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的心裏有點納悶，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道：“老祖宗，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妻子黑肱蝶跟你長得很像，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
他託了一下胸部。
蘇妲己這樣的老司姬豈有不懂的道理，她的嘴角浮出了一絲曖昧的笑意：“那黑肱蝶的身上還真是流着我的血，活脫脫一小狐狸精，她修煉到什麼境界了？”
洛陽搖了一下頭：“她沒有修仙，不過她生來就擁有超能力。”
“什麼超能力？”蘇妲己有點疑惑。
“黑肱蝶能操控金屬，她能在不觸碰金屬的情況下讓金屬變形，甚至是飛行。”洛陽忽然想起了什麼，“哦對了，我妻子也喜歡用飛刀，手法跟老祖宗的手法相似。”
蘇妲己凝眉，陷入了沉思。
洛陽試探地道：“老祖宗，難道你也擁有操控金屬的能力？”
“我那是法術，狂蜂浪蝶。”蘇妲己說。
洛陽：“……”
講真，之前在山洞裏，蘇妲己的飛刀讓他感到驚豔，快到他防不了，如果不是提前凝結了沙龍戰甲，他恐怕已經被蘇妲己的飛刀紮成篩子了。剛纔他也是偶然想起了黑肱蝶的超能力，也以爲蘇妲己也擁有這樣的能力，卻沒想到老祖宗用的是法術。
刀是正經的飛刀，法術也是貨真價實的法術，就是狂蜂浪蝶這個名字不正經。
“你確定黑肱蝶生來就擁有這樣的能力？”蘇妲己凝視着洛陽的眼睛。
“我當然確定，她親口跟我說的，我也和她並肩戰鬥過，我親眼見識過她的能力。”
“你沒騙我？”蘇妲己有點不相信的樣子。
洛陽一臉無辜的表情：“老祖宗，從見到你開始我就沒有說過一句假話，再說了，我要是想騙你，我也是在蘇東山的事情上騙你，我爲什麼拿這事騙你？”
蘇妲己從虎皮交椅上站了起來，繞着洛陽走圈，時而審視一下洛陽，時而託着下巴沉思。
洛陽有點沉不住氣了：“老祖宗，你這是怎麼了？”
蘇妲己停下了腳步：“小子，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的後人黑肱蝶真的有可能身有九尾狐的血脈。”
洛陽頓時愣住了。
蘇妲己接着說道：“九尾狐是我們狐狸精一族的終極形態，但不是每個狐狸精都能成爲九尾狐，九尾狐的血脈和傳承在我們狐狸精一族之中流傳，可它是一個謎一樣的存在，沒有規律可循，也不可強求。可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不管是哪個狐狸精，只要她的身上有九尾狐的血脈和傳承，她生下來就會目折金鐵。”
洛陽的腦瓜子嗡嗡的，徹底懵逼了。
出發之前，蘇東山給了他一個劇本，那就是說黑肱蝶的身上有九尾狐的血脈，已經覺醒並獲得了九尾狐的傳承，以此來引誘蘇妲己跟他上去。卻沒想到，黑肱蝶的身上還真有九尾狐的血脈！
早知道如此，又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圈子，說那麼多實話，還把九天玄女傳授的封靈陣當成投名狀給了蘇妲己。這買賣做得，虧得稀裏糊塗。
蘇妲己又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她在琢磨什麼。
洛陽忽然想起了什麼：“老祖宗，這個祕密蘇東山知道嗎？他最初就是讓我騙你，說我妻子黑肱蝶的身上有九尾狐的血脈，如果他知道這個祕密，那他就沒有說謊。”
蘇妲己冷哼了一聲：“這是我狐狸精一族不外傳的祕密，我怎麼會告訴蘇東山那個人渣？”
洛陽想到了自己，忽然有點“你知道得太多了”的擔憂，卻又不敢流露出來。
“小子，你不一樣。”蘇妲己直視着洛陽的眼睛，“是你告訴了我這個消息，而且你是九尾狐的丈夫，你是自己人。我再問你一件事，你要如實相告。”
洛陽毫不猶豫地點了一下頭：“老祖宗請問。”
“我那後人黑肱蝶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有沒有登過九層妖塔？”
洛陽一頭霧水：“老祖宗，我不明白，什麼……九層妖塔？”
蘇妲己眼神灼灼：“你不懂什麼叫九層妖塔嗎？”
洛陽想了一下：“小婿看過一部盜墓題材的電視劇，裏面倒是有九層妖塔，但那是墓葬，有很多寶貝，還有一些靈異的東西……”
“瞎扯什麼呢你？”
“那是什麼九層妖塔？”洛陽完全不懂了。
蘇妲己沒有回答，卻移步到了桌邊，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一隻杯子，然後又回到了洛陽的身前。
