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從知道。
洛陽有點緊張，他深吸了一口氣放鬆了一下緊繃的神經，然後才踏上通往頂部的石階。
一隻手忽然抓住了他地手。
那是法蒂瑪地手，有點冰涼，她看上去很緊張，也很害怕。
洛陽對她露出了笑容：“不用擔心，也不用害怕，我們上去吧。”
“洛，記住你對我的承諾，必要地時候你要殺了我。”法蒂瑪說。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提醒了。
每一次面對她地這種提醒地時候，洛陽的心裏都很難受,可是他卻還是點了一下頭：“如果……最終我也救不了你，我會殺了你。”
法蒂瑪的嘴角擠出了一絲勉強的笑容。
“我們上去吧。”洛陽無法面對她這悲劇色彩的笑容。
法蒂瑪卻說道：“你陪我再聊聊吧，上去之後……那或許就是我的終點站，我想你再陪陪我。”
此間危險，多待一會兒就多幾分兇險，可是面對這樣的請求，洛陽卻無法拒絕。
“嗯，那我們就聊聊再上去。”洛陽乾脆坐在了第一道石階上。
沒等他發出邀請，法蒂瑪就走了過來，挨着他坐下了,然後看着他。
洛陽的嘴脣動了動，想找個話題，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腦子有點短路。
“洛，你有妻子嗎？”法蒂瑪找了個話題。
“我有兩個女朋友，一個叫白淨,一個叫百里蒹葭，我叫她們大百小白。”洛陽也不隱瞞。
面對這樣一個純潔而悲傷的波斯姑娘，他真的不忍心說謊騙人家。
“我所知道的華國是不允許娶兩個女人的，你要怎麼才能娶她們？”法蒂瑪看着洛陽的眼睛，期待着答案。
洛陽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聽她們安排吧，她們想怎麼結婚都行，不領證也行。我覺得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相親相愛才是最重要的。對我來說大百小白不只是我的愛人，更是我的親人。”
“如果你是波斯男人就好了，這邊可以娶四個，你的煩惱就不是煩惱了。”法蒂瑪的嘴角帶着一絲笑意。
“我可做不了波斯男人，等我們出去了，你跟我去華國吧，我介紹她們給你認識。”
“洛，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洛陽微微愣了一下，我在暗示她什麼嗎，我怎麼不知道？
法蒂瑪直盯盯地看着洛陽的眼睛：“洛，我之前問過你一個問題，你一直沒有回答我，這或許就是我們最後一次對話了，你能告訴我答案嗎？”
“什麼問題？”洛陽還真不知道是什麼問題。
法蒂瑪的嘴角微微揚起了一個弧度：“之前我問你，假設我活下來了，你打算怎麼辦？”
“我帶你離開波斯，你想去哪都行。”
“去你家裏也行嗎？”
洛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法蒂瑪說道：“洛，我是一個波斯女人，我走在街上都要矇住我的臉，可你卻看了我的身體，而且還拍了照。按照我們的風俗，只有我的丈夫能做這樣的事情，我已經是你實質性的女人了，你說你該怎麼辦？”
洛陽一個頭兩個大了。
他沒有想過這些，可他知道法蒂瑪說的是事實。在波斯，他之前的那些行爲已經算是事實上的夫妻行爲了，等同於華夏的“周公之禮”、“洞房花燭”什麼的。
雖然，這對於一個華夏男人來說有點冤，而且從頭到尾他都是出於一片善心，想要將她從火坑之中撈出去。
“洛，我的時間不多了，你就不能認真的回答我的問題嗎？”法蒂瑪的眼眸之中閃爍着淚花，很傷感的樣子。
洛陽看見她這個樣子心裏難受，也顧不上那許多了，他說沉吟道：“我會對我的行爲負責，如果你想住進我的家裏，那你就住進我的家裏吧，你想以什麼身份都行。”
女主人？
朋友？
合作的夥伴？
都行。
先把眼前的事情搞定再說。
法蒂瑪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真高興你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渣男，一路過來你也盡心盡力地保護我，作爲一個波斯女人，我已經很滿足了。”
她說得越多，洛陽的心情就越沉重。
“洛，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那是一種什麼滋味？”
洛陽想了一下：“就是那種甜甜的，酸酸的，暖暖的，時刻都想在一起的感覺。”
