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河和他們相處時間不長,但從下墓以來,白河做的事其實讓他們體會到了——
白河是一個護短的人。
對於白龍如此,對於團隊的其他成員也是如此。
此刻的林然,就是他眼中的希望。
因此白河寧願以身犯險,也想保全林然。
林然內心十分清楚白河的想法,他並不怕死,但是自己的任務是保全隊伍活下去。
白河說的沒錯,即便看起來像是逃避,林然也應該優先保住自己。
唯有他直面最後的難題,纔有可能解開所有人身上的詛咒。
白河這個人和秦夢剛好相反,生性恬淡,脾氣溫雅。
對於任何事物都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唯有面對鬼物,突出一種不服就幹,生死看淡的勇氣。
走出門口後,白河在最前面引路,顯得異常謹慎。
慢慢地走入了新的地洞中。
其實白河的內心也不平靜。
因爲他先前點燃的蠟燭已經熄滅了,表示亡靈對他們有強烈的不滿。
換做其他團隊,此刻就應該選擇後退了。
可他們沒有,只能頂着濃重的陰氣走下去。
這一切都極不平常。
白河給出了一種解釋。
那就是這裏的墓主,其實並不是要將進來的人全都殺死。
可能他的陵墓的陣法提供的力量,都被另外一個鬼東西給吸走了。
墓主由於本身就是陵墓的一部分,不受惡鬼力量的驅使。
它其實是在幫助衆人。
一開始是想露面嚇跑他們,可是到後面,發現這羣土夫子比想象中厲害,所以他的最終目的改變了。
想引導他們去把惡鬼的詛咒給解開。
這樣一來,古墓中的危險總可是十分險惡的。
“白河先生注意了。”身爲考古專家的劉敬峯一定要走在最前面,與白河同行。
後有林然和秦夢。
秦夢似有似無地瞥着林然一眼,心中所想唯有自己清楚。
不過可以看出來秦夢打心眼裏並沒有嫌棄林然。
雖爲土夫子又如何?
“喂,林然你信這世上,真的有鬼?”秦夢問。
林然聳肩說:“我是否相信有鬼有關係嗎?你不是親眼見到了。”
“哼,不會說話。我是在想,在你們的身上,確實有很多祕密,你們也不是第一次走進古墓對麼?”
“然而,就對古墓的瞭解而言,他們跟剛下古墓的菜鳥差不多,而只有你像個老手所爲。所以我纔對此心存疑慮。”秦夢喃喃自語起來,話還沒有說完,林然就說道:“他們的水平沒什麼好質疑的。作爲土夫子的我,也是跟他們學的。至於相信有鬼,我以前是從來不相信的。”
至於秦夢如何想,林然就不管了。
“你,怎麼說呢?感覺只有你是土夫子,他們都是來觀光的。”秦夢說道:“林然,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哦。”
“噓,你這是啥情況?”林然說道:“在我們看來,我們就是一個團隊,至於你,說你會考古,喜歡古文明,但我們眼中,你纔是普通人,而我們需要的事萬全的把握,對於新體驗的事物,當然會有些看法。”
他第一次下墓的時候,也是一個完全的新手,都能被劉敬峯他們接納。
現在自己經驗豐富點,自然也是如此對他們。
而且,劉敬峯他們其實要比一般土夫子厲害些,至少現在跟林然一起勘探古墓,不是普通團隊能做到的。
“至少我還是做過考古研究的。”秦夢說道,“而且,林然,其實無論土夫子多強,終究是土夫子,嚴重點說,他們其實就是盜墓賊。”秦夢說。
林然不解地看了秦夢一眼。
這個女人現在又說些奇怪的話,讓他不明所以。
“如果你不想繼續前行,我們倒也真是省事兒了,要不你就待在這裏吧,不會有很大危險。”
林然以爲秦夢又是在抱怨。
像極了有抑鬱症的人。
前後言行反差很大,讓林然有些忌憚。
必須在到達主墓前將隱患解除,否則他們一邊冒巨大生命風險去主墓室,還要警惕被人揹刺。
那真是件非常糟糕的事。
秦夢當然拒絕了,說道:“我只是隨口說說,你有沒有興趣召一個正當的工作?”
林然不再搭理他,就在這時候,白河和劉敬峯同時停住了。
不知道踩了什麼東西,咔嗒一聲悶響傳來。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黃浩的身子更被嚇得打了個激靈。
劉敬峯的腳抖了一下,不敢擡起,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
“劉敬峯,你怎麼了?”汗流浹背的白河問道。
這時,白河看向劉敬峯腳下。
只見他好像踩進了一堆骨頭當中。
白河淡定地說道:“無妨,只是些人骨而已,沒有危險。”
“沒事嗎?”劉敬峯向林然投去詢問的眼神。
林然趕緊上前查看,笑道:“沒問題的。”
“呼,太好了,我還在想要是遇到危險怎麼辦呢?”劉敬峯移開了腳。
“還是我走隊伍前面吧?”林然淡然問道。
可是此時,秦夢拉住林然,緊張地說道:“你幹嘛老是冒這個險。”
言語當中關心之意特別明顯。
林然突然意識到,秦夢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
他剛想說出實情,但這時候,秦夢卻指向前方:“啊,那是什麼!”
林然剛覺得秦夢有些反常的行爲,聽到這話也是把目光投向前方。
看清楚後,心裏也咯噔了一下。
也不知秦夢怎麼看到的,他們都沒有注意到。
所有人的手電筒投射過去後,臉上露出了無比緊張的表情。
劉敬峯也慢慢地擡起頭來。
林然睜大了雙眼,因爲在不遠處,前方整齊地擺放着二十口棺槨。
因爲從外面看,棺槨是全黑的,所以在墓室中不顯眼。
但之所以會驚嚇,是因爲其中有一些棺槨,外表出現了裂痕,像是被打碎了一般!
其他人也被嚇了一跳。
“裏面有東西出來了嗎?”劉敬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