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差不多了,現在既不會鬧出人命,也可以報復小混混。
得到了林然的許可,白毛纔對手下示意放他們離開。
小混混們不敢過多的停留,跪下來磕了幾個響頭,就連滾帶爬的逃離了現場。
“乾爹,你就是對人太善良了。”楊建龍嘆了一口氣。
“教訓到這裏就夠了,可千萬不要鬧出人命。”林然笑了笑,白毛給其他幫忙打架的人散煙,然後招呼他們離開現場。
現在只剩下楊建龍和林然兩人了。
林然告訴楊建龍,其實就算殺了他們也沒用,鬧出人命惹來麻煩的只是自己,況且看得出來,他們都只是拿錢辦事的混混,只要他拿得出錢,小混混也可以爲自己辦事。
所以他們僅僅是普通的工具,算不算特別可惡?
真正應該算賬的,而是背後的主謀。
也就是所謂的王德華。
提起王德華的名字,林然回憶起了先前看到的肥胖老闆。
這傢伙真是可惡,不但欺騙別人的錢財,在鬧市區開黑店。
更養了一羣小混混,這和謀財害命有什麼區別?
他纔是最需要教訓的對象。
在教訓完小混混之後,楊建龍把林然帶到了天樂行。
正在和人談生意的鄭學茗,立刻拋下了客戶,來到客廳當中。
看到林然的頭上掛了彩,焦急的詢問緣由。
得知是在市區被小混混圍毆,鄭學茗也是怒髮衝冠。
“豈有此理!竟然敢在潘家園打架鬧事!我現在就聯繫黃隊長把他們抓起來!”
雖然是父子,但他們處理事情的方式截然不同。
林然對楊建龍說道:“建龍,你真該學學鄭兄爲人處世的方式。”
楊建龍低下了頭。
可是沒想到接下來卻出現了一件讓他哭笑不得的事。
鄭學茗說道:“建龍,林兄弟在你的地盤被人打了,你有沒有教訓他們?”
原來鄭學茗現在小混混們被抓之前,先讓楊建龍去把小混混們給教訓一頓。
“哈哈,我還以爲鄭兄主張以德報怨呢。”林然也笑了起來。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有仇不報非君子。”鄭學茗一臉嚴肅的說道。
還好,他並不像其他的老頑固,一般死板。
看樣子這段時間和楊建龍交流,也開始世界並不完美,不能完全以道德要求其他人。
得知楊建龍已經找人報復過了,鄭學茗才鬆了一口氣,隨後問道:“建龍,沒有鬧出人命吧?”
“爸,你當我是殺人狂魔呢。”楊建龍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你出手沒輕沒重的,要是你跟林兄弟一樣有分寸,我會阻止你出去混嗎?”鄭學茗瞪了他一眼。
楊建龍小聲嘟囔道:“這不是有乾爹在場嗎?”
鄭學茗無話可說,但他們父子倆的對話,讓一旁的林然笑出了聲。
“剛纔的那羣人只是拿錢辦事的混混,教訓一下就可以了,真正的主謀是聚寶閣的王德華。”林然知道楊建龍表達能力堪憂,所以主動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提起王德華,他倒是也聽說過他的名字。
在潘家園,唯利是圖的商人不少,但是經常被投訴的,也只有王德華一家了。
其實在古玩圈,騙錢是很正常的事。
大部分人被騙了,也只能感嘆自己眼力不行,至少不會有人真的把行騙當成主業。
而王德華真是一朵奇葩,他是唯一一個靠騙錢爲生的傢伙。
這種人沒有被趕出潘家園,背後還是有點本事的。
“小混混們好搞定,但是王德華,要怎麼處理呢?”鄭學茗皺着眉頭。
現在林然已經算是自家人了,潘家園的內街,也可以算是他家的地盤。
在自家地盤被人欺負了,鄭學茗肯定要想辦法出頭。
只不過他能想到的方法就是一些正道,比如上門要求他賠罪,或者尋找相關部門介入。
這種手段,很明顯不能起到報仇的作用,反而會助長王德華的火焰。
先前林然就想過要把聚寶閣給覆滅掉,它簡直就是業界毒瘤,只要他存在一天,潘家園就和假貨,騙子洗不起干係。
尤其是外地來到潘家園的客戶,在被王德華騙後,很有可能會和陸心雨一樣,覺得京城的古玩商人多爲利是圖,對當地的商人起到了巨大的抹黑作用。
從這一點上,除掉王德華,並不僅僅是爲了個人恩怨,更是爲民除害。
楊建龍聽完後情緒激動了起來,就準備救幾人去把他的店給砸了。
此時林然輕輕皺起了眉頭:“建龍,剛纔我和你說的話,你沒有聽進去嗎?”
要是真把別人店給砸了,現在可是法制社會,別以爲他在外面混的風生水起,在法律面前就有特權。
雖然他總說即便京城消失了一兩個人,他也有辦法擺平。
但那一切的前提都是在沒有進入治安所,如果真的被記錄在案之後,即便他本事再大,能大的過國家部門。
別自己欺騙自己了。
楊建龍也自知理虧,更加有些摸不着頭腦。
“乾爹,你這麼說,我們是黑的不行,白的也不行。難道我們拿這種老賴一點辦法都沒有?”楊建龍好奇的問道。
他說的其實也沒有問題,因爲人不要臉,確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天下無敵。
王德華就是這種人,大部分人第一次行騙的時候,通常都會有些心虛。
而他明顯做這坑蒙拐騙的行當有很長時間了。
但是這麼長的時間,只是有一些關於他的投訴,既然沒有人上門找他麻煩,還能在潘家園繼續營業。
足以看出,他背後肯定有不尋常的關係。
別看天樂行在潘家園地位最高,也不能看不起其他的店鋪。
古玩這一行是水非常深的,潘家園也是如此。
楊建龍在潘家園混的風生水起,但是即便他鼎盛時期,也只是會欺負一下游客和攤販,從來不敢對開店的人動手。
潘家園就是一條河,水有淺有深。
水深有龍,水淺有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