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從戎和百里蒹葭站在工地旁邊說着什麼。
白淨和石飛主動迴避,離那土丘更遠。
“小白,我感覺這土丘下面有大貨。”石飛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白淨看了石飛一眼:“石大哥,你是因爲那座土丘的形狀和規模跟秦始皇的封土堆很相似,所以才做出這樣的判斷,對嗎?”
“是的,你不覺得像嗎?”
“的確很像,可是你別忘了,這裏是逐鹿之戰的戰場,那個時期的條件有限,就算那座土丘下面葬的是一個大人物,也很難有大貨。”白淨也有自己的判斷。
她的視線又移到了鄭從戎和百里蒹葭的方向,她雖然聽不見鄭從戎和百里蒹葭說話的聲音,可她卻能猜到師孃和那個老領在聊結婚的事。
之前百里蒹葭跟她聊的時候,她表現得很大度,甚至還爲百里蒹葭高興。可她也是女人啊,哪個女人願意自己心愛的男人跟另一個女人領證?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哪怕她和百里蒹葭的感情是經過炮火淬鍊出來的,她也免不了嫉妒、傷感和失落。
她也忍不住要去想象,她穿上潔白的婚紗,帥逼師父手捧鮮花向她走來的情景。一個完美的新郎和浪漫的婚禮,那是每個女人的終極啊。
現在,這個夢想距離她越來越遠了。
白淨的心裏一聲嘆息,暗暗地道:“誰讓你是農村的女孩呢,人家是權門的女孩,人家能給師父的,你能給嗎?師父和師孃對你很好了,你應該知足了……”
自己開導自己。
“小白,你師父是不是進洞天了?”石飛找不見洛陽,問了一句。
“噓。”白淨小聲地道:“別提洞天的事,會惹麻煩的。”
石飛點了一下頭:“不好意思,我大意了,以後我絕對不會再提了。”
白淨再把聲音壓低:“石大哥,師父把你當自己人,所以才把你帶進洞天裏,如果被玄武局的人知道了,要徵用怎麼辦?你買套房子才70年產權,地還不是你的,我師父在洞天裏那麼大塊地皮,上面要是徵用了,就那座小茅屋,能量多少平?”
石飛:“……”
小老闆娘是個會過日子的女人。
同一時間,荒蕪洞天。
洛陽盤腿坐在龜山真人的屍體旁邊,雙手各拿捏了一個拈花指,每過幾分鐘時間,他就會用拳頭捶打一下自己的胸膛,每一次錘擊都會發出擂鼓似的響聲。
這是猛虎煉骨術的獨特之處。
現在,又到了節點。
洛陽的雙手握拳,左拳猛地捶在了右胸上,右拳捶在了左胸上。
咚!咚!
擂擊戰鼓的悶響聲裏,集聚在雙拳之中的強大靈能如潮水一般衝擊着他的骨骸。
猛虎煉骨術,核心就是煉骨。
這樣的捶打不但能增強周身骨骸的靈化,還能增強抗擊打的能力。
兩下錘擊之後,集聚在雙拳之中的靈能釋放乾淨,洛陽的雙手又拿捏出了拈花指,轉入吸收靈能的狀態。
大量的靈能從龜山真人的屍體之中釋放出來,進入洛陽的丹田,一部分被煉化的靈能又往雙手匯聚,爲下一次擂擊“蓄能”。
十二次擂擊之後,洛陽睜開了雙眼,長身站起,揉了揉胳膊腿。
十二次擂擊也就等於是十二次靈能衝擊,實力有沒有見長他還不知道,但副作用卻是很明顯的,他渾身的肌肉和骨骼都很痠疼。
稍微緩和過來之後,洛陽奔向了山坡。
沙地鬆軟,可他的雙腿卻像是在橡膠跑道上奔跑似的,速度極快,配速進3。專業的跑步遠動員1公里的記錄是2分42秒,也就是配速進2。看上去比洛陽還快,可那是專業的跑道,而洛陽是在沙漠裏奔跑,冠軍級的運動健將來了也跑不了他這麼快。
進步明顯!
猛虎煉骨術煉的不只是骨頭,還有肌肉!
洞天祕境。
草廬前,一隻鸚鵡和一個女人正在玩耍嬉鬧。
玄鳳鸚鵡胡亂亂的飛,玉蝶胡亂亂的追。
對於玄鳳鸚鵡來說,過去的幾百年它都沒有這麼快樂過。龜山真人還活着的時候,只是把它當成寵物,當奴隸來使喚。它從來沒有過朋友,而現在它有了第一個朋友,那就是玉蝶。
而對於玉蝶來說,她被囚禁的時間太長了,靈性衰減的厲害,以至於腦子顯得有點不正常,有玄鳳鸚鵡這個朋友不嫌棄她笨,陪她玩耍,跟她互動,她也很快樂,並且有助於她恢復靈性。
所以,友誼的基礎就這麼建立了。
“啊呀!”玉蝶發現了洛陽,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
抖動,能給人帶來快樂的抖動。
她的身上還穿着那件黑色的長袍,也就那一件長袍。
所以,沒有束縛的抖動纔是最有良心的抖動。
玄鳳鸚鵡也飛了過來,後發先至,直接棲落在了洛陽的肩膀上。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玉蝶的良心抖動。
可惜,它是鳥,體會不到主人的快樂。
“主人,我教會了玉蝶算數。”玄鳳鸚鵡一來就開始表功。
洛陽感到欣慰,笑着說道:“你都教會了她什麼算數?”
“1+1=2。”
洛陽:“……”
玄鳳鸚鵡又補了一句:“玉蝶學了半天才學會。”
洛陽的額頭掛上了兩根黑線。
哪怕是幼兒園的小朋友,1+1=2,這種算數題也用不了半天時間才學會吧?
卻就是這一走神,玉蝶忽然縱身一躍,空中扭了一下小腰,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身,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洛陽的肩頭上。
鴨梨山大。
洛陽頓時愣在了當場。
玉蝶這是有樣學樣,玄鳳鸚鵡站在他的肩膀上,她就坐在他的肩膀上,而且她還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一副理所當然還很開心的樣子。
還好百里蒹葭和白淨不在這裏,不然就闖禍了。
壓在肩膀上的大鴨梨柔軟而富有彈性,給洛陽帶來的感覺很奇妙,他的心裏其實並不排斥這種行爲,內心深處甚至還有一點縱容的嫌疑,但面上卻故作嚴肅地道:“玉蝶,你不能坐在主人的肩膀上,快下去。”
“啊呀。”玉蝶跳下去了,卻看着站在另一邊肩膀上的旋風鸚鵡,那眼神似乎在說爲什麼它可以站在主人的肩膀上,而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