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芳玲離開的時候,孟西洲還站在路口。
隔着淺淺的光暈,他看到了坐在咖啡館對面飯店的父親。
其實他來了。
至於爲什麼沒有去見白芳玲,孟西洲不知道。
父親有沒有愛過白芳玲,他也不知道。
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他覺得很累,想找個人喝兩杯,找個地方坐一坐。
父親就在不遠處,他卻邁不開腳。
後來,飯店的窗戶暗了,寂靜的街景陷入混沌的午夜。
深不見底的滿滿隆冬,蓋住了他的身體。
孟西洲回到停車場,他找到了儲物盒裏面的香菸,努力還幾次才擦亮打火機。
香菸在鼻腔充斥,尼古丁刺激着他的呼吸道、大腦中樞,也溫暖着他冰冷的身體。
孟西洲從搖下的車窗縫隙,彈掉一截菸灰。
“兒子,回家嗎?”
跳動的紅色光點,映亮了孟敖微笑的臉。
“爸?”
孟敖把手伸進去,摸了摸他的頭,“還是不回家了,咱們父子倆找個地方喝一杯?怎麼樣?”
孟西洲吸了吸鼻子,“我小時候,你經常躲在書房喝的酒,是什麼?”
孟敖呆了呆,“你居然知道?”
“呵呵,帶我喝那個吧。”
……
陸輕晚被震的毫無睡意,頭腦史無前例的清醒。
老天爺!她聽到了什麼?!
“劉雨蒙的爸爸是……劉世龍,她竟然爲了報仇才接近了聶灃?天哪!!我完全不敢想……”
“太危險了,搞不好她會賠上自己的性命,老公,你能幫她嗎?還有,那個崔建豐是不是好人?他有沒有黑歷史?”
“談不上好壞,但黑心事肯定做過一些。”程墨安困了,他關上燈,重新躺好,把晚晚也拉入了懷抱。
“喂喂喂,先別睡啊,你怎麼幫他啊?孟西洲剛纔哭的很傷心。”
“等他遇到什麼事不再哭鼻子,我就出手幫他,西洲的想法太單純,以後會喫虧的,讓他見識見識人心險惡也好。”
“啊……你們是不是兄弟,算了,要不你先跟我說吧,我跟他透個底,至少別讓他那麼難過啊!”陸輕晚想現在就跑出去找孟西洲,跟他說會有辦法的,可老狐狸賣關子,她沒轍。
程墨安把她壓到懷裏,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兒,“先睡覺,天不會塌。還有……”
“嗯?”
程墨安側着身,鼻子抵她的鼻尖,熱熱的,“老婆,我想喫荷包蛋,明天做給我好不好?”
“那你跟我說怎麼幫西洲,不然我不給你做!”
什麼時候了還想喫荷包蛋呢??
“崔建豐離開濱城,是因爲得罪了開發局的人,那個人我認識。”
“然後呢?”
“他手裏有一份資料,能把崔建豐送進監獄。再具體的,你不用知道太多,現在踏實了吧?好好睡覺。”
“你查過啊???那你怎麼一開始不幫西洲啊??”
“我又不是他爸,何況,他差點搶了我的女人。”
喂喂喂喂!塑料兄弟嗎???還記着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