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遠從牀上驚起,眼角還掛着淚痕。
“姐姐!”
男人呆愣的看着窗外漆黑一片,恍惚了好久纔回過神來這是在哪。
額間滿是冷汗,他下牀就想要去浴室清洗,可是剛落地,他卻發現自己的腳軟的不成樣子。
似乎,還沒有那段痛徹心扉的回憶裏走出來。
傅琛遠眸色一沉,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夢到她了。
那件事情到現在,已經兩年了,多少次他想要逼自己徹底忘記,可是回憶總會像洪水猛獸一樣,
在他最孤寂無助的時候趁虛而入,擊潰他所有高高築起的防線。
“你在哪呢?”
“明明當初離開的那麼堅決,現在卻又入我夢來纏着我,
“可真是,自私啊。”
傅琛遠眼睫微垂,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
手機刺眼的亮光晃得他眼睛有些發澀,
凌晨兩點,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窗外還微微亮的時候,傅琛遠就換好了衣服出了門。
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男人周身縈繞着陰沉的氣息,一言不發的淋着雨往前走。
林初醒來的時候,宿舍裏早就只剩她一個人了。
窗外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讓她心情莫名就有些煩躁。
下雨天總是能勾起人心底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就比如昨晚的那一切……
林初隨意的洗漱了一下,就慢悠悠的去上課了。
今天是週末,所以下午會放假,大家上午上課也格外的激情。
只有林初看着身邊空落落的課桌,心不在焉的發着呆。
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傅琛遠仍舊沒有出現在教室。
林初心底閃過一抹不好的念頭,只是她剛起身,腦袋就一陣暈眩。
在位置上緩了好久那種暈眩的感覺才減輕了一些,
“又來了啊……”
林初揉了揉眉心,去醫務室看了看,開了點感冒藥。
每次都是這樣,下雨天她經常會感冒。
這也是她不喜歡下雨天的一個原因。
林初燒的有點厲害,迷迷糊糊的回了宿舍,摸上牀,胡亂的蹬掉了鞋子,倒頭就睡,
她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爬錯了牀。
只是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事態似乎已經有些收不住了。熟悉的別墅裏,散落了一地的酒瓶。
傅琛遠滿身的酒氣,醉眼朦朧着,
“姐姐,”
“阿遠好想你啊……”
男人貪戀的緊攥着牀上的被子,偌大的身軀蜷縮在被子裏,就像是一隻無家可歸的大貓一樣,彷彿這樣就能多擁有一些安全感。
傅琛遠將自己的臉埋進了林初睡過的被子裏,恍惚之間,就好像他此刻仍舊在她的懷裏撒嬌一般……
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傅琛遠滿身都是醉人的酒氣,偏巧臉上仍舊是清冷的表情。
到了宿舍樓下的時候,溫藍剛巧從超市回來,提了滿滿一大袋的零食。
看到傅琛遠上樓的腳步一晃,溫藍整個人的心都懸了起來,隨着傅琛遠的腳步一顫一顫的,生怕他摔下了樓梯。
溫藍想問他爲什麼身上有這麼濃厚的酒氣,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但是一想到之前傅琛遠對她的態度,她還是識趣的把話嚥了回去,然後默默地提着零食袋子跟在傅琛遠的身後,就像是個小騎士一樣守護着王子的安危。
就在她晃神的瞬間,傅琛遠已經來到了宿舍門外大力的敲着門。
那架勢彷彿就像是醉酒的酒鬼要鬧事一般。
溫藍把零食袋子放在自己的宿舍門前,剛想去扶傅琛遠的時候,303的門忽的就打開了,然後傅琛遠就栽了進去。
林初被那震天的敲門聲鬧騰的不行,只能迷迷糊糊的起牀,摸索着來到門前。
門剛一打開,渾身酒氣的傅琛遠就朝着她壓了下來。
男人的身軀彷彿有千鈞重,把林初壓的夠嗆,本來就虛弱的身體此刻根本撐不住。
連連後退了好幾步,靠着牆壁才穩了下來。
“傅琛遠,你有病啊?”
林初的嗓子有些沙啞,因爲感冒的原因,眼眶和鼻尖都紅紅的。
這一幕落在傅琛遠的眸底,只覺得眼前的人看起來水潤潤的,很好欺負的模樣。
特別是生氣的時候,眼尾微微上挑的模樣,像極了那個人……
林初有些不耐煩,她本來就不舒服,下意識的想要推開身上的人,可是根本推不動。
“發酒瘋能不能到外面…唔……”
話音剛落,林初的眼眸瞬時瞪大,愣愣的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臉,被迫承受着獨屬於他冷冽清香的氣息。
許是吻來的太過於突然,林初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一個不查就倒在了牀上,連帶着傅琛遠一起。
林初捧起傅琛遠的臉,不經意間卻與他那瀲灩的眸子對上,她頓時就蒙了。
其實很多很多時候,林初不得不承認,
傅琛遠的皮相是生的極好的,特別是他那雙眼睛,在此刻溫柔的彷彿情深似海。
“傅琛遠,你喝醉了。”
林初頭腦有些昏昏沉沉,冷風從門口灌進來,凍的她微微有些顫抖。
傅琛遠沒有說話,只是呆愣愣的看着她,而林初也順着他,讓他看了個夠。
就在她起身想要去關門的時候,身上的男人驀的一把將她扯住,再度跌落進柔軟的牀單裏。
而這次,他那瀲灩的眸子裏染上了一絲偏執和無望的瘋狂,
“姐姐,”
男人把頭埋進她的頸間,
“你終於肯回來看看我了……”
林初聽着他略帶哽咽的聲音,一時間失了神,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鋪天蓋地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傅琛遠高大的身軀抵着她的,雙手死死的禁錮着讓她不能動彈。
空氣在這一瞬間凝滯了起來。
門外的溫藍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眸瞪的大大的,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看着裏面發生的一切。
“原來…琛遠哥哥喜歡的是……”
“是林初這樣柔弱的美男子麼?”
許是太安靜的緣故,溫藍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宿舍裏的聲音……
她腦子裏的那根弦倏地就繃斷了,
“啪”的一聲關上門,倉皇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