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洛陽打破了沉默。
“嗯。”白淨輕輕應了一聲。
“小白……”洛陽又喚了一聲。
“嗯。”白淨又輕輕應了一聲。
洛陽尷尬了,他以爲白淨能聽懂他的暗示,然後離開。可白淨就嗯嗯兩聲,沒有要走的跡象。
洛陽看了一眼牀頭櫃上的電子鐘:“嗯,都十點了。”
白淨也看了一眼:“準確的說是十點零三分。”
洛陽納悶了,她這是怎麼了,不走不說,還跟他擡槓。
“師父,你覺得空隙裏的那個秀兒長得怎麼樣?”白淨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洛陽的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了那個十七八歲的少女的樣子,幼幼瘦瘦,清秀漂亮,正是一個女人一生最美好的年華。然後,他的腦子裏又浮現出了一點別的東西,心裏也泛起了微瀾。
“師父?”
“呃。”洛陽回過了神來,笑着說道:“很漂亮。”
“那個唐生開心嗎?”白淨又問。
洛陽突然就心虛了:“那個……開心吧。”
“師父,當時我就在秀兒的身子裏,師父就在那個唐生的身子裏,唐生開心就是師父開心,對不對?”白淨的眼角餘光觀察師父的神色。
“對,不過……”洛陽心裏有很多話,可奇怪的是想說出來的時候,他卻忘詞了。
“不過什麼?”
洛陽答不出來。
白淨心裏傷感,聲音小小的:“師父就只顧着自己開心,一點都不在乎我的感受嗎?”
洛陽走了過去,關切地道:“你怎麼了?”
白淨咬了一下櫻脣,鼓起勇氣說出來:“空隙裏發生的事都是假的,我不要,我要真的。”
白淨輕輕呸了一聲:“假師父,你教過我什麼?”
洛陽無言以對。
白淨又說了一句:“大學裏,好多教授都娶了自己帶出來的學生呢,都21世紀了,你怎麼還有封建思想。”
洛陽慚愧,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被封建思想荼毒着,在時代的潮流裏逆行。
“我不管,你說過你要負責的。”白淨說。
洛陽頭疼:“小白,要不等我明天完事之後,我們去見伯母,看她答應不答應,你看好不好?”
他不是不喜歡,而且在空隙裏又出了離奇車禍,他不可能肇事逃逸。可在他的心裏,白淨一直都是一個白紙一般純潔的女孩子,他不想就隨隨便便地在這張純潔的白紙上亂塗亂畫。要下筆,那怎麼也得沐浴更衣,焚香靜心,詩意大發的時候纔行。
這太突然了,也太隨便了,不好。
白淨卻不明白師父的一片良苦用心,她搖頭:“我不幹,萬一你明天鬥不過姬重,回不來怎麼辦?”
洛陽:“……”
徒兒,你這是在咒師父,你知道嗎!
白淨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下意識地吐了一下舌頭。
1.5秒過下巴。
洛陽頓時愣住了。
四目相對。
或許是緊張,也或許是尷尬,白淨又吐了一下舌頭。
下一秒鐘,一團陰影突然將她籠罩……
她就像是一隻被大灰狼逮住的兔子,瑟瑟發抖地等待着命運的審判。
可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打開了自己的格局……
你好,大灰狼。
歡迎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