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握着盤龍棍犯了愁。
他聽過拔刀式,拔劍式,這拔棍式還是第一次接觸,看祕籍上的字面意思,握住棍子順勢一拔,棍子就會像彎刀一樣很少出去,擋在身前的敵人就會像一片茂密的野蒿一樣倒伏下去……
敵人有沒有野蒿那麼多暫且不談,問題是天槓是直的,它就不是彎刀啊,怎麼像彎刀一樣橫掃出去?
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洛陽的腦子裏又冒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這本《盤龍棍法》會不會是假祕籍?
主要是這本祕籍是長方臉的師父給的,而長方臉的師父總是給他一種不太靠譜的感覺。
噓噓噓……
奇怪的聲音忽然從黑暗中傳來,洛陽的思緒頓時被拉了回來,好奇加本能,他偏頭看了過去。
師姐方圓正蹲在一塊山石下面,露了半截身子出來,腳下的地面有一灘正在擴大的水漬。
洛陽頓時愣了一下。
那雪白的圓月被山石擋住了,他什麼都沒有看見,卻又好像看見了一切。
他的脖子猛地擡了起來,一顆頭也昂了起來,頗有點怒髮衝冠的氣概。
不怪,如果真要怪也只能怪本能。
也就在這一剎那間,洛陽的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了一線靈光,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激動的表情……
原來如此!
絕技源於生活,因爲創造絕技的人也是活生生的人。
當初,那位發明創造出盤龍棍法拔棍式的天才,或許就是在給樹腳或者牆角澆水的時候靈光一閃,然後就有了這一招。
洛陽站了起來,右手提着天槓,準備進行第一次拔棍式的嘗試。卻就是這一次站起來,他又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
這天槓兩米出頭,比他還高,他需要把棍子掛在腰間,然後像拔刀一樣拔出來嗎,那不多此一舉嗎?就這麼拿着也能殺敵,而且更省事,那還拔你妹的棍啊!
“等等!”洛陽忽然想起了長方臉的師父曾經說過的一些關於天槓的話,心裏又暗暗琢磨了起來,“這天槓是法器啊,不是一般的棍子,它應該能收縮,不然修煉拔棍式不就成了一個僞命題了嗎?”
這麼一想,洛陽的心中有了計較。
他試着往天槓之中注入靈力,一個個靈文被點亮,棍身也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嗡!
天槓棍身上的靈文全部點亮的時候,從內部傳出了一聲嗡鳴,頗有點龍吟的味道。
一個神祕而又強大的法力能量場擴散開去,說過之處沙粒顫動。
還蹲着的方圓察覺到異樣,慌忙站了起來,雙手一提就從那塊山石後面跑了出來。
恰在這時,洛陽一聲沉喝:“收!”
當年,齊天大聖也是這麼收金箍棒的。
洛陽剛纔解讀天槓上的靈文,大意也是要念這麼一聲“收”才能讓棍子縮小。
然而,天槓還是兩米出頭的長度,一寸也沒有縮小。
洛陽皺起了眉頭,又唸了一聲:“收!”
天槓還是一寸未收。
方圓走了過來,笑着說道:“漢武,你也太心急了吧,當年太祖修煉了整整一年才能讓天槓縮小,你纔開始修煉盤龍棍法,你就想收棍,你還真是自信呢。”
洛陽看了一眼篝火旁邊的方正,問了一句:“師姐,師父能收天槓嗎?”
方圓搖了一下頭:“這天槓被封印在白頂山藏寶閣之中,我爹都沒機會摸一下,他哪能讓天槓縮小。不過,就算我爹修煉盤龍棍法,那也不可能比太祖更快。”
話鋒一轉,小師姐苦口婆心來相勸:“漢武,我覺得你不要着急,喫飯都要一口一口喫,更何況是修煉本門絕技。我覺得你天賦不錯,太祖能一年收棍,你練個一年半兩年,大概也能成功。”
洛陽有點鬱悶,這倒不是因爲小師姐的“輕看”,而是馬上就要去祕境了,如果不能熟練地運用天槓,他又怎麼去得了中土凡間?
方圓移目看了一眼篝火旁邊的老爹。
方正還在數錢:“一萬零八,一萬零九……”
方圓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
這種感覺體現在男人的身上,那就是蛋疼,可惜她疼不了,也就有了亂七八糟的奇怪感受。
小師姐的視線回到了洛陽的身上,本想再“說教”兩句,卻聽洛陽哈哈笑了一聲。
“師弟,你笑什麼?”
洛陽笑着說道:“我想到辦法了,我今天就要收棍自由。”
方圓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漢武,你怎麼就不聽呢?修煉這種事情……”
洛陽卻顯然不將小世界的說教當回事,他坐在的石頭上,探出太初醫指用靈力在天槓上刻法印。
方圓好奇地道:“漢武,你在刻什麼法印?”
洛陽說道:“附靈印。”
“我沒聽說過,你在天槓上刻附靈印有什麼用?”方圓越發好奇了。
洛陽故作神祕地笑了笑:“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方圓癟了一下嘴角,對師弟賣關子明顯不滿。
輕車熟路,一個附靈印很快就完成了,激活之前,洛陽說道:“師姐,我要與天槓的器靈對話,我會有一些奇怪的舉動,你別管我,看着就行。”
“我才懶得管你呢。”方圓有點槓。
洛陽也不在意,激活了附靈印,隨即唸咒起舞。
附靈印加通靈術,能與法器的器靈對話,這一手絕活他早在中土凡間混的時候就會了。
方圓看着手舞足蹈,吚吚嗚嗚唸誦咒語的洛陽,一臉懵逼。
忽然,她想起了什麼,脫口說了一句:“漢武,你、你是一個巫?”
洛陽哪有功夫回話,接着跳,接着舞。
轟!
洛陽靈識進入了一個奇異的空間,那是天槓的靈界。
突然,一頭渾身冒火的巨龍從天而降,奇異的空間裏也出現了一個蒼老而又雄渾的聲音:“何人擾本尊清夢?跪下!”
比子丹爐的爐靈子丹還要囂張!
洛陽昂首挺胸:“器主洛陽,你敢讓我跪,你信不信我把你拿去當攪屎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