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的目的只是鑑寶祕術。
“年輕人，太過自信會付出代價的。”馬震冷笑道。
“那你可誤會了，你擅長青銅，我更擅長，僅此而已。”林然回道。
見林然自信的模樣，馬震先前極其自信的表情也消失不見了。
“那好，具體規則呢？”
“不準出街，不準進店，只能在攤位上買東西，只能選一件，時間是一個小時。”林然一口氣報出了規則。
馬震也聽語氣聽出了他是專家，三言兩語就把規則說的明明白白，不會存在分歧。
“一言爲定。”
其實這些都是君子協定，因爲只有他們倆進行比試，並沒有其他人可以監督。
林然話音剛落，馬震就已經在紙上寫好了他們的約定。
“在這裏按指紋吧。”馬震把印泥遞給林然。
簽字畫押之後，鬥寶正式開始。
林然其實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馬震竟然真的答應了他的要求。
還以爲馬震會來手下把自己抓起來，對他進行嚴刑拷打，要求他交出鑑寶祕術。
果然和吳青牛說的一樣，他並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走在江海古玩街上，林然有種回到了潘家園的感覺。
範圍選定了是青銅器，林然的目的也就明確了起來。
他沿着攤位看過去，開啓了聞色的技巧。
這裏的攤販雖然多，但更加魚龍混雜。
連續看了幾個攤位，上面的都是仿品，有些甚至把菸灰缸都拿來當做文物販賣。
沒說不許撿漏別的，反正也要耗在這裏，爲什麼不看。”
這裏的貨也實在太水了，除了一些清代的銅爐稍微值錢外，其餘的不是假貨就是工藝品。
也不知馬震跑哪裏去了，買清朝的銅爐勝算太低，林然果斷選擇了放棄。
他繼續往內街走去，卻始終沒有看得上的物品。
但是，隨着他快接近巷子口，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氣味。
自從學習聞色技巧以來，他從來沒有聞到這麼強烈的氣味。
看樣子是一件大寶貝。
他立刻提起精神，沿着氣味走去。
來到了街的轉角處，竟然發現了是一個煎餅攤子。
所謂的氣味，竟然是從這個煎餅果子攤傳出來的。
林然有些納悶了，心想，壞了，把聞色和聞氣味給弄混了。
他正感覺鬱悶，準備往回走，在往前都是一些小喫攤位，沒有可以撿漏的攤販了。
但是，他轉身的時候卻覺得有些奇怪。
不對，聞色的技巧確實告訴他這裏有古董，而且年代久遠。
攤主是一個壯漢，他看着林然猶豫不決的樣子，便主動招攬客戶：“小兄弟，正宗的煎餅果子，要不要嘗一下？才10塊錢哦。”
其實喫過早餐之後，看完了，修復字畫，他還沒來得及喫中午飯。
反正也不急於一時，他便答到：“好，老闆，給我來一個煎餅果子，加根油條。”
“好嘞。”攤主立刻忙碌了起來。
幾分鐘的功夫，一個厚厚的煎餅果子就做好了。
果然是純正的內地香味。
他拿起煎餅果子，正準備啃一口的時候，卻發現上面有些字。
那個港城女商人，當時把她遣送回港城因爲他她製造了火災，從大學裏面把假的兮甲盤給偷了出來。
林然看着上面的字跡，然後想起了聞色感知到的氣味。
攤主現在沒有生意，正在拿草帽扇着扇子。
林然問道：“大叔，你可以讓我看一下你的鍋嗎？”
攤主一楞，不知爲何他提這個要求。
不過看到林然掏錢出來，他笑逐顏開，把火熄滅，然後揭開了鍋蓋。
笑着對林然說道：“你要看這個破鍋幹嘛？”
林然看到了上面的文字，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因爲他學習了鑑寶祕術，一下子就能辨別出來這是真貨！可不是蘇白拿來陷害魏成斌的假冒僞劣產品。
此時，又有其他客戶想來買煎餅果子。
攤主呵呵一笑，準備開始煎餅。
林然卻攔住了他。
“小兄弟，你攔着我做生意幹嘛？”攤主有些不悅。
林然卻直言道：“大叔，這鍋可以賣給我嗎？”
聽到他說要買鍋，旁邊的顧客和攤主同時笑了起來。
“你是要來搶我生意嗎？”
林然當然不會說實話，而是直接掏出了兩千港元拿在手裏。
他要賣兩百個煎餅果子才能賺這麼多錢，普通的鍋，兩百港幣頂天了。
“賣不賣？”林然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加重了語氣。
如果不賣，他可以再加點錢。
不過，攤主顯然是誤會了他的意思，還以爲他要反悔。
二話不說，拿出旁邊的抹布，把鍋擦了個乾乾淨淨，遞給林然：“不就是一口鍋嗎？錢不錢不重要，就當我交你這個朋友。”
然後一把搶過了林然手裏的錢，生怕他反悔。
“你們真是有病。”顧客因爲沒有喫到煎餅果子顯得很鬱悶，罵了一句就走人了。
攤主卻絲毫不在意，小呵呵的推着他的小推車離開了。
林然依舊站在原地，沒有估計其他人嘲笑的眼神。
很多人都不理解，他買一口滿是油漬的鍋幹嗎？看他的穿着也不像是附近的小商販，細皮嫩肉的，難道也想出來賣煎餅果子。
可是那應該買他的技術，而不是買他的鍋。
林然站在原地，聞色感知到的氣味果然不假。
這是真正的兮甲盤，是誕生於西周，出於於南宋的文物。
上面的文字因爲這麼多年一直從事廚房作業，已經有些不清晰了。
但是無妨，他依舊能認出上面的文字。
再找吳青牛修復一下，這件國寶級的文物，終於可以重現天日了。
沒想到他竟然會落到一個小攤販的手中。
心裏感慨，歷史真是一個車輪。
將鍋收好，林然打算再在街上逛會兒，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難得來一次，順便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漏可撿。
看到兮甲盤的時候，林然也想起了蘇白這個人。
當時把她趕回港城，讓她籌備盛世工藝店鋪，遲遲沒有給自己回信。
等他事情告一段落，一定要找找她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