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學讀書的時候,因爲他英俊的外表,身邊不乏女生追他、靠近他,就這樣,對女生他再瞭解不過,女生都膽小得很,看到蛇就害怕,他迫不及待想要看梅嫚綺驚恐崩潰的模樣了。
他們的房間都在同一層。
他探出房門,就能看到隔了一大圓天井的對面她的房間。
全媽進去了,至今還沒出來,這一老一少兩個女人整日跟個連體嬰一樣,讓他忍不住牙酸,特別是那老的,生怕他把她小姐咋樣,把他當賊一樣防備,切,他纔是正兒八經的梅家公子,老女人真是不懂審時度勢。
今天,他就真的把她小姐咋樣了,氣死她們。
他等了許久,全媽終於從房裏出來了,他抓住機會,抱起籃筐,跟做賊一樣左顧右望,打探八方,腳步輕輕來到梅嫚綺房間門口,悄悄推開門。
一進門,他牙又開始酸了,是嫉妒的酸水氾濫。
梅嫚綺的房間比他大了三四倍,單是衣帽間就佔據了一半的面積,還有專門放鞋的一面牆。
往裏走,浴室水聲滴滴答答,他感嘆真是趕上好時候,趁着她在洗澡,把蛇放在她牀上,一定可以嚇到她。
他興沖沖的加快了腳步,房間裏的場景卻讓他急急剎住了悄悄的腳步。
女人背對着他,全身赤裸,雙手略微喫力的將半乾的髮絲束起搭在左肩上,她的四肢非常纖細,像是輕輕一折就會斷裂。腰細得像葫蘆,彷彿一碰就折。
她的背部蝴蝶骨顯眼,暖黃燈光打下,皮膚白得發光,像高山上的白雪染了一層落日的餘暉。
只一眼,就讓他羞紅了臉,內心蹦蹦直跳,他捂着眼睛躲在牆邊,心裏默唸非禮勿視,雙耳豎起聽動靜,他聽到衣料摩擦的聲音,還聽到那個女人說話,
“全媽媽,把水閘關掉了嗎?明天再讓人來修吧,今晚我就不洗澡了。
浴室裏熱水器開關壞掉了,花灑出來的盡是冷水,淋了我一身,讓我全身都冷。”
梅洛辰一時愕然!
‘那個女人不會以爲全媽還在吧?怎麼辦,怎麼辦,她不會發現我吧!要是她看見我,不會以爲我是個偷窺狂吧!老子一世英名啊!’
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隨着腳步聲慢慢向他這邊靠近,緊張到了極點。
他想逃出房間,但不行,他一腳踏出去,她一眼就能發現他,一時之間,進也不對,退也不行,他咬牙,暗罵自己蠢。
“全媽媽?全媽媽?你在嗎?”彭芃微微嬌喘着往浴室方向走。
該來的總要來,梅洛辰低頭看自己抱着的筐,想出一個辦法。
他給自己鼓氣,嬉皮笑臉走出來,對着女人眨眨眼,表情無辜,“姐姐,你在呢?好巧啊,我是來給你送禮物的。”
他的突然出現,讓她心悸了一會兒,被嚇到了,她捂着胸口,杏眼陰沉的看着他,凜如寒霜,令人膽氣生寒,語氣卻微微弱弱:“你在這多久了?”
“看姐姐的樣子好像不太方便,我改天再送你禮物哈!”他笑呵呵的,背過身的速度如看見猛虎。
“站住!”她上前拉住他的手,觸感冰冷,堪比被蛇纏上,梅駱辰打了個寒顫,心裏突然升起不好的感覺。
他想拔腿就跑,卻不知爲何,身子動彈不得。
下一秒,籃筐落地,蛇密密麻麻落了一地,他閉眼,暗道不好,雖然他不怕蛇,但他討厭它冰冷滑膩的觸感。
睜眼一看,他呆了,女人臉色蒼白,但沒有半分害怕,蛇身劃過她的腳背,她視若無睹,站在他面前,指着地上的蛇,冷冷看着他,“這就是你給我的禮物?”
語氣嘶啞,她好像發燒生病了。
回想起她淋了冷水,梅洛辰此時肯定她發燒了,他心裏暗暗內疚起來,今天出師不利,不該耍弄她。
“那個,梅嫚綺,對不起!”他果斷道歉。
她沒有領情,梅洛辰先是暗藏壞心,後又偷窺她穿衣,在她這‘罪不容恕’!
彭芃指尖動了動。
梅洛辰霎時全身發麻發痛,倒在蛇堆裏,啊啊大叫,完全不知自己爲何會這樣。
他的聲音吸引了全媽,讓她加快了腳步。
‘砰’的一聲,彭芃暈倒了,剛好砸在梅洛辰身上,她身上硌人的骨頭碰到他,讓他捂着痛處哀哀欲絕。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痛和麻消失了,他忍痛扶起她,“喂,病鬼!醒醒!你醒醒!”
全媽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讓她幾欲暈厥的場景,蛇堆裏,梅洛辰抱着她家小姐,小姐閉着眼不省人事。
梅洛辰抱起她,向全媽吼道:“全媽,快點去叫醫生!她發燒了!”
全媽身子搖搖晃晃,扶着牆,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梅洛辰將她放在牀上,急哭了,他…他錯了!
抱起她,他才發現抱一個人有多輕鬆,輕飄飄的,毫不費力。
家裏有常駐的家庭醫生,在全媽的呼喚下,醫生很快就來了,梅圭峯和徐舒也被驚動,一同前來。
全叔在全媽吩咐下,將地上的蛇都抓起來。
梅家夫妻圍在醫生,關切的望着牀上的女兒。
“醫生,囡囡怎麼了?”
“小姐是受冷發熱加上一時驚懼導致的暫時昏迷,她應該是事前吃了退燒熱,藥效還沒完全發揮出來,到明天,她應該就會醒過來了,只是…”
醫生猶豫了一會兒,看了一眼被全叔拾起來裝進筐裏的蛇,建議道:“小姐的身體,你們也知道,類似的驚嚇最好不要出現了,每一次情緒波動,對小姐來說都不是好事,會減少她爲數不多的壽命。”
聞言,徐舒和全媽都紅了眼眶。
梅圭峯狠狠的瞪了一眼梅洛辰。
梅洛辰低下頭,愧疚不已,原來病鬼的病那麼嚴重!他不知道,平時她都沒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