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從戎說要去徐城裏見一位朋友,玄太美開車送他去了徐城。
洛陽懷疑鄭老頭去徐城是去住公家的招待所去了,見朋友只是順便。人家是老領導,怎麼能跟一羣不正常的人住農家宅院?
再說了,這小洋樓就三個臥室,想住也住不下。
房源緊缺,石飛主動睡客廳沙發。他是一個經歷過社會鞭撻的男人,對自己的身份定位很清楚,這小洋樓裏的人對他來說都是領導,誰都惹不起,他可不想因爲一個人佔了一個房間,招來沒房間睡的人的不滿。
軍師郭飛和坦克徐壯住一樓老人房,兩個大男人擠一張一米五寬的牀,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交火事件。
胡不斐去樓頂打了一個地鋪,與蚊子展開殊死搏鬥。
剩下的兩個房間都在二樓,一間是前主人的主臥,一間是女兒房,就在主臥隔壁。黑肱蝶和白淨住女兒房,也是擠一張一米五的牀,但不會發生交火事件。
白淨心裏肯定不願意,在她的計劃裏,她是要和師孃師父住一個房間的,哪裏料得到玄武局的人來了這麼多人。黑肱蝶跟她擠一張牀,也斷了她半夜溜到主臥去喫宵夜的念頭。
烤腸雖好,但喫多了肚子會脹大大。
那就老老實實睡覺吧,也當是給師父減負了。
怎麼說呢,餵飽一張嘴總比餵飽兩張嘴容易。
白淨躺在牀上,身上的t恤和包臀裙也懶得脫,心裏想着就這麼湊合一晚上得了。
黑肱蝶從浴室裏出來,身上裹着一條浴巾,頭髮溼漉漉的,白皙的肌膚上也滿是水珠。
白淨用眼角的餘光看了黑肱蝶一眼,兩隻眼睛頓時被那對豪華大燈給吸引住了,內心一片驚訝與羨慕。
黑肱蝶用毛巾揉着溼漉漉的頭髮走了過來,一邊抱怨:“熱水器是壞的,吹風機也是壞的,早知道就去住酒店了。”
白淨撐坐了起來,面帶笑容地給出了建議:“這裏的環境太糟糕了,我師孃有車,開車去徐城也就十幾分鍾路程,很快就到了。”
黑肱蝶笑了笑,一屁股坐在了牀沿上:“算了,太麻煩了,我們能睡一張牀也是一種緣分。”
白淨心裏唸叨了一句,有個鬼的緣分。
黑肱蝶打開行李箱,從裏面拿出了一套黑色的內衣,同性也不避嫌,她就當着白淨的面拿掉了裹在身上的浴巾。
嘩啦。
滔天巨浪撞入白淨的眼簾,她的小嘴驚得合不攏了。
女弟子的視線微微下落。
黑肱蝶的髮型也不錯,是那種另類的莫西幹髮型,窄窄的一條髮帶,小臉蛋胖嘟嘟的,白白嫩嫩,不見絲毫色素沉澱,也沒有一絲魚尾紋什麼的。
“我好看嗎?”黑肱蝶的嘴角帶着一絲笑意。
“嗯,你很漂亮。”
白淨有點不好意思,移目去看窗外。
窗戶拉着窗簾,什麼也看不見。
黑肱蝶換上了內衣,上了牀。
“小白,幫我係一下釦子。”黑肱蝶說。
白淨這才收回視線,看見黑肱蝶背對着她坐着,黑色的鬆緊帶垂搭在背上,越發襯托出了肌膚的白皙嬌嫩。
不過,肯定沒她白。
“謝謝。”黑肱蝶伸手託了託累贅,“哎,又買小了,它們太大了,每次買內衣都很煩惱。”
“黑肱姐,你的……多少尺寸?”白淨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
黑肱蝶淡然一笑,眉宇間滿滿的自信:“j罩杯。”
白淨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驚訝得略顯誇張的表情。
a、b、c、d、e、f、g、h、i、j……
善良的人啊,你就從這串英文字母的排序就可以看出,這是怎樣的一對奢華尺寸。
“小白,你什麼罩杯?”
“我是……d。”小白有點自卑。
“我就想把我的變小一點,最理想的尺寸就是d,我的太大了,不適合運動,很多時候它們會變成我的累贅。”黑肱蝶很謙虛。
可這話進了白淨的耳朵,她卻感覺大胸弟有點炫耀的意思,就像是王老闆說創業小目標,馬老闆說不愛錢一樣。
“你師父……”黑肱蝶轉移了話題,“他都教會了你什麼?”
“我師父教了我很多東西,我太笨了,學不會。”白淨的回答很巧妙。
“你師父那套東西玄之又玄,的確很難學會,你瞭解你師父嗎?”
白淨眨巴了一下眼睛:“黑肱姐,你是指哪方面?”
黑肱蝶面帶笑容:“我們都是女人,你師父那麼帥,那麼有本事,我當然是想了解他的愛情觀,跟我聊聊?你放心,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跟別人說。”
“我師父是一個愛情專一的男人。”白淨說。
智商141的女人,豈是你隨便就能套出話來的?
黑肱蝶凝視着白淨的眼睛:“你喜歡你師父嗎?”
“我很尊重我師父。”白淨的回答滴水不漏。
“你師父和蒹葭什麼時候結婚啊?”
“我不知道。”白淨躺了下去,“我困了,睡覺吧。”
黑肱蝶翹起了小嘴,她忽然覺得要是玄太美在這裏就好了,那個不良少女會催眠術,讓她把白淨催眠了,她就能挖出感興趣的祕密了。
忽然,隔壁傳來了異樣的聲音。
咯吱、咯吱……
那是彈簧在運動的聲音。
黑肱蝶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白淨也悄悄地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着牀對面的牆壁。
咯吱、咯吱……
一直響,那響聲很有節奏感,幾下慢,一下快。
“你師父還真是愛運動啊,即便是在這樣的環境裏也堅持鍛鍊身體。”黑肱蝶陰陽了一句。
白淨沒有接話。
她知道黑肱蝶說的運動是什麼意思,她也是運動員,只是今天沒有參加運動會而已。
彈簧的響聲突然加快,一直響,一直響。
“你師父這是要到終點站了。”黑肱蝶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哂笑,不過如此。
白淨還是沒有接話,心中卻是不屑。
你對馬拉松一無所知。
牆壁的另一邊傳來了女人的聲音,是那種生了病纔會有的呻吟聲,偶爾還會夾帶點意識模糊不清纔會說出來的,連她自己都聽不懂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