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從來不挑選時間,但是黑夜卻是罪惡最好的保護色。
有了系統定位後,彭芃已然成爲夜行俠!
她沒有忘記收拾記憶裏曾經傷害過鄧默的男人。
趁着夜色,百里奔回帆城尋找人渣們報仇,卻也發現了更多的罪惡。
這晚,她來到洪一梅家,打算解決掉她的丈夫錢平——錢胖子的父親,父子倆上世經常一起玩弄鄧默,心思惡毒,偏偏這樣的人渣,家境卻不錯,一家人住在帆城外圍,擁有二套三樓獨立的房子,一套用來自家人住,一套用來出租。
夜色漆黑,夫妻兩人剛打完牌回家,失去兒子的傷痛在他們身上已經看不到多少痕跡。
兩人歪歪扭扭的左腳絆右腳,一副酒醉的樣子,趁着他們站在門口掏鑰匙,彭芃剛想出手處理掉錢平,手心的灼熱,讓她停了下來,她細心觀察,發現就在此時此地她站的位置居然出現了紅點。
這也就意味着,這棟房子裏有要救的人!
她的神情嚴肅起來,在門開的瞬間移溜進去。
她往樓上走,可灼熱仍舊沒有消失,說明她的方向不正確,那麼…人是在地下嗎?
他們夫妻兩人究竟把誰怎麼了?
最後,她是在廚房一個暗格處找到地下室的入口,錢平夫妻早醉死過去,她不擔心他們找過來。
撬開地板,她沿着鐵梯往下走,空氣越來越混濁,溫度也要比上面高。
藉着夜視的能力,她走過最狹窄的過道,然後來到一處地下房間,推開門走了進去。
室內有暗黃的燈光,也有讓彭芃震驚的場景。
一個身體異常瘦弱的女孩子雙手雙腳被鎖在牀頭,她的臉很白,是常年不見天日的白,現在她正在熟睡。
彭芃走過去,把鎖住她的鐵鏈掰斷,雙手輕輕拍了拍她蒼白又冰冷的臉蛋,“孩子,醒醒!”
她睜眼的動作很費勁,彭芃察覺到她身體很不好。
手指按在她的手腕上,這一探卻發現,她哪還是孩子,骨齡分明已經二十二歲了,可是她卻如十二三歲的少女般矮小瘦弱。
根本原因是常年營養不良,還有…多次流產,從十幾歲開始的流產,她…長不大,也活不長了。
女子睜開眼看到她,咧開一口沒有牙齒的口腔,彭芃再次被震驚到,她…她的牙齒竟被人連根拔起,一顆不剩!
女子用虛弱的語氣問道:“你…你是來救我的嗎?”
彭芃壓下心中驚異、疑惑、難受,點頭,“我帶你離開這裏。”
“太好了,大姐姐,我等這天好久了,但是錢平不會放過我們的,他好可怕,啊…不…不要…啊不要過來…走…走開…嗚嗚媽媽救我…媽媽。”
女子忽然抱住腦袋,瘋狂的搖頭退後。
彭芃將她的昏睡穴點了,讓她安靜睡着。
“系統,給你積分,幫我查一下這姑娘的生平事蹟,還有…她的媽媽。”
“宿主,人家這次不要你的積分,我…我免費告訴你。”
這禽獸居然…居然折磨了錢淺將近十年,強姦、打胎、虐待…這些年沒少幹,而洪一梅眼睜睜看着,沒有半點對小輩以及同性的憐憫,就這麼看着這場人倫慘劇發生。
他們還是人嗎?說他們是畜牲都侮辱了畜牲們,虎毒尚不食子,可錢平比不上虎,人渣!
她閉了閉眼,忍下噴薄的怒火。
她將錢淺抱在懷裏,輕輕的分量,她一個手指就能拎起。
本來她想放過洪一梅的,可現在看來她不配!
把錢淺暫時擱置在客廳沙發上,她來到洪一梅夫妻的房間,點了他們的定穴啞穴,用了千刀萬剮蠱。
又將他們帶到廚房,扔到地板上。
很快,他們就在疼痛中醒過來,但卻發現自己動彈不了,也說不了話。
不管他們如何驚恐,納悶,這種生死不得的感覺將會持續到死亡那一刻。
與他們同一空間的彭芃,打開廚房瓦斯,在他們瞪大的雙眼中,扔了一把火,旋即閃身將錢淺抱起離開屋子。
‘砰’的轟然一聲。
廚房一角明火沖天,火勢洶洶。
不到一會兒,火光越變越大,也吸引了夜裏行人的注意。
最後,消防車來了,火滅掉了,但房子變得面目全非,消防員還拖出了兩具焦屍。
彭芃將錢淺帶回了自己家,她的存在早在十多年前被自己的父親抹殺,前妻死後,錢平先是以女兒失蹤的名義報案,等又過了幾年,他直接把她的戶口身份證等全部註銷。
所以錢淺現在是黑戶。
而她也不敢將她帶到任何地方,醫院、酒店、警局…等,一旦被人發現錢淺的身份,她的經歷將會被人深挖,放大,傳播,到時候,無疑是在她早已腐爛的傷口處撒鹽。
錢淺昏睡,直到天光初亮才醒過來,看到窗外東邊冉冉升起的紅色暖陽,她緩緩笑了。
是太陽!
她好久沒看見陽光了。
“你醒了!”彭芃背光走過來,背後如光芒萬丈。
錢淺伸出手觸碰她,“大姐姐,謝謝你救了我。”
她拉住她的手,坐在她身邊,“你…可有想做的事?想要去的地方?”她心疼這個可憐的姑娘,想要在剩餘不多的時間裏幫她完成心願。
“大姐姐,我快死了是不是?”錢淺擡眼瞧她,語氣裏肯定多過疑惑。
彭芃眨了眨酸澀的雙眼,點點頭。
錢淺的眼神很平靜,“我還是幸運的吧,能在生命最後一刻遇見你,見到陽光,大姐姐,我有好多要做的的事——”平靜突然散去,她的眼裏有恐懼,更多的是恨,“我…想要錢平死——”頓了頓,她又道:“還有,我想去見媽媽。”
彭芃握住她的手,將錢平夫婦死前的痛苦慘樣,通過意念投影的方式傳給她。
錢淺緩緩笑了,聲音也越來越低,“大姐姐,是你做的吧,真好,那樣…我就可以…就可以安睡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