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找個機會,打電話給唐蘭軒,讓他派人來幫忙。
深山老林,又沒有手機,想要打電話得開車去五公里外的鄉鎮了。
他已經決定第二天再去古墓查看情況,不得不分兵了。
“阿明,徐義,我要你們做件事。”林然把二人喊了過來,他們並不擅長冒險,大多數時間從事文職工作。
其他人也分到了自己的工作,老黑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這人想法竟然如此縝密,相比之下,自己的領導是失敗的。
第二天,小隊分成了三組人。
林然,王金鵬,老黑和劉敬峯,洪武五人重回古墓。
他往裏面探了探,白霧已經散去了。
走進墓室裏,一股血腥氣味撲面而來。
和宮本說的一樣,他的手下死的死傷的傷,有些還躺在石柱上,直接把石柱壓了下去。
其他的應該都掉到谷底,被先前的怪物喫掉了。
看着眼前的慘狀,幾人都皺了皺眉。
“這算不算是華夏老祖顯靈,把這些霓虹鬼子留在了此處。”王金鵬笑道。
林然道:“我肯定願他們離墓室遠點。”
他們繼續往前走,白霧已經看不見了,徑直來到了岔道口。
看着岔道,劉敬峯說道:“林兄弟,昨天你們就是在這裏停下的嗎?”
他看到牆上有一個燈座,但已經被拉了下來,正是宮本提到的機關開關。
“我們走了中間的道路。”林然苦笑道。
“中間的道路?”這句話直接讓所有人顯得有些懵,因爲在他們面前,只有兩條岔道,何來中間之說。
“你是不是記錯了?”王金鵬道:“這裏只有兩條路啊。”
“誰說只有兩條路?”林然挑挑眉,然後來到了石門的位置。
石門並沒有被完全撬開,而是被推往了一邊,緊貼着牆。
林然來到牆邊,笑道:“來幫我一下。”
他們拿着鋼棍,撬動門,把門往開的位置稍微推回去。
在門背後,竟然出現了一個通道!
“中間的門匾上寫着彼岸花開,恐怕這個彼岸花就是毒氣的意思。”林然嘆氣道。
其實他第一次過來,看見門被推到牆上,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因爲這扇門很重,按照常理來說,他們能把門推開就很不容易了,竟然能把門和牆貼的如此近。
很明顯是工匠特別設計的,只要推開了一定的幅度,繼續往裏推,就會減小摩擦力,讓門進入牆內。
所謂的彼岸花開,實際上是指生死兩隔,永不相見。
林然便推測,兩扇門都是死路。
而真正的生路,卻被這四個字給混淆了。
人的眼睛很容易被障眼法欺騙,越容易被看見的事,越容易被忽略。
正如這扇門,已經明擺着告訴他們門在此處了,卻還看着正前方的通道。
只是沒想到宮本他們這麼愚蠢,被道路誤導沒關係,竟然亂啓動陷阱。
真正的墓道出現在衆人面前,漆黑幽暗,彷彿通往地獄。
在進入墓道前,林然提醒道:“我之所以只帶你們四個人來,是因爲古墓剛剛解封,裏面的氧氣有限,太多人進去,容易發生事故。”
除此之外,林然留下徐寧和黃浩,是給他們放風,防止昨天的事再次發生,只是沒告訴老黑和洪武。
讓墓室略微通氣,他們熄滅了火把,打開了手電筒。
“希望裏面的文物沒事。”林然看着這古墓,不免有些擔心。
許多封閉的墓室,裏面沒有空氣,實際上是對文物最好的保護。
比如兵馬俑,在剛出土的時候,他們身上是有色彩的。
可是由於空氣的涌入,使得顏料迅速發生氧化,消失殆盡,才變成了現在的藏青色。
但一直埋在地下,對於文明而言也是一種損失,所以他只能算是一場賭博,賭裏面的文物不受氧化影響。
林然孤注一致,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尋寶會已經盯上了這座陵墓,如果他們不挖掘,肯定最後還是要落到尋寶會手中。
他們可不是一般的盜墓賊,因爲死了人就會放棄。
四人跟在林然身後,進入墓中。
在墓道的兩側和頂端,都修繕的極爲奢華,鋪設着黃金。
墓道的風格和外面的陰森截然不同。
“什麼朝代會用黃金來裝裱墓道啊?”劉敬峯驚歎道。
要不是擔心貿然挖牆壁會導致墓道坍塌,他真想把墓道里的地磚全部拖回去。
林然都沒有在意這些錢,而是心裏默默想着。
這座古墓太過詭異了,又是迷宮又是沉浮橋,還有各種暗門。
給他的感覺,像是一個現代工匠穿越到了過去,給盜墓賊埋下重重考驗。
他很快摒棄了這個念頭,華夏工匠的水平,從來都無法直接評估,這次古墓挖掘後,對古文明的評價肯定得再上一個臺階。
其他人都被黃金吸引了,舉着手中的手電筒,四處查看。
林然則是筆直往前走,通過了黃金墓道後,前方的墓道開始出現了他熟悉的畫面。
壁畫...
對林然而言,壁畫是更爲有價值的參考。
他舉起手電筒,仔細觀察畫上的內容。
看上去像是一種宗教的儀式,在大火上放着一個鐵板,有個女人在上面跳舞。
而周圍的人羣則是跟隨着她的動作搖擺,看起來是在手舞足蹈。
“這是...”洪武眼尖地發現,在火裏面還有人的影子。
林然伸手過去,發現並不是石頭留下來的痕跡,而是真正畫在牆上的影子。
熊熊大火當中,有人被活活燒死。
而其餘的人在旁邊跳舞,最爲誇張的是,穿着古怪服裝,站在鐵板上跳舞的女人。
整幅畫給他一種詭異的感覺。
壁畫通常是圍繞着人的生平構建的,整幅畫中,最特別的就是跳舞的女人,難道就是墓主的真實身份?
宮本也提到這是女王陵,可他們是從何判斷的?
要不是知道霓虹人狡猾多端,肯定會編出理由來欺騙他,林然也想問個究竟。
但他又不是刑警,不懂如何對人進行逼供。
總之,這幅畫給他帶來了強烈的不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