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虧也虧不了多少，還能讓陳麗對自己有好感。
江嚴內心已經在盤算了。
陳麗思考了一會兒，還搖了搖頭。
“江嚴，你的眼光確實不錯，我也覺得這裏肯定可以出上品翡翠，但是性價比太低了。”陳麗拒絕了他的提議。
林然默默點了點頭。
看起來陳麗和其他的土豪商人還是有本質不同的，不會爲了面子不顧一切。
眼前的毛料，質量上等，但是和他們沒有緣分。
但讓林然沒有想到的是，此時陳麗竟然朝着他走了過來。
原來剛纔大家都在觀察毛料的時候，陳麗擡起頭，無意發現林然並不在他們身邊，而是專注的看另外一塊原石。
不知爲何，陳麗覺得林然不是個普通人，自己從商這麼多年，林然能夠得到自己兒子和女兒認可，很顯然是有本事的。
同時看到他正在全神貫注地查看的原石，心裏涌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江嚴還想勸說陳麗，可陳麗的好奇心已經被林然吸引了，同時柯羽也站了起來，走到林然身邊。
林然看到他們的架勢，暗道不妙。
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纔盯上的，可不想拱手讓人。
主要是這兩個女人在會場當中實在太顯眼了，要是他們快拍下這塊毛料，難保會有其他的跟風者過來。
不過，自己只是個普通買家，又能怎麼辦呢？
也只能強裝笑臉，看着他們向自己走來。
陳麗問道:“林然，剛纔你在看哪塊毛料呢。”
“我就隨便看看。”林然隨口回答。
但柯羽剛纔可是一直在注意林然的，她知道林然看中的是哪塊毛料，不過她並沒有指出來，而是默默的站在旁邊。
這一舉動都是讓林然升起了一絲好感。
林然轉念一想，其實自己對於翡翠也沒有太大的興趣，給陳誠還是柯家都差不多。
反正自己又不收藏翡翠，也不從事珠寶生意，不如將人情出賣給柯家，畢竟還有事相求。
“阿姨，你看看這個。”林然做出了決定，低聲對陳麗說道，把他帶到了剛纔的毛料前。
“我以前在瑞麗參加展會的時候，聽別人說過霧河籽料出冰種，這塊毛料就是河裏出的。”
“哦？你怎麼確定？”陳麗疑惑地看着林然。
林然說道：“你看這石頭的外表，沒有蟒紋，非常的平滑。”
“你再用手摸一下。”林然說道。
陳麗把手指按上去，但她又不懂得賭石，感覺不出有什麼異常。
林然解釋道：“這石頭的皮很薄，一般是不太容易出現的，除非是被水流長期沖刷，把表面給洗薄了。”
“原來如此！”陳麗恍然大悟，經林然這麼一提她就明白了大致的原理。
不得不說，眼前的年輕人確實是有本事，而且懂得表達自己，難怪把自己的女兒迷的神魂顛倒。
“你確定這裏面有冰種嗎？”
“怎麼可能？”林然笑道，“光是用強光手電筒，是看不出什麼端倪的，就算能透出些綠光，也未必代表裏面就是翡翠。”
林然繼續解釋道:“當然，這塊石頭和普通的毛料還是有一些區別的。”
陳麗一驚：“有什麼區別？”
“你看看上面砂礫，是不是特別緊湊。”
這也正是所謂的砂緊。
長期處在河裏，自然會有很多砂礫和皮殼融爲了一體。
砂礫在皮殼上會不規則的排列，如果整齊而又緊密，通常就代表裏面的成分比較均勻。
當然這並沒有什麼科學依據，賭石的玄學一直都存在，林然也只是在一本雜誌上看到過翡翠原石表皮的研究。
還煞有其事地列出了一大段的數據。根據過去的經驗來看，開出極品冰種翡翠的毛料，其實都有一個很明顯的特徵。
就是砂緊。
林然只是把書上看到的內容複述了一遍，但是那本書出版於20年後，在這個年代還是相當的見解超前的。
可是有理有據，林然的見解倒是讓陳麗頗感意外。
她原本只以爲林然是個外行，因爲聽女兒說，他是工藝品店的老闆，對於陶瓷一類特別有研究。
正所謂隔行如隔山，陳麗對於陶瓷完全不瞭解，她以爲林然對於珠寶也是一樣，今天只不過是看到這個熱鬧來隨便逛逛。
結果聽他這麼一說，陳麗覺得林然完全就是個隱藏的賭石大師。
畢竟自己雖然不是行家，但在業內混久了，她是知道這些專業術語的，講話比江嚴還要嚴謹。
看來自己子女的眼光還是有點水平的。
見陳麗在原地若有所思，江嚴有些不樂意了。
剛纔他就站在旁邊，聽完了林然的解釋，覺得太異想天開了。
“陳姨，讓我看看吧。”
“哦。”陳麗正在想事情，立刻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江嚴毫不客氣推開了林然，自己拿着手電筒對着表皮進行照射。
他皺了皺眉頭，隨即搖頭道，“陳姨，這塊籽料平平無奇，形狀也很普通，表面沒有蟒紋。”
“況且剛纔那番話完全是他自己的推測。”江嚴說道，“況且這塊毛料放在這裏這麼久，都沒有人過問，難不成展會里的人還沒有他聰明？”
好傢伙，不好好鑑定，反而搞起人身攻擊來了。
林然本來就沒把他放在眼裏，他可沒必要去證明給這種人看。
“依我看，這塊毛料就是不入流的玩意，陳姨，我真的沒騙你。”
林然懶得搭理他，反正他已經掏錢買了，陳麗看不上更好。
“你說的砂緊，我在國外玩了這麼久都沒有聽過，你確定不是你編的嗎？”江嚴語氣變得極其不友好。
聽到他這番話，林然就確定了一件事，這人根本就沒有玩過賭石。
他只是笑笑不解釋，而是說道：“要不還是買你剛纔看中的石頭吧？”
江嚴以爲他服軟了，得意的笑了起來。
“不過嘛，現在的情況大家也看得到，那半毛料確實品質很高，大夥兒都盯上了，要是一直競價下去，就算是冰種翡翠，也得虧的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