洛陽瞅了一眼，那隻杯子裏裝了大半酒，他好奇地道：“老祖宗，你這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洛陽直盯盯地看着酒杯裏的酒，他發現酒杯裏漩渦有層次，一層一層又一層，足足九層。可是，智商不夠，他還是不明白不正經的老祖宗這一套操作，究竟是想給他一個什麼寓意。
“看明白了嗎？”蘇妲己問。
洛陽搖了一下頭：“老祖宗，你這是什麼……”
沒等他把“寓意”這個詞說出來，蘇妲己忽然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一臉的嫌棄：“你笨得跟豬精一樣，真不知道我那寶貝後代是怎麼看上你的。”
洛陽不敢還嘴，更不敢還手，心裏也沒氣，只是面帶微笑地等着蘇妲己告訴他答案。
蘇妲己說道：“你把你的手指頭伸進杯子裏去。”
洛陽本想問一句爲什麼要把指頭伸進杯子裏去，話已經到嘴邊了，忽然想起他要是問了，沒準還會挨一下，那鐵定是白挨，畢竟蘇妲己是老祖宗，他得敬着。當然，他也惹不起這老祖宗，不然一聲令下，一大羣狐狸精進來車輪死他。
他將右手的食指伸進了酒杯。
酒杯裏的酒快速旋轉，包裹着他的指頭，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九層衝擊感，層層疊疊，十分的神奇。
這熟悉的感覺纏繞心頭，洛陽的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了一線靈光，緊接着又是醍醐灌頂的頓悟！
“明白了嗎？”蘇妲己又問。
洛陽激動地點了一下頭：“老祖宗，我明白了！”
蘇妲己拿走了杯子，又問了一句：“那你登過九層妖塔嗎？”
“小婿登過，第一次登過。”洛陽記憶深刻。
“後來呢？”蘇妲己又問。
“沒有了，就登過一次。”洛陽說，然後他回問了一句，“老祖宗，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在確定你有沒有騙我。”蘇妲己說。
洛陽：“……”
這老祖宗不但不正經，還愛搞一些迷之操作。
“你有可能從別的地方知道九尾狐生來就能目折金鐵，可九層妖塔卻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登的。而九層妖塔，就連我都沒有，我就三層妖塔。”蘇妲己很是羨慕的樣子。
“老祖宗，那我也有可能從別的渠道知道這個祕密。”洛陽說。
蘇妲己輕笑了一聲：“這個祕密就連外面的狐狸精都不知道，你從什麼渠道知道？而且，你的話是真的，剛纔你說你只登過一次，但凡你多說幾次，你都是在說謊。”
“爲什麼？”
蘇妲己說道：“我那寶貝後人黑肱蝶還沒有覺醒，也就第一次你能登九層妖塔，這也是我所知道的九尾狐的祕密。”
洛陽無言以對，可有一點他是確定的，那就是說實話不吹牛逼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我要跟你上去見我那寶貝後人。”蘇妲己說。
洛陽有點猝不及防：“老祖宗，你……”
“我要是不跟你上去，你死定了，我跟你上去，我還能保你不死，我要見我那寶貝後代。”
“老祖宗，我也是真把你當老祖宗來對待，那蘇東山明顯是在騙我，他有可能會對你不利。”這話一出口，洛陽就後悔了，這任務明明已經算完成了，他卻良心發現，畫蛇添足，這不傻嗎？
蘇妲己說道：“他要的不是和我再續前緣，他要的不過是那個祕密。”
洛陽很想知道，可是沒開口。
滿足好奇心固然很爽，但是被蘇東山殺人滅口卻是一點都不好玩。
蘇妲己淡淡地道：“小子，你想知道那個祕密嗎？”
洛陽說道：“既然老祖宗已經決定跟我上去，那麼那個祕密對我來說就不是那麼重要了，老祖宗願意說我就聽，要是不願意，我也不強求。”
蘇妲己走了幾步，停下倒回來，又走了幾步，再次停下了的時候才說道：“這事還得從紂王說起，當年紂王沉迷我的美色，我的活也讓他沉醉，無法自拔……”
洛陽努力保持平靜的聆聽的姿態。
“紂王爲了討好我，想方設法搜尋寶物送給我，有一天他給了我一件寶物，那是一顆金色的珠子，跟雞蛋差不多大小。我以爲只是一件黃金做的俗物，隨手扔在了一邊。後來，我無意間從一塊龜甲上看到了一些描述，說的就是那顆金蛋，那龜甲上說那是天眼，是上古大神的眼睛。具體是哪位上古大神的眼睛我就不知道了，可那隻神眼與上界祕境裏的一個遠古神葬有關。”
洛陽聽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