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保證快餐的衛生和質量,陸輕晚逐個實地考察。
從最後一家快餐店離開,月亮已經高高的爬上天空。
走了一整天,兩條腿痠軟無力,陸輕晚坐在廣場的長椅上休息。
“媽咪!”
陸輕晚心尖兒突然被刺了一下!猛地回頭。
不遠處跑過來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腦袋上紮了個小小的丸子頭,粉紅色的玻璃球長了兩個特別萌的小耳朵。
“寶貝,一會兒咱們去看噴泉好不好?”年輕漂亮的媽媽抱起小女孩子,身邊站着身材高大的男子,手裏的粉紅色棉花糖很大很圓。
“哇!爹地給我買了好大好大的棉花糖!謝謝爹地!”
心裏某個開關被幸福的畫面開啓,酸酸的很想哭。
陸輕晚垂下頭,眼圈酸脹,手背上滴了兩顆鹹鹹的淚珠。
記憶在倒帶,退回六年前的晚上……
歐陽公館燈光通明,外面雷雨交加,寒風凜冽,屋子裏壁爐劈刺劈刺的燒着火,火苗攢動。
陸輕晚渾身已經溼透,站在客廳瑟瑟發抖,嬌軟的小臉蒼白無血色,額頭溼噠噠的黏了幾縷頭髮。
歐陽敬亭揚起手杖,嗖一聲,手杖懸在她頭頂上方不足三公分的地方,因爲主人的憤怒而發抖。
“陸輕晚,你居然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
陸輕晚死死抿着嘴脣,頭垂在胸前,“外公……”
“住口!你不是我歐陽敬亭的外孫女!”
歐陽敬亭拿開手杖,背過身仰頭嘆息。
陸輕晚不敢亂動,左手搓右手,鼓起很大的勇氣才說,“對不起,但是這個孩子我一定要生下來。”
陸輕晚很想記起那晚的男人,可連模糊的影子都沒有,她意識渙散完全身不由己,只是本能的與他融合,刺骨的痛至今還那麼清晰,可身上的男人,她實在想不起來。
陸輕晚的舅媽環臂靠着沙發,不陰不陽的笑道,“爸,輕晚才十八歲,您要是由着她胡鬧,以後可就不是偷男人生孩子這麼簡單了。她父母雖然都不在了,但咱們得好好的教育她。”
陸輕晚清澈的眼睛裏涌動滾熱的液體,緩慢卻用力的轉向王敏芝,冰冷的雨水順着髮絲滴答滴答往下掉,“舅媽,我父母是不在了,但輪不到你來教育我!”
王敏芝是個什麼貨色她還不知道嗎,平時她爲虎作倀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這裏是外公的家,但今天她居然想教訓她,憑什麼!
王敏芝羞惱的咬牙,用手肘用力的推丈夫,“聽聽你外甥女說的什麼話,輪不到我?我這個舅媽看來是白當了。”
歐陽振華沉下臉,語氣十分強硬,“爸在管孩子,你插什麼嘴?上樓去!”
歐陽敬亭用手杖指着陸輕晚的眉心,一字一頓下命令,“馬上把孩子打掉,我送你出國讀書。”
陸輕晚護着小腹,她剛剛得知肚子裏有個小寶寶,那一瞬間她說不出是驚還是喜,可微妙的感受讓她意識到,這個寶寶她要留下!
——
Neil:媽咪,我愛你。
陸輕晚:媽咪比你愛我更加愛你。
Neil:媽咪,要我幫你虐渣嗎?
陸輕晚溫柔良善笑:乖寶貝,這種體力活兒媽咪自己來就闊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