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除了大量的爲愛鼓掌的節目，還有燒烤。烤的是那條大章魚和大白鯊的肉，還有章魚丸子和鯊魚魚片什麼的。
洛陽一口沒喫。狂歡晚宴上的爲愛鼓掌的節目多了，也讓他這個思想傳統的男人感到尷尬和不適，他待了一會兒就提前離開了。
剛從白虎宮大殿裏走出來，他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俏生生地站在清冷的月光下。
那是方圓，她的身上穿了一條獸皮短裙，纖細的腰肢曝露在空氣中，褐色的獸皮剛好包住那隻圓潤挺翹的部位。一雙腿無遮無掩，膚白勝雪，修長筆直。
這背影，每一條線條，每一寸肌膚都散發着青春美好的氣息。
“師姐。”洛陽打了個招呼。
方圓轉身過來，一張娃娃臉妝容精緻，畫了眉毛，塗了口紅，孩子氣少了許多，增添了不少成熟的氣息。尤其是一對g級的豪華大燈，給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還沒開燈，就已經讓人產生暈燈的反應了。
“我不是說了嗎，你要叫我玉潔，或者……”方圓輕輕咬了一下下脣，沒有說出來。
洛陽向她走去，笑着說道：“或者什麼？”
“或者叫我圓圓也行。”方圓的臉頰微紅，“這是我小時候的乳名，別人不能叫，但是你可以。”
洛陽忍俊不已：“圓圓，哈哈。”
方圓一粉拳打在了洛陽的胸膛上：“你敢取笑我！你壞死了！”
洛陽捉住了她的拳頭，那柔荑冰肌玉骨，柔軟滑膩。
方圓輕輕掙了一下，沒有掙脫，其實壓根兒就沒想掙脫。洛陽手上微微帶了一點勁，她就順勢依偎進了洛陽的懷裏。
師姐入懷，洛陽的心裏有點自責的感受。中土凡間還有四個女人在等着他，可他卻跟圓圓師姐摟在了一起。從道德和責任的層面來說，這是錯誤的。可仔細去想，人的一生不就是在不斷的錯誤之中成長嗎？
“漢武，你的乳名叫什麼？”方圓的聲音很溫柔。
“嗯，我的乳名叫死鬼。”洛陽說。
方圓微微愣了一下：“怎麼是這麼奇怪的乳名？”她不相信，又問了一句，“這是你喫奶的時候，給你取的名字嗎？”
“對呀，就是喫奶的時候，給我取的名字，就叫死鬼。”洛陽很確定的樣子。
方圓忽然發現洛陽的視線在看自己的什麼地方，幡然醒悟，一張娃娃臉一下子紅了一大半，她羞惱地舉起了拳頭捶在了洛陽的胸膛上：“我看你真是個死鬼，一點都不正經。”
忽然有兩個妖族走出來。
方圓害羞，離開了洛陽的懷抱，低着頭往前走。
洛陽跟了上去。
沒有別的意思啊，他就只是單純地不放心師姐一個人走夜路。要知道這裏是白虎宮，到處都是妖族，每個護花使者怎麼行？
“我爹呢？”方圓找話來說。
洛陽說道：“師父還在大殿裏喝酒。”
方圓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大殿裏烏煙瘴氣，他怎麼還在那裏喝酒？”
洛陽欲言又止。
長方臉的師父是個單身的男人，白虎宮大殿裏有酒喝，有肉喫，還有爲愛鼓掌的表演可看，他留在大殿裏不是很正常嗎？沒準，某個妖精就是欣賞他那張長方形的臉，然後邀請他去林蔭大道散步，或者進盤絲洞參觀參觀，多好。
“還是你好，你就不在那種地方待着。”方圓誇讚了一句。
洛陽笑了。
一處花叢裏突然傳出爲愛鼓掌的聲音，掌聲特別清脆，還有節奏感。
洛陽移目看了一眼，只看見兩個白花花的人影，還沒看清楚方圓就挽住了他的胳膊，拖着他快步離開。
師弟這麼單純，她可不想讓那些污穢的畫面污染了純潔師弟的眼睛。
也不知怎麼的，不知不覺就出了白虎宮，來到了後面的山坡上。
山坡上覆蓋着茂密的植被，林間有一塊空地，一眼就可以看見洛陽之前閉關的地方。
那個山洞的巨大的石門已經碎了，露出了黑黢黢的洞口，以前還能看見靈光，現在已經看不見了。
洛陽在那個山洞裏閉關一個月，山洞裏的龍形靈脈都被他煉沒了，那個山洞也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山洞，所以石門壞與不壞，已經沒有區別了。
方圓在草地上坐了下來，雙手撐着小巧的下巴，看着對面山谷裏的山洞，問了一句：“漢武，你現在已經是天人境了嗎？”
