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幸壁卻跟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樣,找到機會就纏着她問問題,讓幸歆煩不勝煩。
問的都是關於彭芃的事情。
比如,“藍小姐把你救下來花了多少錢?”
他知道胡老大不蠢,沒有足夠的錢,他根本不會放掉幸歆。
又比如,“藍小姐是做什麼的?怎麼來這裏了?”
“藍小姐平時喫穿怎樣。”
更直接的問題還有,“藍小姐身上還有多少錢?”
幸歆對他越來越鄙夷,連‘哥’也不願意叫了,幸壁是怎樣的心思,就算她只有初中學歷都猜的出,無非就是想傍上藍姐姐,好實現他的春秋大夢唄。
她沒那麼蠢,藍姐姐的事情她一點都不會透露,姐姐那麼美好的人不應該被幸壁這樣的爛人糾纏。
幸歆嘴巴越嚴,幸壁對那位藍小姐越好奇。
隔天,他趁着幸歆買菜回來,悄悄緊跟在她身後,等她把門一開,他立刻閃身進去,速度快得幸歆想要阻止都晚了。
她氣急,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擼起袖子過去把幸壁推走,但是她力氣太小了,撼動不了幸壁。
幸壁厚臉皮的在客廳坐下,不客氣的拿起桌上的水果“咔嚓”幾聲就吞掉了,活像一隻幾百年沒喫過東西的餓鬼。
幸歆見此惱火不已,拿起掃把就往幸壁身上招呼,“你給我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幸壁搶過她手上的掃把,反手一扔,問:“藍小姐呢?”
幸歆氣呼呼瞪着她,不回答。
幸壁自顧自繼續道:“我過來感謝感謝她,多虧她幫我把債還了啊,爲了報答她,我也可以爲她做飯的。”
說着,又拿起桌子上的堅果,啃得咯嘣響。
看他這副不要臉的樣子,幸歆真想把熱水澆他臉上,毀了那張令人討厭的臉,但她不能這麼做,奶奶會傷心。
拿他沒辦法,幸歆只能先去廚房洗菜,準備好做飯用的材料。
幸壁突然出現在廚房門口,冷不丁來了一句,“多做點飯,我也要喫!”
說完不顧幸歆滿臉黑沉,徑自在房間裏遊觀起來。
幸歆聽到他四處走動的腳步聲,把菜放回洗漱池,氣沖沖的跑到幸壁身邊,艱難的拉住他,“你出去,出去,不許你在這裏遊蕩!”
幸壁用力推開她,“咚”的一聲,幸歆撞到了牆壁,眼冒金星。
他視而不見,屋子也就只有兩個房間,幸歆的房間他看了一眼就撇嘴挪開目光,來到彭芃到房間,扭了扭門把,發現是門內反鎖了。
他目露激奮,看來藍小姐在家啊!
他使勁敲門,“藍小姐,藍小姐,我是幸壁,幸歆的哥哥,在的話,出來一下,讓我好好感謝一下你啊!”
幸歆緩過頭疼,跟過來看到這副場景,頭更痛了,都是她的錯,引狼入室,打擾到藍姐姐了。
彭芃正在練功,聽到門外的動靜,不得不中斷,打開門,一腳踹在幸壁身上,又給了他幾巴掌。
冰冷的聲音由脣間響起:“不請自來,可不是禮貌之舉!”
幸壁被踢,猝不及防,“啊”了一聲,尾音還未落盡,又迎來巴掌,他想還手卻被一腳踩住,身體痛,臉痛,感覺無處不痛,他捂着臉頰嗷嗷叫,擡頭看向彭芃,眼裏充滿不可置信。
彭芃居高臨下,回視着他的目光冷如凝霜。
幸歆看幸壁被打,心中快意冉冉升起,該!
半跑到彭芃身邊,蹲下身摸着她的腿關切道:“姐姐,你的腿沒事吧!”
彭芃眼中閃過笑意,知道幸歆是故意氣幸壁。
“沒事!一個弱渣還不足以讓我受傷。”
果然,幸壁被氣的鼻翕煽動,卻懼於彭芃到力量一句話都不敢哼。
面對他,彭芃的聲音宛如切冰碎玉,帶着冰冷的氣息,“只此一次,下次擅自進來,可就不是一腳這麼簡單了,瞭解?”
幸壁算是明白鬍老大爲何輕易放走幸歆了,女人太強悍了,胡老大也不是她的對手。
他立刻表態,“明白明白,我明白了,我保證以後絕不再打擾藍小姐。”
彭芃挪開踩在他身上的腳。
幸壁立刻爬起來,拱着身體,慌不擇路的趔趄着走人。
礙眼的東西終於走了,幸歆喜得手舞足蹈,拉着彭芃誇讚:“藍姐姐,你好厲害哦,要是我有你一半厲害就好了!這樣我就能把幸壁趕出去了。”
幸歆眼裏閃着渴望的目光。
彭芃一語揭穿她的小心思:“幸歆想學?”
幸歆不好意思的撓撓臉蛋,輕聲道:“藍姐姐,我確實想學,不過我知道你忙,我不能打擾你。”
“誰說只有我才能教你,到時候我給你請一個師父,教你一些防身的手段,可好?”
幸歆點頭如搗蒜,“好!謝謝藍姐姐。”
…
幸壁回到家,隨手抹了一把他奶奶從垃圾堆裏撿來的藥油,一邊抹一邊暗罵,“他孃的,下手這麼重,力氣那麼大,還是不是女人?我詛咒你一輩子嫁不出去!”
抹完藥,幸壁倒頭就睡,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幸奶奶出去撿垃圾,回來一個多鍾了,現在正在簡易的火爐上煮着今天撿來的菜葉子,準備給孫子喫。
孫女會給飯她喫,但幸壁做了孽,孫女不會原諒他,冷飯都不給,她本來要勸孫女,但轉念一想,孫女寄人籬下的,她怎能再給她壓力,於是什麼都沒說。
幸壁不出去工作,撿垃圾又嫌丟人,終日一事無成。
他看了一眼鍋中的菜,噁心的想吐,天天喫這些,他膩得不行。
幸歆這臭丫頭精得很,每次喫飯都把奶奶拉過去,他半點飯菜都見不到。
氣憤的他踢了一腳幸奶奶撿來的一袋不知什麼玩意。
突然,他瞄到腳下有一張尋人啓事。
拿起一看,上面是一個女人的肖像,姓藍,於兩天前走失。
幸壁腦子急速運轉,‘姓藍,兩天前?這不剛好對上藍小姐來這裏的日子嗎?可是看上面的肖像,模樣又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