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達笑着向林然走來,微笑着回道:“已經處理好了,等拿到賬本,我就去把甯浩和他母親接出村子。”
至於要不要離開村子,就看他們自己的意願了。
現在人們的鄉土情結還很嚴重,住在一個村子的,多少有些沾親帶故,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離開家鄉。
但經過了這件事情,甯浩在家鄉估計也待不下去了。
或許一開始會有些難以接受,但再過幾年,交通發達了,打工潮興起,大家也就習慣了。
“那就麻煩你處理好這件事了。”林然說道,拿報紙蓋住了自己的臉。
甯浩幫了他大忙,所以林然或多或少想幫助他。
“好的,我先處理事情去了,回見!”洪達邊說着,邊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
門被推開的瞬間,關雲出現在了門口。
洪達笑道:“這麼巧啊。”
“東西拿到了。”關雲直接把一本本子丟給了洪達,沒有做過多解釋。
洪達只是看了一眼上面的記錄,喜出望外。
他沒有任何中年人的信息,但這中年人,竟然把他的背景調查的一清二楚。
他從事什麼行業,年紀多少,以及喜歡什麼類型的文物,都清楚的記着,而且,還在後面加了一個備註。
家裏疑是有人身患重病,急需用錢。
“這什麼情況啊?”洪達看到這行小字,不由愣在了原地。
他妻子的病從來沒有對外人說道過,知根知底的,也就是他和自己的兒子,可他兒子現在在國外讀書,而且兒子也不可能會認識什麼下留村的人。
這段話讓他難以理解。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說明下留村的人非同一般。
“怎麼了?”林然站了起來,看到洪達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產生了好奇。
洪達放棄了往外走的念頭。退回了院子裏。
然後把賬本交給了林然,說出了自己覺得理解不了的地方。
“他們竟然猜到你家裏有人生病,需要用錢?”林然看了一眼上面的備註,也覺得很神奇。
心理學大師?
“你在幫我問一件事。”林然給洪達下達了另外一個任務。
下午三點。
他們來到了下留村附近一個小鎮裏。
站在鎮上最大的一家院子門口,進裏面看去,屋子很大,三層加起來起碼四百平米。
客廳門開着,牆上掛滿了各種字畫,顯然屋主也是一個文人雅客。
院子裏擺放着一張大石桌,旁邊立着好幾張石凳。
在桌上,放着一杯水,還沒有喝完,在冒着煙,顯然還有餘熱。
洪達敲了敲鐵門,喊道:“有人在家嗎?”
裏面沒有任何迴應。
見到周圍沒有其他人,他們便直接翻牆而入。
關雲拿起茶杯摸了一下後說道:“剛纔還有人在這。”
這時,他忽然轉過頭。
因爲在身旁,傳來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腳步聲。
只見一個人影貼着牆角,在樹木的掩護下,慢慢地向大門走去。
洪達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林然已經開始質問了:“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有其他人的情報。”
林然一直都好奇,這些騙子究竟是怎麼獲得別人信息的,現在終於有機會問出來了,
那人嚇得雙腿發軟,忙道:“你們怎麼進來的!竟然能這樣對我?信不信我報警。“
“哦。”林然衝關雲點點頭,示意他放開這人,“去報警吧。”
“這……”那人一時語塞,沒想到林然做事這般果決。
他支支吾吾的片刻,關雲把手搭在了他肩上:“不報警的話,就快回答問題。”
林然之所以要找到他,是因爲賬本上赫然印着一個熟悉的名字。
劉敬峯。
而在名字的背後有一行備註:疑似多年前的“鬼影”,身上背有多條血案。
“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事情啊?”屋主哭喪着臉說道。
“爲什麼你會知道這麼多?”林然再次強調了一句。
半晌後,屋主把他們請到了房間裏。
“要喝茶嗎?”屋主哭喪着臉說道,顯然他並不想招待這羣人,可是盡地主之誼,或許可以讓他少受點皮肉之苦。
林然當然是拒絕了,誰知道這小子會不會放什麼藥。
見矇混不過去,他只好坐在他們面前,低頭說道:“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了,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別告訴我你真是算命的。”林然對於他掛在屋子裏面的半仙頭銜,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要是世界上真有算命先生,大部分人都可以度過平靜的一生,這是不符合常理的。
“我真是算到的。”他嘆氣道,“你們是爲下留村的事來的吧,我可以告訴你們實情,但請你們不要傷害我。”
“前提是你沒有欺騙我。”林然冰冷地說道。
屋主本來還想編一些生辰八字的事來欺騙林然,但看到他的眼神,心裏不由發憷。
騙不了他。
這種想法在他腦海當中揮之不去。
最終,他選擇了妥協。
“我告訴你們,但你們不可以出賣我!”
他似乎也下定了決心。
帶着衆人向着地下室走去,來到了地下室門口,掏出兩把鑰匙。
這扇門還是特殊製作的,需要同時開兩扇門才能進去。
“進來吧。”打開門後,屋主率先走了進去,對外面的林然他們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進了門,就好像走到了一個圖書館。
只不過,圖書館裏面擺放的都是一些手寫的文件。
林然走到書架前,拿出了一本本子。
“南陵塘下村人口記錄?”
這明顯是官方的資料,爲什麼會出現在一個平民百姓家。
而且翻開了裏面的記錄,把一個人的信息記載的極其詳細。
這個年代,戶籍制度纔剛剛開始實行,還有很多信息不完善,世界上存在着大量的黑戶。
只有在體制和生產隊裏面工作的人,會定期彙報自己的工作,在上面有詳盡的記載。
其他的人,是不會留下資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