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站起身,並沒有提及抽取賭術的事情,而是朝着喬瑟夫的方向說了一句。
一旁的密特拉嫺熟的挽住了江舟的手臂,然後兩人緩緩朝着越野車的方向走了過去。
喬瑟夫幾人雖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但看到江舟走向越野車的舉動,也是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等到一行人走後,丹尼爾這才恢復了幾分力氣,擡眸看向了江舟他們離去的方向,神色有些複雜。
一旁,老闆見丹尼爾這副模樣,沉默良久後,纔是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達比先生,我的親人們......”
丹尼爾聽到了他的話後,回過了神。
從隨身攜帶的一個書本的當中拿出了三枚籌碼,隨意的拋在了桌子上。
然後頂着太陽,走到了路邊。
而這時,他再次朝着江舟他們駛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泰倫斯絕對贏不了他們......即便是沒有那份情報。”
他說這句話不是在爲自己開脫,倒更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而在他說完這句話後,也是毫不猶豫的走向了與喬瑟夫一行人完全相反的方向。
他知道,自己泄露了情報,如果再待在埃及境內,一定會被dio找到,所以他也是孑然一身的選擇了離開。
至於回去收拾金錢?
完全沒有必要。
正如江舟所說,他身上最爲珍貴的東西,是他的賭術。
有了這樣東西,他才能得到用之不盡的金錢,以及從賭博當中獲得的源源不斷的快樂。
......
......
而另一邊,坐在副駕駛上,波魯那雷夫還是不明白,爲什麼剛剛江舟明明贏了,卻沒有從對方的身上抽取賭術。
白蛇的能力他也是不止一次見過,自然知道江舟擁有抽取記憶的能力,而起初,他也是以爲江舟想要用白蛇的能力,抽取了丹尼爾關於賭博的記憶。
可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地步,倒是讓他有些理解不了了。
“江舟,那傢伙的賭術......”
“你是在好奇我爲什麼不用白蛇的能力,抽了他的賭術?”
還沒等波魯那雷夫的說完,江舟就先一步的反問了一句。
波魯那雷夫聞言,點了點頭。
而聽到了江舟的聲音,不光是波魯那雷夫,就連坐在最後的花京院和承太郎,以及正在開車的喬瑟夫,都是將注意力分出一部分,放到了江舟的身上。
可以說,完全對這件事情不感興趣的,就只有趴在密特拉大腿上,正在酣睡的伊奇了。
這傢伙剛剛吃了兩塊薰魚片,然後又玩了半天的小貓,現在有些累了,就睡了下去。
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江舟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幽怨。
這個位置明明應該是他的!
結果竟然被這隻臭狗給霸佔了。
不過注意到了波魯那雷夫殷切的目光後,江舟將思緒收了回來,然後開口解釋道:“因爲我已經學到了,並且......他最後並沒有輸給我,而是輸給了他的自尊心。”
“還記得這場賭局最開始的獲勝條件嗎?”
“當然啊。”波魯那雷夫點點頭,“不就是他如果看出了你的作弊手法,就算是他贏,看不出就算是你贏......”
“他已經看出來了。”
波魯那雷夫的話音未落,江舟就開口說了一句。
頓時讓前者有些驚愕。
“你說他已經看出來了?”波魯那雷夫說出這話時,語氣當中滿是不可置信。
“可爲什麼他說是你贏了?”
“這就是他的自尊心在作祟了。”江舟有些感嘆。
他的作弊手法其實很簡單,刪除時間,趁着時間刪除期間的特殊性,翻轉硬幣。
除去時間刪除的能力,就只剩下翻轉硬幣。
在丹尼爾選擇在硬幣上粘上一小粒巧克力的時候,就已經說明他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而在那之後,丹尼爾選擇先檢查老闆的手掌,然後再檢查桌面,更是驗證了他的猜測。
只不過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給出一個這樣的答案。
丹尼爾想要的答案,是江舟使用了時間刪除,並且翻轉了硬幣。
但是他無論如何也猜不到時間刪除,所以才覺得是自己輸了。
而就在這時,在後座上沉默許久的承太郎忽然開口了。
“是那塊污漬。”
“什麼?”波魯那雷夫愣了一下,不知道承太郎在說什麼。
隨後就只見江舟讚許的點了點頭。
“沒錯,從最後一場賭局開始的時候,那傢伙就在硬幣的上面粘了一小粒巧克力,然後又拋給老闆的時候,選擇了平拋,這樣即便是巧克力沾到了手掌,也只會出現在五指的指肚上,而不是掌心。”
“而硬幣落下後,老闆一定會拍在硬幣上,如果這時粘有巧克力的那一面剛好是朝下,那等到老闆擡起手,他的掌心之中就一定是乾淨的。”
“因爲我是在老闆擡手後,才翻轉的硬幣。”
聽了江舟的解釋,波魯那雷夫懂了一些,但還是有些疑惑的問道:“可他怎麼確定粘有巧克力的一面,一定會在下面?”
“他不確定。”江舟搖了搖頭。
“所以他是在賭......不過,也只有他這種鑽了牛角尖的人才會去考慮這種東西。”
“畢竟從一開始勝利條件就是手法,而不是過程。”
“這樣麼......”波魯那雷夫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過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而這時,江舟也看向了窗外。
丹尼爾的賭術精髓並不在技術,而是在他這份探索未知的好奇心。
技術再複雜,用心學就總有學會的一天,但這份好奇心如果沒有,就算是站在了賭術巔峯的人,也總有一天會被時代所淘汰。
而這,就是江舟所學到的【賭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