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國文部就八百多米，可以說是燈下黑。
本來還以爲會是什麼偏僻地方，原來就在流雲寶市不遠處。
這年代搞夜市其實很常見，大家都是爲了賺錢。
但是公然搞黑市，也是讓人佩服。
因爲是城中村，沒有規劃，馬震帶着林然七拐八繞，最後走進一處建造構型有些像四合院的農家院裏。
在門口竟然還有人把守。
馬震不知道亮了什麼東西，看門的才兩張卡片遞給他們，然後打開了院子門，讓他們進入院內。
林然可真是長見識了，從外面看只是普通的農家院子，甚至還種着菜。
看似普通的屋子，沒想到竟然在下面修建了一個偌大的地下室。
林然沒想到可以這麼玩。
地下室還挖得很深。
“這裏本來是村裏用來儲存蔬菜水果的地庫。”馬震解釋道。
林然嗅了嗅鼻子，空氣中確實還有一些香蕉的氣息。
把地庫改造成商場，這想法還真前衛，這絕對是購物中心地下一樓小喫店的雛形。
樓梯蔓延往地下很深，總共一百多級臺階，還要進行轉彎。
有些出乎林然的意料。
挖得這麼深，以後連地鐵的挖掘工作都省了。
先前還覺得奇怪，距離國文部這麼近，竟然也沒有人管，還有拍賣場。
現在終於明白了。
別說是搞拍賣會，就算是在這裏搞武器研究，估計外面人都感覺不到。
懷揣着心思，林然已經跟馬震來到地下拍賣所。
裏面有很多的木凳，上面還有編號。
先前遞給他們的卡片上，就是他們的號碼。
到了自己的地方坐下來，周圍有很多人，應該都是在等待拍賣會開始的。
林然看了一眼手錶，晚上11點45。
大半夜的郊區這麼熱鬧，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原本林然對於這種拍賣會是不抱希望，畢竟他是一個非法拍賣行。
普通拍賣行，起碼可以收到好貨，質量也有保證。
地下拍賣會。
正所謂價格低的就沒有好貨，馬震他們流雲寶市也搞過類似的拍賣會，十件有九件是假貨。
他們可不會管真品還是贗品，只要買下就立即切割，是虧是賺都是自己的事，與他們再無瓜葛。
對於人性不用有太多期待，林然知道地下拍賣會假貨率起碼在九成上。
十二點一到，拍賣會就正式開始了。
沒有任何花裏胡哨，主持人上臺就拿出了第一件拍賣品。
“明代梅瓶，蓋子遺失。”
就兩句話概括了要拍賣的商品。
林然覺得這東西即便放在潘家園，也是無人問津的那種。
“起拍價五百，每次報價不得低於五十。”
“現在可以開始出價了。”
林然每次聽到拍賣師說類似的話，就覺得好笑。
畢竟時代不同，現在錢還是有價值的，不像後面幾千幾百都不被人放在眼裏。
林然見到這個梅瓶，品相不錯，只不過完全不給他們看得機會，這和盲拍有什麼區別，這種地下拍賣行，還指望他們有多高的鑑寶水平？
馬震嘖了一聲，問道：“你覺得怎樣？”
“我覺得還行，起拍價也不貴。”馬震說道，“你覺得多少錢拿下比較合適？”
“一千就差不多了，從花紋來看，應該是民窯作品。”林然也不敢下結論。
主辦方並沒有給他們鑑定的機會，黑市拍賣會主打的就是一個敢買敢賣。
馬震點了點頭。
頓時就笑了。
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在拍賣開始後，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喊價，結果才喊到八百，就沒有人再往上叫了。
畢竟大家也不是傻子，就算是明代梅瓶，可升值空間就一點，高價買下，沒有任何意義。
在主辦方準備落錘時，馬震舉起牌子，喊道：“九百。”
拍賣師沉穩地點了點頭，喊道：“18號，出價九百，還有沒有更高價的？”
“九百一次，九百二次，九百…”
成交二字就要脫口而出。
“一千！”
林然聽聲音有些耳熟，回頭一看，竟然是劉燁。
要不是前段時間林婉君的事，林然都想不起這人。
直接出一千的價格，馬震不打算繼續喊價了。
他覺得這東西不值得繼續擡價。
但林然卻對他說道：“馬兄，你可以把價格擡到1500試試。”
“爲什麼？”馬震循聲看去，是個不認識的人。
林然只是挑了挑眉，道：“你按我說得做就行了。”
看到劉燁，依舊是暴發戶的老樣子。
因爲先前被林然打擊過，讓他意識到古玩收藏是有利可圖的，便試着入行了。
前期做得順風順水，撿漏成功兩次，更讓他得意洋洋。
這次他就覺得梅瓶的外形精美，有一定的增值空間。
其實進入會場第一眼，他就看到林然了。
現在都還對袁千雲被搶走的事懷恨在心。
“一千一。”馬震爽快地跟價了。
劉燁看到林然跟馬震交頭接耳，擺明了就是來給自己添亂的樣子。
想坑我？
劉燁決定將計就計，當即就做出一副被刺激到的樣子，喊道：“一千二！”
“一千三。”
“一千四！”
本以爲要停止了，突然間喊喊價速度變快了。
拍賣師老江湖的臉上都擠出了一絲笑意。
還沒有來得及喊，馬震再次舉起了牌子。
直接把價格擡到了兩千。
換做普通拍賣會，人們肯定會驚訝無比。
能來這裏的都沒有普通人，兩千塊錢是不放在眼裏的。
只不過他們還是議論起來。
“這人有病吧？”
“明代梅瓶，就算是官窯，價格也不會超出兩千。”
“兩千已經到頂了，再多絕對是虧本。”
“前提還是這是官窯，民窯就等着傻眼吧。”
他們看着馬震和劉燁，覺得兩人智商都有問題。
價格擡到了年前，拍賣師也激動起來了。
“兩千一次，兩次二次.”
看到劉燁不爲所動，拍賣師稍微加了一個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