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偷偷打量陸輕晚,並不認識。
“把門帶上,謝謝啦。”
陸輕晚說話,清脆乾淨的嗓音,像個小女孩,經理還真就聽了,關好門纔不解的沉思,她是什麼人?
歐陽振華從椅子上站起來,眉角的淺淺魚尾紋笑出褶子,“輕晚,你怎麼來了?來之前也不跟舅舅說一聲?”
明面上是關切,實際上全是責備。
陸輕晚在辦公室繞一圈,曾經爸爸就坐在這裏,曾經這裏溫暖雅緻,曾經她坐在地毯上做遊戲,那些的美好的日子就像在昨天。
“我要是提前跟舅舅說,還進的來嗎?”
我管你什麼臉色,這是你的心裏話!
歐陽振華畢竟在商場摸打滾爬數十年,應變能力自不是不凡,以長輩的客套笑笑,“喫飯的時候本想叫上你一起的,可是你有朋友在,我們不好打擾,下次一起吧?”
陸輕晚手指敲桌子,一下下,一聲聲,敲着敲着彎腰坐上了他的老闆椅,愜意的旋轉。
“舅舅的記性這麼不好?昨天清清還說呢,我跟歐陽家沒關係了,您跟我喫什麼飯?”陸輕晚拿起他的簽字筆,真是奢侈啊,意大利手工定製金筆,一支將近兩百萬。
她在美國喫土喝風,還要躲避追殺,他們在這裏清清爽爽當人生贏家。
歐陽振華給她倒了純淨水,眸子裏剋制着慍怒,“你外公是一時的氣話,等他氣消了你還可以回去。”
陸輕晚手托腮,清澈到能流出水的眼睛盯着他看,“舅舅,家回得去,這間辦公室回得來嗎?”
歐陽振華脊背僵硬,下頜的肉緊張的瑟縮,她這麼等不及,纔回國就要宣佈主權!
他的表情把陸輕晚給逗樂了,一把年紀的老狐狸居然這麼不禁推敲,“哈哈,舅舅你緊張什麼?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你打理公司辛苦了,我就來慰問慰問,我還小呢,哪有能力管理這麼大的公司?對不?”
“你要是真想來公司也可以,舅舅給你安排和合適的職位,你先歷練歷練,管理公司要以才服人,不然董事會也不會聽你指揮。”
陸輕晚推開老闆椅,嘩啦嘩啦響,“我覺得這裏就挺合適的。”
她笑,純潔如水。
歐陽振華斂氣笑容,不尷不尬,“呵呵。”
陸輕晚擡起屁股,把椅子推的連轉兩圈兒,“舅舅,好好保重身體,我還有好多不懂的得跟您學習呢,你忙,我回了。”
離開辦公室,陸輕晚小拳頭緊緊繃住。
她今天的打草驚蛇,是爲了讓歐陽振華心虛的自亂陣腳,他若不動,她就沒機會,只要他出手,她就能見招拆招。
咱們慢慢玩兒唄,我的好好舅舅。
歐陽振華扯扯領帶,握着電話的手在顫抖,“誰讓她進來的!通知保安,以後不許放她進來!”
訓完工作人員,歐陽振華坐在椅子上難以安生。
思索再三,他撥打了女兒的電話。
“清清,你和陸輕晚那個小賤人都在影視城拍戲吧?”
歐陽清清今天的戲份都在淋雨,補了好幾次妝,心情正煩着,“都在這裏,我還見到她了呢,不要臉的賤貨!”
歐陽振華肥厚的手指來回摸下巴,“陸輕晚跟白若夕好像有矛盾,你儘量走近白若夕,讓她出手解決掉陸輕晚。”
“這個賤人命真硬,在美國那麼多年居然沒死!”歐陽清清咬牙切齒。
“我早晚會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