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槍聲響起,中年男人漸漸失去了意識,身體前傾,轟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而這時,那羣戴着尖頂白帽子的傢伙中,走出來一個瘦高的青年人,臉上帶着淡淡紅暈,應該是喝了酒的緣故。
在來這裏之前,一部分人此前沒有參加過幾次活動的年輕人,爲了壯一壯膽氣,喝了大量的酒。
不過,這個瘦高青年此刻卻是格外的清醒,小心翼翼地朝着江舟詢問道:“我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可以離開了吧?”
“當然,請便。”江舟笑着點點頭,讓出了一條路。
聞言,那些傢伙無一例外,全部都鬆了口氣,擡腿便要離開。
然而,就在最後一個人和江舟擦肩而過的時候,一道槍聲忽然響起。
“砰——”
“你幹什麼!?”瘦高青年人不可思議的朝着同伴看去。
只見最後與江舟擦肩而過的那個傢伙,竟是擡起了手中的手槍,瞄準了前一人的頭顱。
槍口處還瀰漫着淡淡的硝煙。
而開槍的人,此刻精神有些恍惚,看着自己手中的槍支,也是略帶幾分疑惑。
他明明記得自己已經將槍收了起來,並且開啓了保險。
就在這時,一旁站在原地的江舟淡淡的開口道:“他可能是覺得剛剛那個傢伙說了怯懦的話,玷污了體內高貴的血液吧。”
“是你乾的!”忽然,一箇中年人擡起了頭,看向了江舟,眼神中充滿了怨恨,“你說過要放我們離開的!”
“嘿嘿,夥計,我說得是給你們一個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們自己的了。”江舟溫和的解釋道。
“你耍我們?!”
一羣人哪裏還反應不過來,江舟這是要做他們平常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出爾反爾。
他們看着江舟的眼神中越發的不善起來,憤怒的火焰已然壓制不住。
“咔噠——”
不知道是誰,從腰間拔出了手槍,對準了江舟,緊接着,越來越多的人拿起了武器,隨後接二連三的槍聲響起。
“砰——”
“砰——”
“砰——”
然而就在下一秒。
每個朝江舟開槍的傢伙,都瞬移到了江舟的身前,用自己的頭骨,擋下了自己射出的子彈。
看着眼前血花綻放,江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溫和的笑。
毫不收斂的讚許道:
“我真是太感動了,你們竟然能夠奮不顧身的趕過來,營救身爲敵人的我,體內不愧是流淌着高貴的血液!”
語氣雖然帶有陰陽怪氣的意味,但那些人也已經聽不到了,當初私家偵探帶來的那些尖頂白帽子們,現在大多數都已經躺在了地上。
只有剛剛因爲小心謹慎,而沒有主動開槍的一個年輕人還活着。
他看着江舟,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倖存者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我說過,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江舟臉上的笑意沒有絲毫的退卻,反倒是愈發的濃郁起來。
“惡魔,你這個惡魔!”
倖存者聞言,臉上頓時浮現出了絕望。
“實際上,你也可以說我是個變戲法的。”
江舟笑了笑,隨後發動了自己的能力。
“KingCrimson!”(緋紅之王)
時間刪除期間。
將僅剩的那個人的身體擺正,幫助他握緊手槍,對準了太陽穴,隨後緩緩的扣動了扳機。
做完了這一切,江舟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時間,將再次銘刻。”
“砰——”
時間刪除結束,槍聲響起,倖存者到死都不知到自己爲什麼會用手槍朝着自己的開槍。
不過,他的臉上倒是浮現出一絲解脫的神情。
“撲通——”
最後一人也倒在了地上。
這場因爲歧視而演變出來的紛爭,終於告一段落。
“以那些警察的效率,我想我們大概還有三分五十二秒的時間,逃離這裏。”江舟看了眼自己的腕錶,認真的開口道。
可當他看到一臉發懵的佩拉後,聳了聳肩,“我胡謅的。”
說罷,蹲了下來,檢查起了威斯的傷勢。
看着威斯額頭處的傷痕,江舟不禁皺起了眉頭。
不得不說,這羣傢伙是真的下狠手。
就威斯現在的情況,少說是一個重度腦震盪。
如果不加緊醫治,恐怕會留下很嚴重的後遺症。
一旁,佩拉看到江舟皺起了眉頭,也是有些慌了,“江,天氣他,他還好吧?”
“哦,暫時還死不了,不過,我們要是再不離開,恐怕警察就要到了,我可不想和他們打交道。”江舟緩緩出聲,同時將威斯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準備從後門離開。
佩拉見狀,也是點了點頭,跟了上來。
四分鐘後,正準備下班的巡警路過了這裏,看到了一地的屍體以及猩紅的染遍了大半地板的血液,忍不住扶住了額頭。
“好吧,老夥計,看來我們今天是要加班了。”說話間,他掏出了手槍,小心翼翼的朝着餐廳的窗戶靠去。
透過窗戶,他朝着屋內觀望起來。
驚訝的發現,整個房間當中竟是沒有一個活口,所有人全部都躺在了地上。
見此,巡警先是通過車上的設備聯繫了警廳的人,隨後推開門緩緩地額走了進去。
“這羣傢伙,是怎麼回事?黨派內亂了嗎?!”看着地上那羣傢伙的面孔,巡警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羣傢伙的身份巡警十分的陌生。
但他們頭上戴着的尖頂白帽子,卻是連警廳內的清潔工都耳熟能詳。
那是一個極端的種族主義教團,起源於上個世紀中葉。
曾經被曾對民權運動的展開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包括但不限於在舉行教會的教堂內製造爆炸,公然開槍射殺民權運動的白人代表......
也正是因爲這些極端的行爲,在美國激起了民憤,各大官方組織出面調查,增派臥底,並通過反情報計劃成功的摧毀了這個組織。
儘管這只是政府用來安撫民心的手段,但不可否認的是,那個極端的恐怖組織絕對遭受到了重創。
可是......
有沒有人能夠告訴他現在的這一幕又是怎麼回事?
距離上一次的清繳應該還沒有過去多久吧?
爲什麼這些傢伙又聚集在了一起,並且還死傷慘重?
看他們手中緊握着的手槍、額頭上的彈痕,以及他們最後倒下的位置。
雖然這名巡警並不是從事偵查職業,但也大致能夠做出推斷。
“我大概是瘋了,這羣傢伙該不會是集體自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