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在白天出發的,隨行的還有王薇一家人。
彭芃先前買的車終於派上了用場,一家三口,也就蔣荃蘭不會開車,父女倆決定一路上兩人輪流開車。
看着他們既大又舒適的車,王薇的哥哥王展眼神一閃,又看了看駕駛座上清麗美豔的女人,一絲貪婪從眸底浮現。
要是搞定師書雅,那麼他不僅能佳人在懷,也能擁有這部車,還有…他們的物資,師家一家人天天不落喫東西,而且都是熱乎乎的食物,隔着幾扇門,他都能聞到食物的香味,要是他有異能,早忍不住搶了,只是…他想到搶劫者的下場,雙眸的光暗了下去,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吧。
瞧見蔣荃蘭正把一包東西往車上搬,他迅速走回去,殷勤的笑着幫她東西推上車,眼神卻一直注意彭芃的神情,欲要博得她歡心。
可惜她餘光都沒給他,王展怎樣的人,師書雅知道,她也知道,無非是個好喫懶做、在家啃老的臭男人罷了。
這次出發,她本不欲和王家人一起走,是王薇硬要纏上來,說一起走相互有照顧,更安全。
…
出行衆人本以爲白天出沒的喪屍沒有晚上多,可行駛到一處市與市交界地帶,看到車子前面密密麻麻的喪屍羣,他們忍不住寒毛直立,頭髮絲都要豎起來了。
“它奶奶的,這裏怎會有這麼多髒玩意兒!”師泰撐圓了眼睛,忍不住啐了一句。
“沒辦法了,要過去,只能解決掉它們,爸媽,抄傢伙吧!”
夫妻倆神情肅穆的點頭,拿起腳邊的鐵棍,在數次戰鬥中,他們發現用鐵棍爲異能媒介也能殺死喪屍,這對準頭不足的他們來說是好工具。
王家那邊只有王薇有異能,因此,出來迎戰的只有她,她的父母哥哥通通躲在車裏瑟瑟發抖,幫不上半點忙,再看看師家齊齊上陣的陣仗,王薇心裏涌起排山倒海的辛酸,若是她爸媽也像師書雅父母那般愛女兒,她雖辛苦卻也值得,但偏偏不是,比起她,她哥纔是父母的掌中寶,心肝肉!
連日來的艱辛,讓她忍不住想要拋棄家人,對有雙親愛護的師書雅也重新燃起嫉妒的惡火。
彭芃一邊專注着收割喪屍,一邊分出幾絲心神關注父母的安危,對王薇的心緒起伏一概不知。
隨着時間的流逝,喪屍數量慢慢變少,地上的晶核越來越多。
在車上的王家三人看到地上閃閃發光的晶核,貪婪的表情透過車窗一覽無遺,左顧右望,見沒有了危險,他們趕緊推開車門,跟餓鬼搶食一樣,把地上的晶核通通收入囊中,晶核能夠幫助異能者進階,早已取代貨幣成爲新的交易媒介。
這次攔截他們的都是初級喪屍,好對付,但數量太多,也讓人頗感筋疲力盡,有幾隻喪屍跑了,他們也懶得去追了。
師泰和蔣荃蘭轉身往車身走,看到王家三口在撿晶核,本來以爲他們撿了之後至少也會分一半給他們,畢竟三分之二的喪屍都是他們一家人解決掉的。
“書雅,這些是我特意撿來送給你的。”
彭芃沒有接,反而看着王薇,想瞧一瞧她對親人做法的反應,見她只是慚愧的低下頭,眼神閃躲,壓根沒有爲他們一家三口說句公道話,心下一冷,臉上表情諷刺。
蔣荃蘭往前一擠,挺起胸膛,怒道:“你們王家幾個意思,我們一家三口拼死拼活,就給我們留這麼屁點晶核?”
王媽一聽,話不過腦子,當即反駁,“誰撿到就是誰的,我們撿的還分了一袋給你們,夠厚道了。”
這臉皮厚得,氣得蔣荃蘭恨不得用水堵了王媽的臭嘴。
“我看接下來沒有同行的必要了,你們好自爲之。”彭芃瞟一眼王薇,眼神不屑,脣角弧度冷誚,對父母說,“爸媽,我們走!”
蔣荃蘭對着王家人惡狠狠‘呸’了一聲,唾棄他們爲小人。
王展急了,追上彭芃,努力凹凸他的所謂大方,“書雅,別走,你要多少我給你便是,犯不着分道揚鑣。”說着,一手就要去扯她的衣服。
被她用力揮開,“哎呦”一聲跌倒在地。
等他們快要上車的時候,王薇才跑過來,臉上佯裝不好意思,一手用力捉住彭芃的手,尖銳的指甲在她手背劃下幾道血痕。
見到彭芃詫異的微張着嘴巴的表情,快意上頭,王薇咧起惡意一笑,低聲道:“我剛剛被喪屍抓傷了,你被我抓了,這下,我們又能同行了呢!”
本來以爲自己這樣說,師書雅應該會害怕,會憤怒,但是她只是平靜的打開她的手,用看死人的眼神冷冷的看着自己,淡淡的陳述事實,“怪不得不裝了呢,王薇,你快異變了。”
惱意瞬間遍佈全身,轉變爲熊熊怒火,噴薄而出,王薇指着她恨聲道:“都怨你,若你能看顧我幾分,我怎會被喪屍抓傷,都是你都是你。”她重複着怨恨的話語,眼中血絲越積越多,臉上的肌膚開始變青,潰爛。
師泰和蔣荃蘭在彭芃前頭,聽見王薇不甘的聲音,皺着眉回頭,看到的就是她一副即將異化的樣子。
夫妻倆趕緊朝着閨女大喊:“書雅,小心!”邊喊邊走向她。
他們纔剛踏出一步,‘砰’的一聲,王薇倒地,心臟處露出一血窟窿,睜大的雙眼直直看向她手上慢慢癒合的抓傷,盈滿了疑惑,“你…你”爲什麼不受病毒影響。
只是她再也沒法說出來,因爲她的身軀很快消散在空氣中。
王家三人看到王薇碎化成灰的樣子,起先是怕,然後是愣,再是‘怒’。
‘怒’是對着彭芃的,王薇死了,誰來保護他們?
所以他們必須再找一個能保護他們的人,他們賴定師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