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一陣陣哀嚎不止,張國棟蜷縮在一旁不停打着冷戰。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張國棟在這種淒厲的喊叫聲當中,居然感覺到了一陣極爲強大的睏意陡然襲來。
眼皮忍不住打起了架,本是想強撐着的,卻發現這淒厲的慘叫此刻就像是變成了催眠的安魂曲。
眼神逐漸迷離起來,再也支撐不住那一種巨大的睡意,直接腦袋一歪沉沉地睡了過去。
張國棟做了一場詭異而又荒誕的噩夢,在噩夢裏他像是陷入到了一個沼澤,在那沼澤當中則是有一個惡魔豬倌。
他軀幹臃腫而又粘糊糊的,驅趕着一羣不知名生物正在冷冰冰地望着自己。
他一邊驅趕,一邊對自己露出非常詭異的笑容,那豬倌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緩慢走了過來。
近距離地進行觀看,張國棟甚至能夠看到他臃腫皮膚之下暴露出的身體組織。
那如同蜈蚣一般猙獰的血管,密密麻麻,極爲的猙獰可怕,張國棟忍不住嚇得大叫了一聲。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在月光之下所有的陰氣完全消失不見。
所有的哀嚎也更像是自己所做的一場夢。
面前有一個年輕人正在淡笑地望着自己,張國棟刷的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仔仔細細地盯着眼前的年輕人,最後一把將年輕人抱入懷中。
“小杰,你總算是好了,我就知道有鬼醫前輩動手,絕對能夠把你給治好,真是太好了,謝天謝地,真是謝天謝地啊!”
張國棟激動地抱着張偉傑,張偉傑可以站起來了!
不僅如此,他比之前更高了不少,就連他的手臂也比之前更加粗壯了。
雖然臉還是那一張臉,但不知爲何,整體給人的感覺和氣質就是完全的變了。
張國棟擁抱了一會兒之後,這才鬆開張偉傑,上下打量了兩眼,發現張偉傑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
他的雙手中還刻畫着一個個詭異的符文,至於鬼醫和他的弟子陳少安則是緩緩的從山洞裏面走了出來。
兩人都是一臉冷漠的目光望着自己父子倆相擁而泣的這一幅畫面。
就在張國棟感覺到好奇之際,眼前的兒子卻如同一陣陰風般,不過眼睛一眨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再一次出現時竟依然在自己的身後,張國棟還沒來得及反應。
張偉傑伸出了一隻手,抓住了自己後方的衣領子,輕輕的一用力,高大的身子瞬間就被提了起來?
最後又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地面上!
張國棟滿臉不可置信,他看了一眼張偉傑,只覺得張偉傑變得很不一樣了。
擁有了絕對強大的實力!
“鬼醫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兒怎麼還擁有了這麼可怕的速度和力量。”張國棟不解問道。
“你應該要感謝我,我替你兒子換的這雙手雙腳大有來頭啊,之前的主人全是那種兇名在外之輩,這些人每一個都是屠神滅鬼的存在,
鬼醫摸着下巴,一副自豪的模樣。
聽到他說的話,張國棟欣喜若狂!
他看着的張偉傑,卻發現張偉傑也在望着自己,只見張偉傑突然攤開雙手,朝着虛空當中抓了過去。
頓時,原本空無一物的虛空,竟突然詭異的扭曲了起來,上面散發出了一陣波瀾,好似將一顆石子投入到了固然無波的水面,蕩起的一層一層的漣漪!
一層一層地往外擴散開來!
接着虛空被撕裂,一張張可怕的鬼臉從中綻放,每一張鬼臉都是樣子收縮而膨脹,顯得無比的怪異與可怕。
即便只是簡單的看一眼,都讓張國棟起了一身的冷汗。
原本明月皎潔,張偉傑一揮手,那可怕的烏雲瞬間匯聚,遮擋了明月的光芒,讓周圍變得一片黑暗。
接着張偉傑又猛地一揮手,烏雲再一次退散,明月又一次地照射在大地之上。
“爸,你看到了嗎?看到我所展現出來的力量了嗎?有了這股強大的力量,我一定可以讓蕭南付出慘痛的代價,我會讓他知道他之前所做的事情究竟是有多麼的愚蠢!”
張偉傑平靜的笑意逐漸地轉換成了哈哈大笑?
他揚起脖子笑聲得意而又瘋狂,他的雙拳緊握,上面根根血管豎起,如同那土壤當中不斷扭動的紫色蚯蚓!
有種說不出來的猙獰可怕。
張國棟不由得喜極而泣,等待了這麼多天的時光完全是值得的:
“鬼醫前輩的醫術果然是冠絕於世,通古徹今啊,竟有如此詭異莫測之能,我兒的雙手雙腳能夠得以恢復,甚至能夠擁有脫胎換骨之能,全部都是得益於鬼醫大人,鬼醫前輩的恩情,我莫不敢忘!”
“我不喜歡多說廢話,答應我的東西趁早交給我,至於那神農一脈的傳人,我倒是想要去會會他,看看他的醫術究竟到哪個境界了。”
鬼醫無所謂的冷漠一笑,他根本就不屑和張國棟這種人多說一句話?
揹負着雙手,緩緩地朝着前方不遠處離開?
至於陳少安則是又看了張偉傑一眼,這才冷漠地跟在鬼醫的身後逐漸遠去。
“蕭南你沒想到吧,你肯定以爲我被你打斷了雙手雙腳的骨頭之後,就再也沒有辦法找你報仇了吧!
但你絕對不會想到,我應該要感謝你,正是你才讓我感覺到了這一種強大的力量,正是因爲你,我才能夠真正的脫胎換骨,你說我應該要怎麼報答你纔好呢!”
張偉傑望着悠悠夜空,他咬牙切齒,如同一頭野獸般,幾乎是從嗓子裏面低吼地擠出的這幾句話。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周圍的虛空當中,又隱隱約約的再一次聽到的那厲鬼的哭嚎聲。
他的雙眼微眯,一股可怕的殺機正在雙眸當中醞釀!
風起雲涌,翻騰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