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也沒有興趣再在店裏待下去了，跟着他們一起走出了店裏。
好像一不小心又砸了別人的生意，感覺有些對不住啊。
林然心裏暗笑了起來。
他能看出這一點，還是因爲前段時間幫助葉紫修復文物。
當然國文部修復文物的目的不是爲了賣錢，而是爲了還原歷史。
幫忙修復自然是義不容辭的責任。
可是如果是用在盈利上，文物修復也應該提前告知顧客。
像老闆這種不能不義的行爲，業界是很不恥的。
來到店鋪門口，老闆目送着他們離去，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柯小姐說話算數，他店鋪的名氣總算是保住了。
至於林然，他也暗自記在了心裏。
他們往前走了一段路，快到內街入口的時候，柯羽對林然說道：“林然，謝謝你。”
林然擺了擺手：“舉手之勞。”
他也沒有問爲什麼他們會來這裏，十有八九死來買禮物的。
有了上次的教訓，他可不想再牽扯到任何大家族的矛盾當中，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最好。
除非萬不得已，幫人出頭的事還是別做的好。
尤其是古玩行業。
他也不敢保證自己的眼光一定是對的，除非用鑑寶祕術進行確定。
而且古玩行業的人，魚龍混雜，很難保證一個老闆的背景是什麼人物。
萬一得罪了人，自己本來一大堆事，處理起來就麻煩了。
見到柯羽還有話想說，林然趕緊擺手說道：“柯小姐，你慢慢過，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啊。”
“等一等。”
糟糕了。
林然感覺到柯羽拉着自己的手，頓時就明白，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就結束了。
但表面還是裝作雲淡風輕的問道：“怎麼了？”
本以爲她會說自己要買什麼禮物要，他幫忙看看。
這種事，林然這一個月做的已經夠多的了，產生審美疲勞了。
沒想到柯羽只是說道：“你幫了我一個大忙，我應該給你些報酬。”
“不用了。”林然鬆了一口氣。
用得着柯家的地方還多着呢，去霓虹參加拍賣會，還得他們家大出血。
這點小錢，他肯定不會放在心上。
“不行，必須得給。”
柯羽堅持道。
林然看她語氣很堅決，便說道：“好吧，那你想給我多少錢呢？”
“我請你喝茶。”
“不要了吧，我還有事呢。”
柯羽微微一笑，對光頭使了個眼色。
光頭就直接摟着林然的脖子，低聲威脅道：“柯小姐請你喝茶，你還敢說不去，你知道多少公子哥求都求不來。”
就是因爲公子哥太多了，林然纔不想惹麻煩。
不過，柯羽都這樣堅持了，他也不好再拒絕，對光頭說道：“行了，你先放開我，我自己走。”
還好在喝茶的時候柯羽只是問了一些近況，得知林然去了齊省，還有楊國直和馮拓的事，眼睛裏冒光。
“你真是到哪裏都是風暴中心啊？”
“我也不想，所以最好還是不要和我扯上關係的好。”林然開玩笑道。
“嗯。”柯羽若有所思，但也沒有在說話。
還給林然留了一百塊錢。
林然沒有離開潘家園，他今天還要去看一看晚上的鬼市呢。
也就這兩年可以看得到了，過了明年就要開始打擊犯罪行爲。
鬼市將會徹底成爲過去。
趁着現在還能舉辦，林然當然要捧捧場。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對鬼事的東西感興趣。
鬼市顧名思義，都是些見不得人的玩意兒。
潘家園當中，本來就很少有人會問東西的來歷。
鬼市的古玩更是如此。
說白了，基本上都是剛從地裏挖出來的。
這段時間林然並沒有下墓的打算，要是能在鬼市上收到一些極品就太好了。
當然，主要是這兩天他有空。
回家之後，還要跟姐姐商量電器店的發展。
想到又要進行商業規劃，就覺得有些頭疼。
真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他只想好好的經營工藝品店，擁有一傢俬人博物館都不容易。
趁着現在有空，要好好享受一下一個人的時光。
其實前世的時候，林然來過幾次鬼市。
畢竟那時候的自己已經無依無靠了，在鬼市可以搞到一些東西換錢。
但那時候的他對於古玩了解很少，基本上只能碰運氣。
沒少被坑。
仔細想起來，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
可是當他擁有了足夠的古玩知識之後，鬼市就被取締了。
那些珍貴的藏品，自然也找不到購買的地方。
喫過晚飯之後，林然在潘家園附近逛了逛。
晚上之後還能看到廟會，上面有一些帶面具的人在表演話劇。
這個年代的人，沒有手機可以玩，所以一切熱鬧的事都會有很多人來參與。
這就是他們的餘性活動。
看着熱鬧的人羣，街道上的表演，林然也有些興趣盎然。
沒有網紅拿着手機到處自拍，所有的人都在專心的看錶演而不是拍照。
這種感覺，讓林然會心一笑。
果然還是最純粹的快樂纔是幸福。
有些東西，並不是科技可以帶來的。
在看過了表演之後，到8點左右的時候，街道瞬間冷靜了下來。
在這個年代，路燈都很昏暗。
馬路上也沒有多少人在行走。
因爲這可不像21世紀，到處都是攝像頭。
在這個年代晚上被搶或者被打，基本上是找不到兇手的，只能咽啞巴虧。
林然也變得小心謹慎了起來。
一開始他有些擔心。不過隨着進入潘家園，人逐漸變得多了起來。
潘家園夜晚的鬼市，其實也是非常出名的。
當然只是在夏天的夜晚會出現，已經成爲了一種約定俗成的潛規則。
林然來到了潘家園的門口，來到一條老街。
果然在這裏聚集了大量的賣家，每個人都穿着黑衣服，點着蠟燭坐在地上。
看起來非常的瘮人，但這就是鬼市原汁原味的味道。
林然開始興奮了起來。
京城是“鬼市”的起點，最早還要追溯於清末民初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