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點頭。
秦四海略微停頓了一下，又接着說了下去：“我開秦仁平的墓，爲的其實也是那張獸皮地圖。我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才查到那張圖在秦仁平的身上，我又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確定秦仁平的墓在什麼位置。你上高中的時候我不辭而別，就是去找秦仁平的墓。那個穿牛仔褲的波斯女人出現在那墓裏，我要找的地圖也在她的身上，這說明她先我一步進了秦仁平的墓，可惜她死在裏面了。”
洛陽的腦子裏一堆的迷霧和疑問：“那張獸皮地圖是什麼來頭？”
“在我傳承的歷代墟奴的記憶裏，那張地圖上所標註的城叫天墟城，傳說是神造之城，從天而來，祖巫的根源也在那裏。我找到了那張獸皮地圖，出來之後我找了一個懂波斯語的專家，將圖上的文字標註，還有那封信的內容也一併翻譯了。
那天，我看着那個專家給我翻譯的內容，我當時就震驚了。那個女人是近代波斯國的人，她的名字叫梅麗娜，信上的日期是1945年3月2日，那個時候現代波斯國還有國王。
那封信是一個叫賈瓦德的人寫給她的，大致的內容是獲得情報，直到秦仁平的墓在什麼地方。並且提到，那張獸皮地圖是古波斯國的寶物，被秦仁平給搶走了。一個名叫‘追影人’的組織給梅麗娜下達了指令，讓她尋回天墟城的地圖。並給了她那盒黑色的粉末，他們稱之爲‘影之沙’。”
“影之沙？”洛陽心中一動，“難道跟影的能量有關？”
秦四海點了一下頭：“對，你不覺得奇怪嗎，秦仁平的墓並沒有被開啓，可是那個叫梅麗莎的女人卻進去了，然後死在了裏面。當時我看過那封信的內容，我就在想，她一定是用‘影之沙’施展了什麼巫術，不用開墓就進入了秦仁平的墓，可是她沒想到裏面全是水。她進去之後，墓室裏的水泡掉了她身上的用‘影之沙’畫的巫術法印，失去了法印之後，她被困在了裏面，根本就沒有機會逃生。”
洛陽沉吟道：“真要是這種情況，那‘影之沙’的功能還真是跟影的能量有些相似，都是打開空間的空隙，影的能量是人的靈進去，而她是人進去。那麼，她使用的巫術有可能是傳說中的遁土術，或者穿牆術。外公，你會遁土術或者穿牆術嗎？”
秦四海自嘲地笑了笑：“我要是會什麼遁土術或者穿牆術，我還會那麼辛苦地掘墓嗎？不過也幸好我不會，不然我也死在裏面了。”
“那個叫梅麗莎的女人也可以掘墓，爲什麼使用巫術？”洛陽想不明白這一點。
“你不知道，秦仁平的墓有多難挖，它在羣山環繞的山谷裏，人要下去得攀巖下去，修墓用的全是大石頭，上千斤一塊，就算用炸藥也很難炸開。裏面更是機關重重，十分兇險，我前後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才搞定。當時我要是有穿牆術或者遁土術的手段，我也用了。你都不知道那段時間我瘦了多少斤，整整三十斤啊。”秦四海的語氣裏滿是唏噓的味道。
“這麼說，是那個叫梅麗莎的女人點背。”
“我也是這麼想的，除了這個解釋，我想不出別的可能性。我沒法直接告訴你影的能量是什麼東西，源頭在哪裏，因爲我也不知道，可我想你能從我親身經歷的這件事裏獲得什麼啓發。”秦四海說。
洛陽整理了一下接收的信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外公，我在想……影的能量是不是從‘影之沙’裏提煉出來的？”
洛陽有點頭疼的感覺：“古老會都還沒搞清楚，現在又冒出一個‘追影人’的組織。1945年還寫信的組織，現在一定還存在。外公，你有沒有去波斯調查過？”
“沒有，我實力有限，不敢節外生枝，拿到地圖之後我就在這一代尋找天墟城了。如果不是你那邊有情況，我也不會現身。‘追影人’組織與古老會有沒有關係，是不是蚩尤老祖的信徒，這些就只有你去調查了。”秦四海說。
洛陽點了一下頭：“我會的，那你找到天墟城了嗎？”
秦四海說道：“沒有，但是也有一點收穫，上次我給你的袖箭就是我在崑崙山裏的一個遺蹟裏發現的。我修了一下，發現勉強還能用，就拿給你了。”
洛陽擡起了左手，拉起了袖口，他的手腕上赫然就是那隻袖箭，不過唯一一根箭矢並沒有裝上。
“外公，正是這隻袖箭射進了四目大巫的心臟，幫我幹掉了他。”洛陽說。
秦四海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還算值得。”
“外公，這麼說你的手裏還保留着從梅麗娜身上搜到的影之沙，對嗎？”洛陽說。
秦四海說道：“是的，在我的行李箱裏，我修爲太弱，我可不敢將它帶在身上。”
“能給我看看嗎？”
“當然可以，我們回去吧，我拿給你看。”秦四海說。
“嗯。”洛陽已經迫不及待了。
爺孫倆往回走。
行走間，洛陽回頭看了一眼連綿起伏的崑崙山脈，心中忍不住去想。在那荒無人煙的大山裏，真的有什麼天墟城嗎？
神造之城，從天而來。
這種說法……
怎麼看都不靠譜。
停下了的家裏，百里蒹葭和白淨正坐在葡萄架下喫東西，那是一大盤葡萄乾、核桃仁、大棗和無花果果乾拼成的乾果拼盤。大百小白翹着二郎腿，一邊喫一邊聊，好生愜意的樣子。
“外公，大哥，你們回來啦。”百里蒹葭起身打了一個招呼。
白淨也站了起來，臉上滿是親切的笑容：“外師公、師父，要不要喫葡萄乾？”
秦四海搖了一下頭。
洛陽說道：“你們聊吧，我等下來找你們。”
百里蒹葭和白淨本想過來，洛陽這麼一說，她們又回到了小板凳上接着喫葡萄乾去了。
“姐姐，師公是不是不相信我們啊，他跟師父說話還要避開我們。”白淨小聲地道。
百里蒹葭說道：“我估計是跟祖巫的事有關吧，不過不要緊，今天晚上我們從大哥的身上套出來就行了。”
“用什麼套？”白淨隨口一問。
百里蒹葭看了她一眼：“你說的套是什麼套？”
白淨：“……”
洛陽跟着秦四海進了一個房間。
他跟着秦四海進了一個房間。
秦四海打開行李箱，從裏面取出了一隻木盒子來，打開。
木盒子裏面裝着一封信，一張獸皮地圖，還有一隻銀製的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