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聞言,非但沒有高興,反倒是眉頭緊鎖。
要知道,猜硬幣想要作弊,就只能從兩方面入手。
其一就是硬幣本身,不過更重要的還要看拋硬幣的人。
如果拋硬幣的是自己人,那贏得概率就會大大提高。
難不成這傢伙是料定了這個咖啡廳裏沒有我的託?
想到這裏,丹尼爾忍不住朝江舟的眼睛看去。
發現後者雖然嘴角依舊掛着笑,但眼神卻是飄忽不定,顯然是沒有太多的自信。
頓時,丹尼爾明白了過來。
他在賭!
賭這座咖啡廳裏沒有我的託。
想明白了這一點的丹尼爾嘴角微微上揚,笑眯眯的說道:“既然這樣,那就讓咖啡廳的老闆來幫我們拋硬幣吧......老闆,你應該願意幫我這個小忙吧?”
說着,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紙鈔。
正面是蘇丹·哈桑清真寺的圖案,背面則是埃及最爲著名的獅身人面像。
“當然。”
老闆依舊是面無表情,走過來,從丹尼爾的手中接過了鈔票,順手塞進了上衣的口袋裏,然後纔是拿起硬幣。
“叮——”
只聽得一聲脆響,硬幣被老闆彈到了空中,在空中快速的旋轉着,等到下落到半空中的時候,被老闆一把接住,然後猛地拍在了桌子上。
“好了......來猜吧!”
“喂喂喂,老闆,脾氣不要那麼暴躁嘛......我可是付了錢的。”
看到老闆的態度,丹尼爾似是不滿的說了一句。
“......概不退款。”
老闆沉默片刻後,回了一句。
而聽到這話後的丹尼爾也沒有生氣,反倒是自信的笑了。
一旁的江舟等人或許聽不出什麼異常,只當是老闆貪財,可這幾個字在丹尼爾的耳中,卻是組成勝利的最後一塊積木。
這是,託和賭徒之間才能聽懂的暗語。
與內容無關,關鍵在於字數。
老闆剛剛沉默的那兩秒,就是爲了用掌心去確定硬幣的紋路。
之前也說了,喬瑟夫拿出的都是五皮阿斯特的硬幣。
正面是埃及文字,背後則是雙耳寶瓶。
很容易就能確定正反。
而接下來,丹尼爾就要聽仔細了,如果老闆說的話是單數,那就證明硬幣是正面,如果是雙數那就證明硬幣是反面。
當然這並不僅限於猜硬幣,包括骰盅猜骰子的大小也可以用這一套暗語。
在得到老闆傳遞的消息,丹尼爾也是笑眯眯的說道:“那我就猜反面好了。”
聞言,江舟的目光在老闆和丹尼爾之間掃了幾眼。
他自然是沒有聽出兩人之間對話的含義,但卻也明白,丹尼爾這個人是不會去做一些沒意義的事情的。
包括之前說要檢查杯子和硬幣時也是一樣。
看似合理,實則卻是趁機動手腳。
這次的對話也不例外。
看着丹尼爾表情的微妙變化,江舟就已經明白了過來。
丹尼爾這是已經從託那裏得到了一些情報。
不過......
這場賭局可是從現在纔算是真正開始!
在江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丹尼爾的嘴角明顯上揚了起來。
可就在老闆擡起手的瞬間,衆人還沒有看到硬幣,就只覺得一陣恍惚。
等回過神來後,就發現桌面上的硬幣赫然是正面朝上。
看着那個朝上的埃及文字,丹尼爾的表情直接僵在了臉上。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丹尼爾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老闆的面前,將那枚硬幣拿起來檢查了半天,卻始終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
隨後他又猛地轉過頭看向老闆,怒目圓瞪。
“你背叛了我!”
“我......我沒有。”
老闆這時也是慌了,尤其是在對上丹尼爾那彷彿能將人吞噬一般的目光後,更是身體打顫。
他原本也是一個賭徒,在和丹尼爾賭的時候,他輸光了自己的錢,輸掉了自己的房子,甚至是將家人都輸了進去。
而在他輸個乾淨後,丹尼爾卻找到他談起了一場交易。
只要他當託,幫助丹尼爾贏下喬斯達一行人的靈魂,他們之間的債務就一筆勾銷,就連他家人的靈魂,丹尼爾都能還給他。
自己的家人都在對方的手裏,老闆又怎麼可能背叛丹尼爾。
同樣想起了這一點的,還有丹尼爾。
只見他轉過了頭,看向了江舟。
“你作弊......”
“沒錯。”
江舟笑着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
“不過丹尼爾先生應該沒有忘記一件事情吧,賭場上可從來都沒有公平的對局,被抓到的作弊纔算是作弊。”
“當然。”
聽到這話,丹尼爾也是點點頭。
這是他一直信奉的東西。
只要沒有被抓到,就不算是作弊。
“願賭服輸......我會將dio大人的住址告訴給你們,不過在那之前......你要不要和我繼續賭上幾局?”
“依舊是猜硬幣!”
丹尼爾說着,在紙上寫下了一行地址,然後交給了江舟。
“繼續賭?可你身上已經沒有什麼籌碼了吧?”江舟挑了挑眉,並沒有直接拒絕。
“不......你們才擊敗了恩多爾、瑪萊雅、阿努比斯神、歐因哥波因哥兄弟和阿雷西,哪怕是將我也算在內,也不過才七個人而已。”
“你們難道就不想知道剩下兩個九榮神的能力是什麼嗎?”
丹尼爾的話成功挑起了喬瑟夫幾人的興趣。
之前阿雷西的記憶雖然讓他們知道了九榮神的面貌,但對於他們的能力卻也是並不全面。
而九榮神還剩下兩位,如果能夠從丹尼爾的手中贏下剩餘兩人的情報的話,那對他們接下來的行動會有很大的幫助。
“有意思......”
江舟眯起了眼睛。
看這傢伙明顯是上頭了,說不定他這次不動用白蛇的能力,也能將情報全部都套出來。
“那就繼續吧,老闆,麻煩你繼續拋硬幣了。”
江舟說完後,就從一邊拿起了一個空酒杯,倒了小半杯的白葡萄酒,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