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林然心裏，已經是無比冒犯了。
林然的鑑定結果讓盜墓團伙的人都嚇了一跳。
“怎麼可能，小兄弟你肯定看錯了。”
林然再次擺出證據，他才徹底啞口無言。
換做是別人告訴他，東西不對，他肯定打死也不承認。
可是林然有理有據，當面指出古玩上的瑕疵。
一開始他們還能狡辯一下，到後面，他們都已經擺爛了。
碰到真正的專家了。
林然想教訓他們的真正原因，就是因爲他們想用假貨來糊弄自己。
那兩個假貨市場價都在三千左右，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全部加起來，足足有十件之多。
這樣忽悠林然就不對了。
在一番討價還價後，林然以極低的價格喫下了這批貨，並且支付了訂金給接頭人。
隨後交待道：“訂金給了，貨也驗了，尾款等貨到了京城店鋪後我會補給你。”
“但是你們別想糊弄我，每一件古玩我都認識，包括上面的特徵。”
“不要試圖調包或者故意損毀。”
“否則，影響的可不僅僅是生意，你們的身份也會被曝光。”
林然知道對於這羣人不能用軟的，在江湖上混，看得就是誰頭鐵，誰背景硬。
在盜墓賊心中，林然是代表柯家的人。
柯家的實力他們是清楚的，要是真被柯家搞了，坐牢都是輕的了。
交待完了全部注意事項，林然和關雲沒有停留，搭乘上了返回京城的航班。
“林先生，盜墓都是這樣交易的嗎？”
剛纔在盜墓賊面前，他不太方便問，現在在飛機上，他們兩坐在一起，關雲才提出了內心的疑問。
“有些是，怎麼了？”林然正準備戴上耳機聽音樂。
在今年開始，終於有一些林然熟悉的事物迴歸了，隨身聽正是其中之一。
“我只是想到你們...好像從來沒有找過買家到古墓旁邊交易。”關雲口中所指的“你們”，自然是劉敬峯團隊了。
林然笑道：“劉兄有自己的渠道，而且我們已經達成協議了，部分古董會以捐贈的形式贈予當地博物館。”
“剩餘的貨物，就會通過特殊渠道運回京城。”
“至於他是怎麼銷售的，我不是很清楚，但作爲合作伙伴，相互信任很重要。”
林然回答道。
其中印象最深的自然是去聖塔的那一次，相當於將整個部族的陪葬品都給搬空了，可耗費了他們一大把時間。
正是那次下墓，給林然的事業提供了第一桶金。
現在再也不是一窮二白的時候了。
要是沒有去過聖塔，劉敬峯也不會使用在古墓旁邊交易這種低級的方式。
在劉敬峯眼中，這種做法太愚蠢了！
只有低級的盜墓團隊會這麼做。
而且，林然還有另外一種猜測。
團隊可能是內訌了，否則沒有支鍋的話，團隊規模是不可能發展到現在的水平的。
至於去古墓驗貨，實際上是一件非常不理智的行爲。
在他進行交易的時候跟蹤到現場。
如果發現就在古墓旁邊交易，簡直就是送上門的KPI，當場逮捕。
不過可能是因爲自己是柯輝介紹過來的，對方信任自己的原因才直接在古墓旁邊進行交易。
林然本來就是想看看有什麼好東西，就算沒有，也不會有實際損失，所以才決定過來看看。
沒想到還真被他看出了點端倪。
“在古墓旁邊買的東西應該是真的吧。”關雲問道。
這件事也讓他明白了，劉敬峯的團隊和其他的盜墓團隊確實不太一樣。
林然說道：“這可不一定，實際上有可能是一種表演性質的銷售方式。”
在古墓旁邊交易，實際上不可能是現場從古墓裏挖出來的。
純粹是爲了製造一種剛剛出土的神祕感和獨特體驗。
讓買家覺得他們確實獲得了剛從墓裏挖出來的寶貝，從而增加購買的決心。
正是後世被用爛了的場景營銷。
關雲皺起眉頭，思索着林然的解釋。
林然覺得這個盜墓團隊，其實都未必是真的。
更像是臨時組建起來的團伙。
原本他是想看看交易的盜墓團隊是怎樣的存在，挖出他們背後藏着的祕密。
但是，林然敏銳地觀察到，這支團隊根本就不像一個盜墓團隊。
反而是像專門從事表演銷售的市場人員。
甚至還在真品當中摻雜了贗品，是一種極爲外行的手段。
“哈哈，還有這種事。”關雲一聽就明白了。
畢竟大墓不是經常能遇到的，這羣人只是運氣比較好，找到了一些貨物。
後面的墓，估計都是自己挖出來做做樣子的。
他們的絕大多數交易都是在墳墓旁邊進行的，真正的工作應該是從鄉下的地方把古玩給收過來，然後藉着古墓的名義賣個高價。
至於接頭人，可能之前是認識他們的支鍋。
畢竟這種營銷方式，在這個年代還是比較超前的。
林然對於他們的營銷方式倒沒有什麼意見，反正賺錢嘛，不寒磣。
只不過只能說他們是活該。
老老實實的把商品拿出來交易，其實也還挺好的。
本來本本分分的做生意就夠了，結果還要跟盜墓扯上關係。
無非就是他們覺得自己的貨物水分比較大，想要用盜墓來提高真實性，說白了就是鍍金。
可他們沒有考慮過他們這麼做其實非常不道德，而且還有走在法律邊緣。
不過，林然能從他們手裏拿到大量的貨物，已經心滿意足了。
這樣的冤大頭客戶，可真不容易找。
在古玩這一行，魚龍混雜，充斥着大量的騙局。
但是在這個年代，大部分的騙術還處於剛剛興起的階段。
在古墓旁邊進行交易，小概率事件，林然可不會放在心上。
所以才能比較客觀的看待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