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感覺到有問題，搶在胡申面前打開了門。
結果只看到兩個人推着一個手推車，向着倉庫大門走去。
“喂，你們兩。”錢大富對推車的二人喊道。
兩個人同時回頭，有些茫然的看着錢大富。
並不是他認識的任何人，錢大富才鬆了一口氣，說道：“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有毛病。”那兩人也是玉石店的老闆，白了他一眼，繼續推小推車前進。
在錢大富關上門後，林然纔出現在傳達室的牆壁後。
幸虧他反應快，而且那兩個人出現的太是時候了。
得到了關鍵消息，林然趕緊返回胡申的辦公室，說什麼因爲點貨晚了，所以纔給他們重新安排了時間。
可能根本就是把先前屬於他們的貨進行調包，換上了一批不值錢的毛料，就是坑他們錢。
他一定要趕緊把消息告訴錢小永。
林然急着趕路，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老頭，差點把他撞倒在地。
在他被撞的側身的時候，林然趕緊扶住了他，抱歉地說道：“對不起，老先生你沒事吧？”
老人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只是說道：“年輕人，這麼着急做什麼？越急越容易出事。”
話說不聽老人言，喫虧在眼前，林然點點頭道：“謝謝你，我會注意的。”
見老人沒事，林然再度給他鞠躬道歉，然後快步走向胡申的辦公室，沒發現自己遺落了一張名片。
老人彎腰撿起名片，看到上面的名字，露出了一絲笑意。
回到辦公室，林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對錢小永說道：“錢總，你來一下。”
看到林然這模樣，錢小永當即意識到有不對勁。
他們在辦公室門口，林然把剛纔聽到的話告訴了他。
“胡申串通錢大富來害我？”錢小永顯得難以置信。
他們可是合作伙伴，錢大富只是一個外人，爲什麼會和外人合作來對付自己？
“怕是錢大富給了一個很優渥的合作條件。”
他手中的籌碼很多，不是錢小永比得上的。
“可惡！”錢小永握緊了拳頭，他本以爲避開了錢大富的眼線，竟然還在他的掌握之下。
而且...
“你是說他拿到了公司的公章？”錢小永很驚訝，公章一直放在他的辦公室抽屜裏，鑰匙還在他身上。
但是他伸手去尋找鑰匙，卻發現不見了。
他正在茫然無措之際，林然冷笑了一聲：“我就知道邵鳴這人有問題。”
他就是故意用被錢大富排擠的藉口。接近錢小永，然後趁機盜取他的重要物品。
錢小永作爲老闆，實際上是不合格的，因爲他太容易輕信身邊人。
但對林然來說，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而是要想如何進行止損。
庫房當中的那批原石，撐死了就是五萬塊錢，就等於他們這筆生意，直接損失二十五萬。
這筆債務，公司可以承擔下來，條件當然是錢小永交出全部股權。
“他們這是商業欺詐，我們一會兒先假裝不知情，要求退貨，然後從胡申口裏套話，明白嗎？”看着幾近崩潰的錢小永，林然只能用最樸實的話勸他冷靜下來。
確實，錢小永已經快瘋了。
他思考良久，用尊敬的稱呼和林然說道：“林先生，接下來的事就拜託你了。”
在這場和兄長的商業戰爭當中，他已經徹底失敗了。
安撫了一會兒情緒，他們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到了辦公室。
胡申也已經回來了，他聽到助理說兩人來找自己，還責怪他不提前通知。
正在他訓斥助理的時候，林然二人輕咳了一聲，代表打招呼。
從外表來看，他們只是去上廁所了。
胡申笑了笑，示意助理去外面，暫時不要讓人進來打擾他們。
坐在辦公桌後，笑着示意他們坐下，問道：“兩位看的如何？現在就要提貨嗎？”
“貨是已經看過了，只不過貨的質量不怎麼樣啊。”林然說道，他現在扮演的是錢小永的玉石鑑定師的身份，在這種場合更好發揮。
“這...雖然是開窗料，但沒有完全打開，你也確定不了質量不是？”胡申胸有成竹地說道，早知道他會這麼說了。
因爲那批石頭，只要稍微懂行的人都看得出來，肯定不值三十萬。
“是這樣的，我們的合同上寫着，如果提供的中品原石數量不夠，我們可以要求退貨或者換一批。”林然堅定地說道。
聞言，胡申哈哈大笑了起來。
“錢老闆，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他只盯着錢小永，在他眼中，林然不過是個小角色。
錢小永皺了皺眉，說道：“我們先前的合同不都是這麼簽訂的嗎？我支付定金，你們幫我相石，風險對半。”
“那可就錯了，賭石這玩意怎麼可能保證。”胡申堅定的說道，“我們只負責幫你從瑞麗拿老坑品種的毛料，有沒有保證質量，況且我們的玉石鑑定師已經盡力了，東西給你帶來了，你可不能說不要。”
說完，胡申臉色瞬間陰了下來。
“怎麼可能？我們先前約定的不是這樣。”錢小永站了起來，要不是提前知道他們串通了，，此刻肯定會被氣得心臟病發作。
“約定？你是指口頭約定嗎？”
“我們簽了合同的。”錢小永不依不饒地說道。
“合同，好，剛好合同在我這。”胡申冷笑一聲，從身上拿出了合同，拍在桌上，“你自己看合同上怎麼寫的！”
他理直氣壯地說道。
對此，林然只是冷哼一聲：“胡經理，你可真太把我們放在心上了，這麼重要的合同，你就隨身帶着？”
一般正規的商業合同，都應該放在抽屜或者文件櫃裏。
哪有像他一樣隨身攜帶的。
胡申似乎也覺得做的太過分了，但他臉皮很厚，假裝沒聽到林然的話，笑道：“錢總，你可看清楚了，合同上寫着我們只負責代拍，並不負責鑑定，更沒有平攤風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