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心實意的笑了,跟扔垃圾一樣,將扈廣宗的屍體從窗戶扔下,鮮熱的肉體立刻吸引了周圍遊蕩的喪屍,很快被分食。
異能者的心臟有利於喪屍進階,她纔不會白白便宜喪屍,所以,她看着左手上鮮紅的還在微微跳動的心臟,用力一捏,頓時血肉橫飛,紅的血碎的肉沾得她一手都是。
衣服上也沾上了少許血跡,她略有苦惱,渾身的髒污讓她不適極了,要是她擁有水系異能就好了,可以給自己快速清洗,空間裏也有水,但是洗起來太過麻煩了。
可是…五行相生相剋,木的兩邊不正是‘水’的‘翅膀’嗎?水生木,木也能產水,天地之間的花草樹靈,哪一樣是沒有水分精華的,所以,或許她可以試試提取出其中水分。
心隨意動,她閉上眼,任由體內青光凝聚於掌心,光團越變越大,越變越深,層層疊疊的青色越覆其中,由淡青色變成深青色,由深青色變成青黑色,再由青黑色變成純黑色,純粹的黑色就像黑暗的漩渦生於掌心,黑光高速旋繞,最後竟從中生出透明的液體,懸於掌心之上,那是…水!
彭芃沒有立馬收回異能,反而頂託着那滴水在自己左手上反覆橫跳,不一會兒,手上的血肉髒污被清理得乾乾淨淨,比用了洗手液還要乾淨,而那滴水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蓮,無論沾了多少血污,仍舊清澈透明。
她喜上心頭,繼續掛着那滴水往自己衣服上摩擦,很快,被擦過的地方潔淨如新。
清潔完全身上下,她收回那滴水,水滴又緩緩落入她掌心,融入身體裏。
她相信有朝一日,隨着異能的提升,一定可以生出更多的水。
繞過一地血腥,她重新來到扈家門口,不僅扈家父子,苗翠芬這個老女人也要解決掉。
上一世她兒子所做的一切,她都知情,最後師書雅陷入如斯悲慘的境地時,她非但沒有半點憐憫,反而變本加厲的羞辱折磨她,帶着一衆女人拿針尖刺她乳房,拿滾燙的鐵棍捅她下體…讓本就遍體鱗傷的師書雅傷上加傷。
可以說,師書雅是她所有任務對象中受苦最多的原配,其他原配飽受折磨還能閤眼死去,可她…死不了,只能活生生受罪。
忍下胸口的氣血翻涌,彭芃這次不會客氣的敲門,她要用暴力碎掉扈家大門,踏着碎片走進去,殺死惡毒的苗翠芬。
門的轟然倒塌破碎聲響,嚇醒了貼在牆上幾乎要睡着的苗翠芬,身軀抖了幾抖,她如坐鍼氈般騰的站了起來,緊緊握着手中木棍,微彎着腰,緩緩走向大門口。
青黑色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內,苗翠芬藉着這微弱的光看清來人,倏忽變了嘴臉。
原先的懼怕畏縮變成譏諷嘲笑,她挺直了腰板,不屑的看着彭芃,“師書雅,居然是你,怎麼…”
話沒說完,幾經瞬移的時間,彭芃倏然來到她身前,掐住她的脖子,雙眼無力的向上翻露出眼白,苗翠芬如一隻待宰的羔羊,在彭芃手下做出無力的掙扎,“呃…放…開”
苗翠芬仰倒在地上,不住的咳嗽,軟塌塌的雙手無力垂在地板上,想要撫摸一下難受的脖子都不能。
此時,她看向彭芃的目光不再是鄙夷,反而是懼怕還有怨恨,還有一絲勢在必得的報復。
彭芃見此,揚起嘴角嗤笑的問道:“你是在等扈平華父子倆嗎?”
苗翠芬說不出話,但瞪大的雙眼中透露的狠厲告訴了她的肯定答案。
彭芃笑得更深了,甚至笑出了師書雅的兩個小酒窩,看起來甜美極了,但說出口的話卻如尖冰利刃,插進人心臟,“他們啊,已經被我殺死了,就剩你了哦。”
苗翠芬搖頭,壓根不相信,眼睛向着門口的方向瞪得死大,似乎這樣做,就能看到期盼的身影。
可是…沒有,一個人都沒有,她轉過頭帶着怨毒看向彭芃,似要用眼神將她撕碎。
彭芃對着這樣的她笑得更燦爛,打了個響指,下一秒,苗翠芬就如中邪般臉色瞬間蒼白,心臟處如被長滿尖刺的刀狠狠絞翻,全身上下似被針刺,又像被炭火灼燒,尤其是不可言說的上下兩處。
巨大的痛苦,讓她不斷的發出嘶啞的啊叫,她睜大因爲疼痛幾欲破裂的眼珠,看着彭芃似乎想要一個答案,“爲…”
彭芃斂起笑容,惡劣的回道:“爲什麼?想知道啊?偏不告訴你,到了地獄,你就知道了。”
沒撐過半個小時,苗翠芬就死了,臨死前眼睛還在望着門口。
跟扔扈廣宗一樣,彭芃碎掉她的心臟,提起她的屍體,從陽臺扔下,便宜那些行屍走肉。
隨後,跟來時一樣,登上樓頂,踏着愈發青黑的夜色回家。
說好三個小時就到家的,但回去之後已經是三個半鍾後了,師泰和蔣荃蘭都擔心得不得了,師泰半擁着妻子,兩人坐在沙發上,眼睛如出一轍的望着門口。
“老公,三小時早過了,咱們閨女怎麼還沒回!”
師泰心中憂慮不比妻子少,但表面上還是要裝的淡定,以安撫妻子,“再等等,哪有那麼準時的,早回或者晚回那麼一個小時那是正常的,別瞎想啊。”
話雖如此,夫妻倆還是不約而同的望穿秋水般凝望門口。
在他們殷切期盼下,彭芃拿鑰匙打開了門。
門響那瞬間,夫妻倆立刻站起來,走過去。
一股冷風順着門縫吹進來,送進來一個人,那是他們的女兒。
夫妻倆雙雙把心放下,齊齊湊近女兒,“閨女可算回來了!”
蔣荃蘭拉着她的手往屋裏走,又回頭吩咐丈夫把門關上。
寒夜青光中,落下一家人圍在一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