“洛，你能抱我一下嗎？”法蒂瑪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期盼。
洛陽點了一下頭。
他不是濫情的人，他對她也不是愛，更多的是同情，可是他不想拒絕她的請求。
法蒂瑪站了起來。
洛陽以爲她要站着擁抱，他也準備起身站起來，卻不等他站起來，法蒂瑪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這鴨梨成熟到了極致，輕輕一摁就會留下一個坑，卻又擁有相當可觀的彈性。
洛陽的神經頓時繃緊了，全身的。
法蒂瑪的上身傾斜過來，依偎在了洛陽的懷裏，一張極具線條美感的臉龐也貼在了洛陽的臉上。
“洛，我體會到你說的那種感覺了，甜甜的，酸酸的，暖暖的。”
這麼大個姑娘，直到現在才體會戀愛的感覺，真的是可憐啊，也是暴殄天物。她這樣的美女，要是放華國，追求她的人恐怕會坐滿一整列高鐵。她的擇偶條件也必然會很高，沒錢沒顏的男人想都別想。
洛陽的手擡了起來，環在了她的腰上。
這絕對不是他想佔便宜，而是想給她更好的談戀愛的體驗。
宅心仁厚，德藝雙馨，這些溢美之詞安在他的身上一點毛病都沒有。
只是……
法蒂瑪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東西，隨後她輕輕地將大鴨梨提了一點起來，然後又放下去。
洛陽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複雜而奇怪的表情，可他忍住了，沒有任何操作。
“洛，那是什麼？”法蒂瑪看着洛陽，眼神之中充滿了好奇的神光。
“那個，什麼是什麼？”洛陽很純潔的樣子，小時後老師提問，一問三不知就是他現在這個樣子。
法蒂瑪動了動。
洛陽硬着頭皮忍了下去，更難能可貴的是他的面上還是很純潔的樣子。
“是它嗎？”法蒂瑪忽然問。
洛陽：“？”
這不是裝的純潔，這是貨真價實的純潔，他真不知道她說什麼。
法蒂瑪的臉紅了，猶豫了一下才說出來：“洛，你是帶了一支筆嗎？”
洛陽恍然大悟，忽然想起這次出來他還真是帶了一支圓珠筆，他是想着來石中城之後或許有抄寫的需要，所以就準備了一支。
“是的，我帶了一支圓珠筆。”
“我能看看嗎？”
洛陽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一下頭。
這個波斯姑娘這麼可憐，就滿足一下她的願望吧。
洛陽伸手去掏圓珠筆，可是法蒂瑪坐在他的腿上不太方便。不過不用他開口，法蒂瑪就從他的身上下去了，又坐在他的旁邊，銀牙咬着下脣，眼神之中充滿了期待。
洛陽伸手進褲兜將圓珠筆掏了出來。
法蒂瑪直盯盯地看着，似乎在研究華國產的圓珠筆的結構。
洛陽拿着圓珠筆很尷尬，幾次想問她看清楚沒有，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洛，我能拿一下嗎？”法蒂瑪問。
“嗯，行。”洛陽答應了。
法蒂瑪伸手過來抓住了圓珠筆，按了一下開關，筆頭一下子就彈了出來。
筆頭有點走油。
不過，這是正常情況，如果圓珠筆的筆頭不走油，那就沒法書寫了。一支好的圓珠筆，不僅彈簧的彈性要好，筆頭要好，更重要的是走油要順暢。
法蒂瑪握着圓珠筆在她的掌心裏寫了一個字。
洛陽皺起了眉頭，他想知道她寫了什麼，可是她寫的應該是一個波斯語的詞，彎彎曲曲走線複雜，他猜不出來。
“好了，你收起來吧。”法蒂瑪放下了圓珠筆。
洛陽長長鬆了一口氣，心裏也暗自慶幸她沒有提出把這支筆裝進她的文具盒什麼的請求。真要那樣的話，他就不知道該拒絕還是大大方方地送給她好了。
洛陽將圓珠筆收回褲兜，正要起身準備上塔，卻見法蒂瑪的螓首往他這邊湊了一點，小巧的下巴微微揚起，一雙青光藍眸微閉，豐滿的嘴脣也微微地嘟了起來。
這是要幹什麼？
卻不等洛陽想明白，法蒂瑪等不見洛陽迴應，她睜開了眼睛，勇敢地湊了過來，一隻櫻脣也貼在了洛陽的嘴脣上。
洛陽沒閃，因爲沒必要。
而且，他也想給她一個完整的戀愛體驗。
二十幾歲的波斯姑娘，戀愛史是一片空白，如果談戀愛連吻都沒有接過，那算什麼戀愛？
法蒂瑪的一張俏臉紅到了耳根，喉嚨裏也發出了一個含混的聲音。
洛陽配合着她。
他的內心沒有絲毫邪念，真的是德藝雙馨。
差不多兩分鐘後，法蒂瑪主動撤了回去，起身，逃似地往石塔上跑去。
“你等等我。”洛陽起身追了上去。
“我走前面。”法蒂瑪爬得更快了，“洛，謝謝你，讓我體會到了戀愛的感覺。這樣的話，我也就沒什麼遺憾了，但會兒你動手的時候不要猶豫。”
洛陽的心情又變得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