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房門關上,任由仗助自生自滅,岸邊露伴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仗助學習了。”
“哦哦。”東方朋子呆愣的點了點頭,隨後轉身,繼續去做家務。
雖然仗助主動學習,讓她難以接受,但終歸來說也是件好事。
哪怕是仗助被鬼上身了,那也是一隻勤奮好學的好鬼。
上就上吧!
“哦對了。”忽然,東方朋子想起了些什麼,轉身向岸邊露伴詢問道:“露伴老師之前說還有一件私事,找我爸爸吧,他現在就在客廳。”
“那就再好不過了。”岸邊露伴笑着說道。
......
......
客廳。
東方良平看到岸邊露伴走了過來,頓時熱情的說道:“露伴老師,仗助的事情我都聽到了,您還真是一位好老師,有什麼事情,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是這樣的......”岸邊露伴說着,從單肩揹包中,拿出了兩份地圖,平鋪在桌案上,“我小時候也在杜王町居住過一段時間,不過後來就和父母移居到了別處,現在回來,我想找兒時的那些玩伴敘敘舊,但我不知道他們現在住在哪裏,所以就想着來詢問一下東方警官。”
“這樣啊。”東方良平捏着下巴,“不過,我也不敢確定能夠找到他們,畢竟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是這裏嗎?”東方良平目光一掃,就注意到了兩張地圖上共同標記的地方。
“沒錯。”岸邊露伴點了點頭,曾經他生活過的那條巷子,現在已經變成商業街的一部分,甚至已經徹底看不出原來的痕跡了。
“這裏啊......”看着地圖上的標記,東方良平不禁皺起了眉頭。
“沒有印象嗎?”看着對方的這副模樣,岸邊露伴也不禁有些失望,如果說作爲警官的東方良平都不清楚,那鎮子上的其他老人估計也很難知道這件事情了。
難不成真的要再去找江舟?
“不......”
就在這時,東方良平再次出聲,“關於這條巷子,我還算有些印象,不過,那已經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十五年前?”岸邊露伴不禁眼前一亮,雖然時間上相差一年,但距離他遺失的那段記憶,已經十分接近了。
“沒錯。”東方良平點了點頭,“當時,仗助也纔出生沒多久。”
“而我當時正在值夜班,在凌晨即將換班的時候,一通報警電話忽然打了過來,是一樁入室行兇案。”
“那一家的三人一狗,全部死亡,只有一個寄宿在他們家的小孩子,逃了出來。”
“小孩子?”岸邊露伴眉頭微微皺起。
時間相差一年,他也沒有辦法確定東方良平口中的小孩子是不是自己,不過,在聽到那一家三口死亡的時候,他腦海中確實浮現出了一張模糊,但極其溫柔的臉。
櫻花色的頭髮......
還有......血!
“東方警官,你確定這真的是十五年前發生的事情?而不是十六年前?”岸邊露伴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嗯......是十五年!案件應該發生在當時的八月份,距今十五年整!”東方良平回憶了一下,隨後認真的說道。
“這樣麼。”岸邊露伴恍然大悟,他是以自己的生日作爲計算,所以在一開始他只能判定那是自己四歲時發生的事情,距今已經有十六年整。
但東方良平不同,作爲警務人員,他習慣以案發時間作爲起點開始計算,距今十五年整,等到再過幾天,纔是十六年!
“等等!”岸邊露伴忽然想起了些什麼,連忙問道:“您剛纔說,那是一場入室行兇案件,房子的主人全部死亡?
“沒錯。”東方良平此刻在看到了岸邊露伴的反應,也明白了,眼前這個漫畫家,就是當初的那個僥倖逃出的小孩子,隨即提醒道:“當年的事情實在是太過久遠了,更多的事情我就記不清楚了,不過,如果是報紙的話,應該還可以查到。”
“我知道了,多謝您了。”岸邊露伴起身,告別了東方良平。
......
......
回到家中,岸邊露伴按照東方良平的提示,開始找起了十六年前的報紙。
雖然報紙的年代比較久遠,但這對岸邊露伴來說,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等到時間接近了中午,岸邊露伴的桌案上已經出現了一張泛黃,但十分完整的報紙。
上面用加黑加粗的字體寫道。
【滅門慘案兇手,毫無線索】
時間發生在十六年年前的八月。
“埋葬在杜王町公墓麼?”岸邊露伴在看到了地點後,便將這張報紙放在了揹包裏,隨即出門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杜王町公墓。
杜王町公墓,在杜王町火車站的西南方向,當你看到一間命名爲【托拉薩迪】的意式料理餐廳,那就意味着已經離墓園不遠了。
付了高額的車費後,岸邊露伴走進了墓園當中。
因爲不是清明等祭奠節日的緣故,墓園顯得格外的寧靜,只有一個僧侶打扮的老者,正在掃地。
岸邊露伴在墓園中移動,最後,停在了一處墓碑前。
墓碑上寫着【杉本家之墓】
最左側的石刻上面,記着的,正是杉本鈴美,那是十六年前慘死的少女。
“只不過,爲什麼江舟說我會和這個小女生有關?”岸邊露伴眉頭緊鎖,“還有十六年前的記憶,爲什麼到現在也始終想不起來?”
“喔,你就是成爲了知名漫畫家的岸邊露伴吧!?”那個掃地的老頭將掃帚依放在了一旁的樹幹上,隨後雙手在衣服上拍了拍,走到了露伴身邊。
“嗯?”岸邊露伴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識的以爲又是自己的分析,可當他轉過頭,看到身後只是一個老頭,鬆了一口氣。
而那個僧侶打扮的老頭也沒有因爲露伴的表現而生氣,只是默默的對着杉本家的墓碑行了一禮,隨後說道:
“你今天來是爲了當初的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