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婭,掏槍的動作必須快,單手端住底座,然後咔噠上膛,砰!對準他的頭開槍。”
武術指導怕她打戲在切換替身時候穿幫,跟導演商量後減少了打鬥部門,只要幾個射擊的鏡頭,替身演員全程拍背影和遠景。
楊婭認真的聽着,反覆練習,爲了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盧卡斯跟定做了一比一模仿真槍的道具,分量不輸軍隊的左輪。
女孩子單手拎槍不好控制方向,還要做到動作優美,簡直難上加難。
實拍第一次——
“咔!”
第二次——
“咔!”
連着NG了五次,楊婭的手臂痠痛,咬着嘴脣不吭聲。
“楊婭,打戲或許難了點,但以後拍戲肯定還有同樣的困難,今天不克服,你的星途將會困難重重,懂嗎?”
楊婭卷着手指頭,藏起了手心和指腹的水泡,“嗯,謝謝導演,我再一次一次吧。”
“球兒,楊婭今天怎麼了?不是她的正常水平?”陸輕晚來劇組,剛好看到這樣一幕。
葉知秋敏感的發覺到陸輕晚很反常,大夏天的,她居然穿高領針織衫,嚴嚴實實捂住了脖子,潔白的腦門兒密密匝匝滿是汗水。
“嗯,楊婭例假,她嚴重痛經,喝了一杯紅糖睡咬牙上去的,妹子很拼,我看着都心疼。”
不痛經不懂那種滋味,痛過就能明白,每年十二次的小產哪兒是人承受住的呢?
陸輕晚招呼來劇務,“去藥店買幾片止疼片,快點。”
“不用了,楊婭吃了三片,不然她根本站不起來,投胎做女人好特麼的慘!”
旁邊的盧卡斯一臉我不懂,我聽不到。
終於,楊婭的戲份艱難過關。
嘭!
手心刺痛,鬆開威亞的時候,楊婭的手槍滑了出來。
“莊慕南!接住她啊!”
陸輕晚一喊,原本沒有反應的莊慕南,觸電般跑過去抱住了楊婭。
炫目的驕陽烈烈如火,楊柳腰肢能化在掌心紋絡之間。
雪白的戲服衣袂飛揚,美人髮絲如瀑布,在旋轉的剎那驚鴻蹁躚美不勝收。
看癡了觀衆,也看傻了當事人。
一個飛旋後,楊婭和莊慕南雙雙站穩。
楊婭怔忪的水眸剪動了潺潺春潮,動情的凝望剛纔“生死與共”的白泠風,“謝謝……”
莊慕南木訥片時,倏地鬆開她的細腰,“沒事。”
“嘶!”
楊婭手心的泡兒被威亞繩子磨破,一碰就火辣辣的疼。
“別動,讓醫護人員給你包紮。”莊慕南隔着衣袖幫她撐開手掌。
楊婭水豔豔的眼眸一笑,“白泠風,你好狠的心。”
她念的是臺詞,說的卻是心事。
莊慕南不露痕跡道,“山河未定,何以爲家?”
他念的也是臺詞,表明的卻是態度。
陸輕晚這個鬱悶,多好的機會啊!莊慕南你個榆木疙瘩!
“下一場戲,替身演員上來!楊婭別走遠,一會兒要凹造型。”
楊婭的替身演員是武術學校的學生,顏值略低,身形和楊婭不相上下。
張紹剛跟她講了一遍戲份內容,“準備好,燈光,攝影……”
葉知秋和陸輕晚咬耳朵,“晚晚,今兒的衣服穿得很用心啊,我看看。”
陸輕晚切了切,捂住脖子,“一次十萬,拿錢!”
“稀罕你!”
“哐!!!”
一聲巨大的墜地聲突然威懾了拍攝場子,陸輕晚蹭地站起來,“……”
楊婭的替身在完成後空翻動作時突然失控,踩着牆壁的鞋子打滑,直直的從十幾米高空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