,至少做不出來強逼人流產的事情!”
杜旻方臉色一變。
不等他說什麼,彭芃繼續道:“話說,你爹媽知道你爲了葉向蕾把自己親兒子打掉的事嗎?”
孩子已經成型,是個男孩。
杜旻方半是心虛半是冷硬,眼鋒如刃的看着她:“知道了又如何,我纔是他們的兒子,只要我在,孫子有的是,你只需記住,不是隻有你才能生,再說,如今杜家掌權人是我,我做什麼,他們還阻止不了我!”說到最後,他得意且囂張的揚起了脣。
這副樣子真是無比礙眼啊,讓她忍不住犯癢的手,想要拍他幾十個巴掌。
她還真這麼做了,順便給他下了絕嗣蠱。
‘啪啪’兩聲,在寂靜的病房格外響亮,可惜纔打了兩巴掌,彭芃就被杜旻方推開,差點一個屁股墩砸在地板上。
杜旻方還想上前打回來。
彭芃立刻擺出臉蛋,嚷嚷道:“你打啊!打壞了,你小情人的命,我看你怎麼救!”
杜旻方舉起的手生生頓住,臉上的怒讓他的臉扭曲極了,他甩手獰笑:“藍煙夏,你最好看清自己的處境,惹怒我對你沒好處,要知道我有千萬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彭芃無所謂道:“我知道啊,還沒惹怒你呢,就要割我的肝了,杜先生好本事!我好怕怕哦!”
隨即撇過頭對顧管家道:“看好她!”
落下這話,他半刻都不想停留,轉身出門。
顧管家應了一聲“是”,恭敬的對着他的背影鞠躬。
直到杜旻方的背影消失在她眼前,她才轉身,用冷硬的語氣對彭芃道:“少夫人,到了用餐時間,請你回到牀上。”
剛剛杜旻方走出去時,彭芃看到門外只有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守着,就是不知道再往外走還有沒有人。
顧管家不見她有所動作,也冷生生站在原地,像一蹲雕像。
彭芃趟回牀上。
顧管家這才動了,她把食盒放在牀頭邊的櫃子上,轉身站在彭芃旁邊,雙手交疊放在腹部以上,頭髮中分,梳得一絲不苟,板着臉對她說話:“少夫人,請用餐!。”
說完,直直站在那裏,也沒將食盒裏的食物拿出來,等着彭芃自己動手。
彭芃沒有動,只是問:“我手機呢?是不是你們收起來了?拿來給我!”
顧管家微微挑了下眉梢,似有不屑,“少夫人,手術完成之前,手機不能交給你,這是少爺的吩咐。”
“那你過去,幫我把食盒裏的東西拿出來。”
顧管家一臉面癱樣,仍舊站在原地,對她的話不理會。
“我現在肚子還疼,不能多動,你不給我拿,那我就不喫,到時候我身體出了問題,你少爺的心尖尖就動不了手術,一切都是你害的!”
顧管家臉色陰沉起來,忍着憋屈爲她服務。
趁她轉過身,注意不到她的動作,彭芃悄無聲息伸手過去點了她的睡穴。
顧管家應聲而落,倒在地上。
他們送來的飯她一口都不會喫,誰知道會不會下了使人沉睡的藥?
趁顧管家不省人事,彭芃趕緊脫掉病服,扒拉下顧管家的制服穿在身上,然後將顧管家搬到牀上,蓋上牀單。
接着跑到病房衛生間,拿出空間裏的銀針,照着顧管家的臉,給自己的臉稍作調整,紮了跟顧管家一樣的髮型,至於身高,她要比顧管家高一點,但不是親近的人大概也發現不了。
腹部的疼痛讓她有點難受,爲了能走得更遠,她又用銀針在自己身上幾處穴位紮了幾針。
隨後深吸一口氣,打開病房門。
出了這道門,不僅有人還有數不盡的監控,她必須小心。
昂首挺胸,彭芃目不斜視的從兩個保鏢身邊經過,這兩個人只看了一眼彭芃就收回視線直視前方,看來是沒有認出變裝後的她。
彭芃背對他們後,低下頭,走過長長的走廊,經過一個轉角,來到樓梯處,她沒打算坐電梯,那裏太多人了,說不定會遇到杜家人。
樓梯人少,她噔噔噔往下,順利來到一樓,直奔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