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寨高被羽刃邪靈附身,射殺第一個軍官開始到結束,整個過程其實不到兩分鐘時間。
兩分鐘後,這貴賓廳裏就只剩下兩個活人了,一個是洛陽,一個是李寨高。
李寨高看着躺了一地的屍體,心中驚恐,腦子裏更是一片空白,還嗡嗡響。
洛陽淡淡地道:“兄弟,7100萬,你打算怎麼付給我?”
李寨高這纔回過神來,他突然抓起了一具屍體旁邊的手槍,右手一揮。
槍鬥術,甩槍!
他的動作真的很瀟灑。
然後,槍口抵在了他自己的腦袋上。
洛陽面帶微笑地看着李寨高。
“你、你是人……是鬼?”李寨高的聲音顫得厲害,“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想活命嗎?”洛陽問。
李寨高想點頭,可脖子卻僵硬得像根木頭,他只得顫聲說道:“想、想活命。”
洛陽說道:“那好,我來這裏是找劉兵的,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你、你找劉總幹什麼?”
洛陽笑問:“你覺得呢?”
李寨高沒接話,眼神閃爍。
洛陽說道:“我這麼跟你說吧,你和劉兵只能活一個,是他死,還是你死?”
李寨高的嘴脣動了動,卻就在他要說出點什麼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
剛纔,貴賓廳裏槍聲大起的時候,外面就混亂了,賭場裏的人驚慌逃散,現在來的是酒店的保安和外面的武裝人員。人還不少,好幾十個。
腳步聲越來越近,還有拉起槍栓的聲音。
李寨高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了。”
洛陽站了起來,從地上撿起了一支ak,來到了李寨高的身邊。
李寨高又緊張了起來:“你、你要幹什麼?”
洛陽二話沒說,提起ak,一槍柄砸在了李寨高的頭上。
李寨高悶哼了一聲,趴在了賭桌上,握在他手裏的手槍卻還固執地指着他的頭。
洛陽將羽刃之眼手機拿起來,李寨高握在手裏的那隻手槍才鬆掉。
洛陽隨手將羽刃之眼手機拋向了貴賓廳的門口,說了一句:“羽刃,外面的那些人都是你的了。”
羽刃之眼妖芒四射,給人一種興奮激動的感覺。
邪靈就是邪靈,害人就是它的天性。
砰砰砰……
門外響起了槍聲。
有人慘叫,有人咒罵,有人摔倒,一片混亂。
李寨高耳朵裏充斥着震耳的槍聲和慘叫聲,他的頭疼得厲害,他搖了搖頭,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恢復自由了,他下意識地想站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一支冰冷的槍管戳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你再動一下,我就給你開個瓢。”洛陽的聲音冰冷。
李寨高一動不敢動,雙腿抖得厲害。
外面的槍聲很快就稀疏了。
砰!
房門撞開,一個西裝革履的保安衝了進來,手裏握着一支手槍,血淋淋的臉龐上是一個猙獰的表情。
一聲槍響,鮮血與腦漿噴射。
保安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兩下,不動了。
他是最後一個保安。
從敞開的門口可以看見,外面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屍體,鮮血染紅了地毯,花花綠綠的籌碼也灑落了一地。
整個賭場都安靜了。
李寨高哆嗦了一下,一股熱流從他的褲襠裏流了下來,順着褲管鑽進了他的鞋子裏。
洛陽皺起了眉頭,祖巫靈體超感狀態下,他的嗅覺極其靈敏,這氣味對他來說刺激有點大。
他抓住李寨高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押着他往外走。
羽刃之眼手機就懸浮在他的頭頂,就像是一架忠誠的僚機。
行走間,祖巫靈體超感感知力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覆蓋方圓三百米的範圍,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之前我問你劉兵在哪裏,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跟我說?”洛陽說,一邊押着李寨高往電梯間走去。
“我說、我說,劉總在白老闆家裏作客。”
“哪個白老闆?”
“白啓山白老闆,他就是這裏的土皇帝。”
洛陽忽然想起來時的路上,遇見幾輛武裝皮卡車,王磊跟幾個電詐人員提過一嘴,說的就是白老闆。
“這麼說,這裏也是白啓山的產業?”洛陽問。
“這是劉總的,白老闆佔股,他不管這邊怎麼經營,他只抽成。”李寨高說。
“白啓山住在什麼地方?”
“就在老街東面,距離這裏大約5公里的樣子。他的住宅很豪華,你去吧,很容易找見,劉總就在那裏。”李寨高說。
洛陽笑了笑:“我說過你們兩個只能活一個,你和劉兵沒有碰面,我怎麼知道誰活誰死?”
李寨高眼神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路過兌換籌碼的窗口,洛陽停下了腳步:“對了,你欠我7100萬,你是不打算給還是怎麼的?”
“你……”李寨高快崩潰了。
洛陽一槍管戳在了李寨高的後腦勺上:“我特麼沒跟你開玩笑,去給我打錢,7100萬一分都不能少,少一分,我放你一兩血。”
李寨高硬着頭皮往兌換籌碼的房間走去。
房間裏已經沒人了,工作人員逃跑的時候連門都沒關,裏面空蕩蕩的,一臺電腦還停留在操作頁面上。
李寨高坐在了辦公椅上,握着鼠標操作,眼角的餘光卻瞅向了放在辦公桌上的一把水果刀。
洛陽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轉身看向了門外。
機會來了!
李寨高突然抓起那把水果刀,猛地站起,一刀刺向了洛陽的脖子。
懸浮在洛陽頭頂上的羽刃之眼手機一個能量波動,下一秒鐘,李寨高的身子一僵,然後握刀的右手狠狠地刺向了自己的大腿。
撲哧!
鮮血噴濺。
“啊!”李寨高慘叫了一聲。
洛陽轉身過來,用關愛的眼神看着李寨高,聲音裏也滿帶着關切:“兄弟,你這又是何苦呢?”
李寨高拔出了水果刀,右手手腕翻轉,刀尖緩緩地向他的胸膛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