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這是扈母第五次敲門了,倒也不是擔心兒媳婦一個下午待在房裏,怕她出啥事,純粹就是喊她出來做飯幹活!
對她的催促,彭芃理都不理。
看時間差不多了,她收拾好東西,拎着一個手提包,打開房門,看到的就是氣得嘴巴都要歪掉的扈平華他媽苗翠芬以及在沙發上黑着臉抽菸的扈平華他爸扈廣宗。
至於扈平華,他不在,上班去了。
“師書雅,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快點去做飯?”苗翠芬仰着頭,頤指氣使道。
彭芃沒理她,只是打開大門後停了一下,強調:“我不是扈家的保姆,請你們認清這一點。”
說完這句話,她關上門,離開扈家,也將苗翠芬嘰裏呱啦的抱怨咒罵一齊關在裏面。
師書雅是高三語文老師兼班主任,今天是週六,難得不用看晚修。
縣城人行道上,沒有大城市的高樓大廈,霓虹閃閃,但卻有小城市獨特的燈影幢幢,煙火夏日。
街道兩邊的小店招牌亮起來,攤販們推着小推車,吆喝着賣東西。
路上行人不斷,有覓食的、有下班的、有約會的,人聲鼎沸,熱鬧非常。
平和熱鬧的場景,讓人根本無法想象三日後將要發生的災難。
師書雅孃家離扈家非常近,走十幾分鍾就到了。
路過一家超市,彭芃打算買一些菜,回孃家喫飯,至於以後逃難的物資,空間裏綽綽有餘,足夠經歷十幾個末世,她也就沒打算再囤,一來沒必要,二來怕引起別人注意。
只是…逃難用的車,她還是需要買的,最好買貴一點,性能強一點,還可以住人的車,另外還需要儲備汽油,如果只是她一個人逃,有沒有車都無所謂,但還有師書雅父母,情況就不一樣了。
打定主意,彭芃撥通了車行的電話,提出了自己對車的要求,並跟客服約好明天去市裏看車的時間。
推着購物車,在貨架間行走,她聽到身後有窸窸窣窣的悄話聲。
回頭一看,卻沒發現人。
她感到奇怪,留了一個心眼,繼續往前走,只是在拐彎處卻故意停了下來。
“呼!剛剛那是老師吧!嚇死我了,怎麼會那麼巧就遇見她。”
一個女孩子拍着胸脯對自己同學說道。
那同學滿臉無語的樣子,吐槽道:“瞧你那慫樣,語文老師又不可怕,就你非要躲,有必要不?”
“你不懂,我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老師…”
聽到這,彭芃哭笑不得,這兩個女孩子正是師書雅班上的學生,算了,沒什麼大事,她便先離開吧,免得讓她們尷尬。
她剛動腳,前面又有三個男生迎面而來,看到她,他們的反應與兩女孩子完全相反,不是躲,不是怕,反而是揚起嘴角,笑嘻嘻,大大咧咧的喊:“老‘師’~”
這羣小鬼頭,一聽那語氣就知道是在佔師書雅便宜,誰讓她剛好姓“師”呢?老師老師,那可不就是同輩的叫法!
班長高哲明揚起大笑臉,絲毫不怵她,“嘿嘿,老師,好巧啊,居然在這遇見你。”
“老師,相逢是緣,您請我們喫零食唄。”這是石仕涵,班上嬉皮不要臉之最。
“沒有零食,只有五爪糖你要不要。”她作勢屈起手指背敲他。
他連忙閃開。
白塵生物好,是生物科代表,相比兩人,他要文雅安靜許多,長的英俊白嫩,是學校校草。
“老師,您繼續逛,我們先走了。”說着,還鞠了一躬,然後拉着兩位同學走人。
石仕涵被拖着走,還不忘回頭對彭芃賣萌,“老師,急得買零食哦。”
她揮了揮手,“行,滿足你們!”
石仕涵比了一個“yeh”的手勢,“師老師萬歲!”
高明哲也不忘回頭打趣道:“老?葛朗臺?師,你終於大方一次了。”
只有白塵臉蛋紅撲撲的,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拉着同學走累的!
看着他們的表情和動作,她笑了起來。
師書雅平時不像其他班主任那樣給他們物質獎勵,在學生眼中,那就是不大方,所以他們老是慫恿她買這買那。
像石仕涵這樣的學生,有時候挺招人煩的,但他心地卻是好的。
在原主記憶中,石仕涵就是妄圖救她的普通人之一。
末世即將到來,錢留着也沒用,倒不如買喫的讓學生們開心一下。
所以除了買菜,她還買了一車零食,打算送給他們。
回到孃家,師書雅的媽媽蔣荃蘭在廚房準備喫的,爸爸師泰在客廳看體育頻道。
平時是師泰做飯,但他的腿因爲常年打籃球,磨損嚴重,剛做了手術,現在站都站不穩,家裏的家務活只能都落到了蔣荃蘭手裏。
她有孃家家門鑰匙,不需要敲門。
看到她回來,師泰不免問她,怎麼突然回來了?
彭芃把師書雅在扈家被當成保姆使的事告訴他。
但他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做做飯、打掃一下衛生,沒什麼啊!女人不都這樣過來的嗎?
不得不說,師泰還是有大男子主義思想在身的,這麼想也這麼說了,還勸道:“不就是乾點活嘛,做就做了,可不許跟你公婆頂嘴,也別動不動就往孃家跑,成什麼樣?”
蔣荃蘭聽到這話不樂意了,拿着鍋鏟從廚房出來,叉着腰,用鍋鏟指着丈夫,“老東西你什麼意思?照你的意思是,我好好養大的閨女活該伺候別人家?那家不講道理,我閨女還得忍?我看你就是喫得太撐了,今晚要不你就別吃了,免得把腦子堵住,蠢的慌!”
“你看你你看你,說一兩句就上火,我看我閨女就是被你教壞的,誰家媳婦不幹活的,我是說沒必要爲了這點小事回孃家。”
“老東西,我看你該挖耳屎了,你沒聽出苗翠芬那老女人故意折騰我們閨女嗎?憑啥所有活都我閨女幹,她兒子就能翹起二郎腿享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