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在賭這兩個人是外地來的，不會知道他的具體身份。
至少從他們現在的表現來看，還不知道林然其實就是唐蘭軒的弟子。
林然問道：“剛纔那個在潘家園擺攤的人是誰呀？好像你們認識。”
兩個人笑笑不說話。
周天說道：“那個高個子，他是專門負責倒賣文物的，經驗比較豐富。”
“經驗比較豐富？”林然聽完後都覺得想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說反話。
只要是稍微在古玩市場裏面擺過攤的人，都不至於犯他那樣的低級錯誤，很明顯是第一次出攤的人。
之所以這麼說，估計就是爲了脫清關係。
畢竟現在還不知道林然打算站在哪一邊。
林然斷定這兩個人肯定和盜墓賊有說不清的關係，否則不可能把自己喊過來。
還是汪恆開口說道：“小兄弟，現在有一個發財的機會擺在你面前，有沒有興趣？”
在這個年代，人人都想賺錢。
他們盜墓賊基本上都是爲了這個目標才走到一起的，所以他也懶得和對方周旋或者畫大餅，直接開除了他的條件。
林然自然是做出非常關心的樣子，眼睛裏都冒出了熱切的光芒。
“賺錢？說來聽聽？”
唐天和王恆相互看了一眼，他們覺得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在這個年代，有誰不喜歡錢的。
他們要不是損失了自己的掌眼，根本就不可能會去找其他的人。
至於林然，年紀輕輕，又有一定的鑑寶能力。
他們自認爲以他們的水平可以抓得住他，要是來一個老油條，他們可真是把握不住。
現在的問題就是要判斷一下林然這個鑑寶專家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場。
所以唐天也沒有直接詢問他是否願意加入自己的團隊，而是看了一眼汪恆。
畢竟他們做這一行，還是具有一定風險的。
要是林然是別人派過來的臥底，或者是其他團隊故意派出來陷害自己的，那他們可就要栽在這裏了。
王恆正打算詢問情況，正想着，攤主推門走了進來，一臉氣勢洶洶的模樣。
他的右手還拿着一個蛇皮袋，裏面裝着古玩。
來到茶室之後，一屁股坐在了林然旁邊，然後把蛇皮袋放在地上，端起林然的茶就喝了起來，隨後還喘了一口氣。
王恆略顯不悅的說道：“老向，你怎麼回事，這是我們給林兄弟倒的茶！”
林然擺了擺手示意沒關係，而是看着老向手邊的蛇皮袋，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老向說道：“大哥，你們該不會真想帶他一起。”
“下”字還沒出口，王恆就重重的咳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只能說老向是真不適合做盜墓賊，一點都不懂得僞裝自己。
不過，倒是給汪恆省了不少的麻煩。
看到老向失望的表情，王恆說道：“林兄弟，不知道你做古玩鑑定這一行有多久了？”
不過眼前的年輕人卻通過了自己的考驗，代表他和普通的人確實不一樣。
雖然在京城有很多的大師傅，但是，他們哪裏有本事和大師傅合作？
要知道他們可是盜墓賊呀，被抓到了，起碼是十年起步，京城哪個大師傅會和盜墓團伙結下了不解之緣的。
林然說道：“三年。”
王恆眼前一亮:“只有三年嗎？”
唐天笑道：“小兄弟，不錯啊，看你的年紀，應該也就20歲出頭吧。”
林然點了點頭。
他們倆現在心裏有數了，也就是十七八歲左右的時候開始接觸古玩鑑定。
看得出來，唐天還是一個比較膽大心細的人。
換做是其他人，看到自己的同伴拉來一個這麼年輕的小夥子，肯定會心生懷疑。
他第一件事就是考驗，並不會先提出質疑。
汪恆旁敲側擊道：“林兄弟，我們想請你去一個地方，幫我們做一些鑑定，只要鑑定結果出來了，我們就給你一筆錢，你看怎樣？”
這話術，林然以前似乎在劉敬峯身上聽到過。
林然裝作不解的問道：“鑑定這工作倒是經常做，當然可以，不過東西多了的話，還是送到我的工作地點來吧。”
林然假裝要說出一個古玩店的名字，沒想到王恆趕緊擺手。
“不不不！我們想請你去野外鑑定。”他陪着笑臉說道，“當然，因爲工作地點在野外，所以工資也會高一些。”
他已經在試探林然的態度了。
在這個年代，古玩玩家不可能會不知道盜墓團伙的存在。
潘家園在最早的時候，也有很多盜墓團伙在這裏進行銷賬，不過隨着法律越來越嚴格，他們的銷售空間被不斷的擠壓。
以前可以大搖大擺地把還帶着土的陪葬品直接擺放在攤位上進行銷售。
而現在，他們只敢把陪葬品和贗品混合在一起進行銷售，只有碰到有眼光的人，纔會側面提醒他陪葬品特別值錢。
大部分來潘家園買東西的，都是抱着撿漏的心態來的。
所以他們在知道了，這東西是從盜墓賊手中直接買過來的，大部分人都願意將其買下。
而盜墓賊也學精了，他們在賣出東西之後，就會馬上換人，用另外一個人來擺攤，避免被先前的人指控出來。
買家肯定會把買到的東西拿到古玩店裏面去進行鑑定，而現在的鑑定，一旦發現是市場上禁止流通的古玩，十有八九會被舉報，到時候就會牽連到攤主。
他們之前並不瞭解這潛規則，在其他的省內活動的時候，就好幾次差點被抓。
所以現在回到了京城，他們變得非常謹慎。
原本他們在京城是有一些合作伙伴的，可惜由於前段時間特別調查局的行動，導致大部分的合作伙伴被捕，剩下的一切不敢再和他們聯繫了。
用他們的話來說，沒有反手把他們舉報出來，已經是把他們當成朋友了。
雖然說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是，他們在上一次下墓的時候，直接損失了兩員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