洛陽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隔着一尺的距離，略微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其實也不確定，只是最後一次修煉，我的頭頂出現了一隻金色的光圈，身上也瀰漫出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洛陽回想了一下，又說道：“那些金光就像是從每一個毛孔裏滲透出來的，讓血肉變得透明，我甚至看見了自己的內臟和骨頭。就這些，我又不知道有沒有突破到天人境。”
他看了方圓一眼，卻發現方圓還愣愣地看着他，眼神裏閃爍着奇怪的神光，他笑了：“圓圓，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麼？”
方圓這纔回過神來，她的情緒很激動：“漢武，我覺得你不只是到了天人境。”
洛陽訝然道：“我所知道的是天人境就是最高的境界，你說我不只是到了天人境，難道還有比天人境更高的境界？”
方圓說道：“天人境就是最高的境界，那只是普通人的認知，在天人境之上還有大仙，大仙之上還有神靈。我就不說神靈了，沒人見過，但是大仙卻是存在的。”
洛陽忽然想起了一個可以參照的人物：“九天玄女就是大仙，她是什麼境界？”
“半神。”
洛陽微微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是半神境？”
方圓卻搖了一下頭：“我也不確定，你剛纔描述的情況跟傳說中的半神境很相似。可是，半神境的大仙太少了，德馨王朝也就正德仙帝、九天玄女，還四方大將是半神境的大仙。太祖方徹都不是大仙，只是天人境大成。”
洛陽陷入了沉思。
一個月前，他才只是一個煉神境的渣渣，閉關一個月就直接成了半神，這種事情哪怕是祖墳冒煙也很難做到吧？
“不過，也有一些不同。”方圓又說了一句。
洛陽心中一動：“圓圓，你跟我說說半神境的具體特徵。”
方圓沉吟道：“傳說中的半神境就是頭頂浮現出金色光圈，但是沒聽說過渾身冒金光的。還有，你說你看見你的內臟和骨骼，這也沒有聽說過。”
洛陽心裏琢磨了一下，表情誇張：“我不會是到神的境界了吧？”
方圓撲哧一聲笑：“你還真是夠臭美的，傳說中的神靈無體而存，永生不滅。神靈神靈，重要的是那個靈字，神靈是純粹的靈體，你活生生的在我面前，有血有肉，怎麼可能是神靈？”
“那我至少也是個半神境，也就是大仙。”洛陽退而求其次。
方圓忽然想起了什麼，激動地道：“對了，你是不是大仙有一個方式來驗證。”
“什麼方式？”
“坐下生蓮。”方圓說。
“坐下生蓮？”洛陽還是第一次聽說，但他的腦海之中也浮現出了觀世音菩薩坐在蓮花上的畫面。
“對，大仙端坐，手拿蓮花印便能坐下生蓮。大仙是金蓮，一般的天人境的仙人是白蓮。”
“還有這講究？”洛陽感到新奇。
方圓還特意拿捏了一個蓮花印，其實就是一個蓮花指，略微有點區別。
“漢武，你試試，拿捏這個手法印，心中有蓮，坐下生蓮。”
洛陽點了一下頭，拿捏了一個蓮花印，心中有蓮。
他的屁股下面什麼都沒有。
他又試着往蓮花印之中注入靈力，他的屁股下面還是沒有出現蓮花，事實上別說是金蓮白蓮了，就連一隻蓮蓬都沒有出現。
方圓的心中一片困惑：“漢武，你連白蓮花都沒有嗎？”
洛陽又試了一次，還是不行，他也有點鬱悶：“坐下生蓮是天人境的標準嗎？”
方圓點了一下頭：“是呀，我爹都能坐下生蓮，是一朵白蓮，我看過的。”
“那不就是說我連天人境都沒到？”
方圓想了一下：“漢武，你說頭頂出現金色的光圈，渾身冒金光，之後有沒有天雷劈你？”
洛陽搖了一下頭：“那倒沒有，當時我聽到外面有動靜，我就出來了。怎麼，修煉到天人境都要經歷天雷嗎？”
“是啊，修煉到天人境就會引來天雷轟頂，也只有經歷了天雷轟頂的人才算是仙人。”方圓看着洛陽的眼睛，“你確定你沒有？”
“確定，沒有。”
方圓一臉迷糊：“漢武，那你現在是什麼境界啊，按說你連天人境都不是，可你卻輕輕鬆鬆就打死了黑水老妖，還有他的兩個得力弟子，這實力放眼整個黑澤也沒人敢挑釁你。可要說你是天人境吧，你不但坐下無蓮，就連天雷都沒有經歷過。沒有一項符合天人境的特徵，你這是什麼情況呢？”
洛陽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
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忽然，身後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