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陵墓,恰好碰上追上來的賈宇發,她撇撇嘴,不屑的嘀咕一聲“真沒用!”
狐妖都被她殺完了,他才緊趕慢趕追上,就這樣,還想攔着她的道,找她報仇,真是天真得愚蠢!
此時賈宇發赤紅着雙眼,眼神怨毒如毒蛇,“你殺了小狐,我定要你血債血償!”
呵,賈宇發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與那狐妖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包括結契,是以狐妖身死,他能感應到也不足爲奇。
面對他巴不得她死的眼神,彭芃絲毫不以爲怵,與他捉迷藏般過了幾招,惹得他再次怒火中燒之後,在他開口大罵時一腳踢倒他。
賈宇發四肢與地面親密接觸,彭芃一腳踩在他背上,施法廢了他的術法,順便破壞他再次習法的根骨,讓他再沒有修習玄術的可能。
最後,拍了拍手,揚長而去,只留死狗般撲在髒爛泥土裏的他原地嗚呼哀哉。
離開之後,彭芃來到京城散佈消息最容易、最快速的天知閣,將留影石留存的關於賈宇發與狐妖苟且的畫面公諸天下。
很快,一石激起千層浪,賈家遭到來自四方的恥笑。
對賈宇發這個既給他們丟人又沒有任何修煉價值的人當成棄子,圈禁在後院了此殘生是他唯一的下場。
做完這一切後,彭芃決定連夜逃出京城,賈家雖然處置了賈宇發,但也不可能放過她這個罪魁禍首。
可她剛跳出城門,便在路中央看到早已等在那裏的賈山知,賈家如今的老祖!
彭芃咬咬牙,提劍在前,一臉戒備。
可她預想中的戰鬥並未發生。
在她對面的賈山知負手而立,長長嘆息一聲,蒼老的身影在月光照射下,可見微微佝僂的背影。
“你走吧!前世因,今世果,天命如此,老朽與整個賈家不會爲難你。”說完,賈山知便原地消失不見了。
彭芃稍稍怔愣一會兒,便想清楚了原因。
賈山知術法強大,推算能力亦是不弱,今生,她沒有成爲賈家人,他自然能夠掐算出她的來龍去脈,事情前因後果。
想明白一切,彭芃如同卸下所有負擔般輕鬆,今後,她可以一心一意找尋改變女天師命運的法子了!
既然賈家人不找她麻煩,那她也不必逃亡。
天亮之後,依靠算命,她得了幾文錢,此時正在一處麪攤前嗦面填肚子。
一邊喫一邊仔細聽着鄰桌那兩人說的悄悄話。
“哎,我跟你說一件事,我鄰居家二舅的姨媽二子的孫子在那丞相府做事,他透露消息說,丞相家的大公子昨晚前半夜無端暴斃,一波不平另一波又起,丞相剛滿月的小孫子後半夜又發起高燒,奄奄一息。”
“喔,難怪今日一大早丞相府便派人上山祭拜祖宗,看來是想要獲得祖宗庇護。”
“要求祖宗庇護,宗祠裏也行啊,要我說秦家這事透露着古怪,怕不是惹來哪路鬼神呢!”
“唉!這話你可不要跟別人說,權貴人家最忌這些…”
嗦完面,她又喝了幾口湯,心滿意足的放下大碗,擡頭無意間卻看到京城某一方向煞氣沖天。
她驚得連嘴巴都忘記抹了。
那個方向不正是陵墓的方向嗎?煞氣如此濃厚,難道是那青僵醒過來了?可是怎麼可能呢,它不是被她定住了嗎?
心中疑慮纏繞,彭芃起身再次奔向陵墓所在地。
還未及近,便聽到一陣吆喝的聲響,她加快了步伐。
往前一看,前面陵墓被秦家守衛包圍,壓根不讓外人進去。
她使了一個隱身訣,從守衛頭頂越過,總算是看清了裏面的場景。
秦子珩也在其中,不過與其他站着的秦家人不同的是,此刻,他昏迷着躺在地上,一個灰色道袍道士繞着他周身做法。
觀法的是幾個男人,觀其面相,全部都是將死之人,原來都是秦家子弟。
起先彭芃不知道那道士究竟要做什麼,但當轉運大陣再次被畫起,她總算明白了,秦家竟要故技重施,妄圖以秦子珩身上的親族氣運填補如今秦家的虧損!
着實可惡!
在京城多日,秦子珩是當朝狀元的消息,她早就知道了,這小子過了魅妖那一劫後,又有她給的驅魔符庇護,這輩子的確會順風順水,卻沒想到他會被秦家人盯上,成爲轉運的工具。
秦家手段實在下作,既然她看到了那就不能不管,她大喝一聲,提劍向灰衣道士劈去,他堪堪躲過,帽子被掀飛,見打不過彭芃,近乎趴地奔跑。
她低喝一聲:“想逃?晚了!”
話音落下,伏魔劍劍氣精準的打向道士,哪知道本來該死的他卻並沒有死,反而破罐破摔拿出一枚旗子,陰惻惻道:“孩兒們,出來吧,幫我殺了這個小賤人!”
不好!那是萬鬼旗,這臭道士果然是邪道,偷人氣運、私豢惡鬼,其罪當誅!
萬鬼當前,她根本喫不消。
爲今之計,她只能使用最險的那一招了,容不得她躲猶豫,心思電轉間,她咬破指尖,將血液滴在伏魔劍上,念起口訣。
一瞬間,伏魔劍的金光光芒萬丈,所到之處,污邪盡滅,萬鬼哀嚎。
灰衣道士瞪着眼,一手指着她,“你你你…竟然是玲瓏聖體!”
萬鬼元氣大傷,在金光焦灼下,通通躲會萬鬼旗中,萬鬼沒有嗜血卻回來,給灰衣道士帶來巨大的反噬,“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不到一會兒,身形如泄氣的氣球般變得乾癟,隨後,整個人薄得像張紙,孤零零的飄落在地。
與此同時,彭芃也腿軟癱坐在地上,玲瓏聖體一身血肉是妖物大補之物,可這血肉在天師手上,便成了他們懼怕的東西。
法術越厲害的天師,越能發揮聖體血液的力量。
但後遺症就是使用此法之後,身體將會有半月之久的虛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