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肱蝶一個不查撞在洛陽的身上,她的胸口剛好撞在了洛陽那往後揚起地胳膊肘上。
那隻胳膊肘一秒鐘就被掩埋了。
電流漫遍每一根神經,洛陽地腦門上也掛了好幾根黑線。
這個世界每一秒鐘都有千千萬萬個巧合,爲什麼偏偏是這一種?
金袍男子移開了視線。
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還是隻是碰巧往這邊看了一眼,無從知道。
洛陽往前邁了一步,那往後揚起的胳膊肘這才得以“脫身”。他拉着黑肱蝶躲進了那塊碑形地岩石後面,他也才發現黑肱蝶地臉紅紅地。
兩人間的氣氛詭異而尷尬。
洛陽猶豫了一下,還是湊到了黑肱蝶的耳邊,耳語了一句:“你聽他們在說什麼,然後告訴我。”
黑肱蝶點了一下頭。
這時法蒂瑪已經走到了圓形平臺中心位置的泉池旁邊。
金袍男子也來到了泉池旁邊,他從腰間拔出了一把華麗的波斯匕首,然後嘰裏呱啦地說着什麼。
洛陽聽不懂,可圓形平臺上進行的事讓他聯想到了宗教之中的獻祭。
如果法蒂瑪被當成祭品被殺掉,那真的是太可惜了,她那麼年輕,那麼美麗,屬於她的人生纔剛剛開始。
黑肱蝶忽然湊到了洛陽的耳邊,幾乎是貼着他的耳朵說道:“他們好像在舉行什麼儀式,要喚醒什麼東西。那個戴金色面具的人是他們的大祭司,他向先靈通報了他的身份,他的名字叫阿爾伯茲。”
洛陽點頭。
現在看來把黑肱蝶帶來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如果是夏晨和他進來,現在還真就是看啞劇。
黑肱蝶又從岩石邊沿探出頭去看,去聽。
洛陽也從她的肩膀旁邊探出頭去看,他儘量避免碰到她的身體,可是從她的脖頸間和髮絲間散發出來的香味卻鑽進了他的鼻孔,那是一種淡雅的馨香,沁人心脾,滿滿都是撩人的因子。
他的視線彷彿被某種神祕的磁場牽引,不自禁地落在了黑肱蝶那雪白的宛如天鵝頸項的脖頸上,那肌膚雪白嬌嫩,彷彿梨花上的雪,一口熱氣下去就會融化。
洛陽的心裏唸了一句阿彌陀佛,腦子裏想象出百里蒹葭的樣子,這才鎮住心中的旖念。必須是百里蒹葭,白淨都不管用,因爲她乖太溫柔了,沒有殺傷力。
作爲男人,有時候最大的敵人其實就是本能。
他這樣的幾秒鐘就能控制住自己的本能,恢復鎮定的,已經勝過了這個世界上的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
就是這麼的優秀。
黑肱蝶忽然回頭。
洛陽來不及躲開,兩人的臉龐貼在了一起。
兩人都僵住了,這該死的觸電的感覺又在兩人身體裏的每一根神經裏蔓延,一路火花帶閃電。
兩秒鐘後,洛陽縮了回去。
黑肱蝶看着洛陽,烏溜溜的眸子裏閃着光。
洛陽故作鎮定,也沒解釋什麼,現在這個場合最不需要的就是解釋。
黑肱蝶湊了過來,豐滿而嬌嫩的紅脣幾乎就要貼上洛陽的耳朵:“那個大祭司阿爾伯茲要召喚的是追影者組織的聖靈,那聖靈會降臨到聖女法蒂瑪的身上。”
“什麼聖靈?”洛陽悄聲問了一句。
黑肱蝶搖了一下頭:“不知道。”
她又探出頭去看。
這一次洛陽學聰明瞭,變深蹲爲半蹲,從黑肱蝶的頭頂探出頭去看。
這樣就避免了貼臉的尷尬了。
腦子裏全都是智慧。
就在這時,戴着金色面具的大祭司阿爾伯茲進入了亢奮狀態,大聖吟誦,手舞足蹈,華麗的波斯匕首在他的手中晃動,火光中留下了一道道銀亮的刀光。
他是一個用刀的高手。
洛陽的心中作出了判斷。
黑肱蝶忽然回頭,一張臉撞在了洛陽的褲子上。
洛陽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
黑肱蝶慌忙將脖子後仰,大眼盯着洛陽,她的臉上也是一個奇怪的表情。
對於她來說,這比貼臉還尷尬。
洛陽慌忙蹲了下來,第一時間轉移注意力:“什麼情況?”
黑肱蝶湊了過來,貼着洛陽的耳朵說道:“這個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聖靈即將降臨法蒂瑪的身上,如果她承受不住,她會死。如果她成功了,她將獲得強大的力量。那之後,追影者組織的影武者將她受指揮。”
“影武者,是我們來的時候遇見的那些武裝人員嗎?”
“應該不是,聽阿爾伯茲的口氣,我猜測不是普通的武裝人員,是很厲害的波斯武士。”
洛陽點了一下頭,感覺不虛此行。
突然,黑肱蝶張嘴,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洛陽頓時驚呆了,也不敢扭頭躲閃,只是斜眼看着黑肱蝶。
黑肱蝶鬆開了洛陽的耳朵,也看着洛陽的眼睛,毫不躲閃,甚至還帶着一絲挑釁,那眼神裏彷彿有話。
我咬你了,你敢咬我嗎?
洛陽慫了,避開了黑肱蝶的視線,探出頭去看那邊的情況。
也只能這麼處理了。
黑肱蝶也探出了頭來看,一張花瓣兒似的的俏臉幾乎就要貼在洛陽的臉上了。
百里蒹葭的男人,本來該是她的男人,不撩白不撩。
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這幾天她的耳朵受盡了折磨,剛纔又接連出意外,豆腐被吃了一塊又一塊,不找點本回來,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
這就是大胸弟的心態。
圓形平臺上,儀式已經進行到了關鍵的步驟。
阿爾伯茲來到了泉池旁邊,左手握住了波斯匕首的鋒刃,乾脆利落地往下一拉。
匕首割破了他的手掌,一股鮮血從他的拳頭中流下來,滴進了泉池之中。
穆罕馬迪上前從阿爾伯茲的手中接過了那把波斯匕首,左手握住鋒刃,也是乾脆利落地往下一拉,一股鮮血也從他的拳頭中奔流下來,滴進泉池之中。
隨後是以薩曼侯賽尼爲首的長老,一個個用把波斯匕首割破手掌往泉池之中滴血。
那泉池本來不大,也就比家用的浴缸大兩倍而已,它很快就被染紅了。
一身白衣的法蒂瑪走進了血色泉池,然後躺下,將整個身體浸泡進了血色的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