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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泡燕麥的方法不對,真難喫。”晏河清嫌棄的用左手拿湯匙,一口一口慢慢的咀嚼。
陸輕晚看他這樣子,想打人,“你將就喫吧!燕麥還指望多好喫?”
晏河清道,“下次先放五十克燕麥,倒入兩百毫升一百度的沸水,十分鐘後倒一百毫升牛奶。”
“沒有下次,你愛喫不喫。”
晏河清擡頭,“嗯,也許沒有下次。”
陸輕晚:“……”
這麼大個人,明明可以走高冷霸道總裁範兒,偏偏是個柔弱頹廢文藝青年,真是虧。
“你右手怎麼樣?好點了嗎?我給你介紹的中醫按摩師,你用了嗎?”
陸輕晚給他預約了按摩師,指壓按摩有助於化解韌帶拉傷,幫助他儘快康復。
晏河清很費解很納悶的看看她,“你想害死我?”
“……”
“我讓他走了,太疼。”
“按摩當然疼了!!不疼怎麼康復!!你這樣什麼時候能好?你等着,我再叫他來,這次你死活都要忍着,疼也要忍着,紓解開就好了。”
陸輕晚搗鼓手機,表情很義憤填膺。
晏河清細嚼慢嚥喫燕麥,“今天已經很疼了。”
他嘀咕的聲音很小,陸輕晚聽不到。
“預約過了,晚上八點,按摩完你好好睡覺,想寫東西了就跟我說,我隨時等着。”
會不會太殘忍?
晏河清沒有食慾了,“陸輕晚……”
“知道了知道了,我閉嘴,你喫吧。”
“不吃了。”
叮咚,門鈴響了。
陸輕晚跑過去,接過來外賣袋子。
裏面是港式茶餐廳的糕點、粥品、麪食。
晏河清蹙眉,“幹什麼?”
陸輕晚把食物一份一份的拆開包裝,放好,“都是清淡的麪食和米,裏面沒放任何調料,這個是流蘇包,裏面是無添加的奶油,沒有糖,皮蛋瘦肉粥,只放了鹽,用雞蛋代替了皮蛋,澳洲嫩牛肉,青菜你總可以喫吧?有機蔬菜。”
晏河清安靜的看着桌子對面的女孩,空氣裏浮動飯菜的清香,麥芽糖的味道很淡很純,她的笑容乾淨如水。
那一刻,晏河清似乎走進了晨光,他厚重深沉不見天日的生命,被一束光穿透,燙在心口最柔軟的地方。
陸輕晚是那道光。
“喂?傻了?喫呀!”
晏河清拿叉子,“麻煩。”
“我樂意啊!”
陸輕晚陪他一起喫。
額……只能說沒有作料的糕點真是不敢恭維,虧晏河清喫的那麼投入。
“喂,我問個煞風景的問題,你最近有體檢過嗎?你去華夏醫院做個體檢吧?”
“真煞風景。”
晏河清說。
然後他就不吃了。
陸輕晚:“……”
喫過飯,晏河清打開電腦,屏幕上有幾百個字,是他昨晚單手敲出來的劇本。
“飯錢。”
他說。
陸輕晚蹭地跑過去,看到劇本開篇,興奮的嗷嗷叫喚,“晏河清你好厲害啊!!!”
她太激動,上去抱住了晏河清瘦弱的肩膀。
晏河清木訥。
抱完,陸輕晚趴電腦前認真看了電影的前面幾個場景。
晏河清是天才!
他是個徹底的文字天才!
陸輕晚拍下了開篇發給了張紹剛,“河神,你歇着吧,我先回去!明天再給你送飯,你在家賺飯錢哦!”
晏河清面無表情。
酒店門再度關上,熱鬧就像颱風過境,來時轟轟烈烈,離開後滿世界狼藉。
晏河清安靜坐回沙發,點燃了一支菸。
殘羹剩菜全堆在客廳,一片狼藉。
晏河清推了推鼻樑上的近視眼鏡,“你真麻煩,陸輕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