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擴散,堆積在胸膛裏面,如同一顆即將就要爆炸的定時炸彈!
如同一座即將噴薄而出的火山,徹徹底底地將何海所吞噬。
他雙目赤紅,大腦一片空白,差點當場直接就出手了!
自己身爲一個大名鼎鼎的風水師,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今天居然被黃學軍搞得如此下不了臺,還是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之下。
他的眼眸中醞釀着一股可怕的殺氣,但黃學軍卻像是根本就沒有把何海所綻放出來的那些殺氣放在眼裏。
只是嘴角依舊掛着淡淡的笑。
“何先生,我想你好歹也是有些身份的人,應該不想在衆目睽睽之下完全落得一個顏面無存吧,
我已經足夠給你面子了,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你自己做選擇,不然我現在早就已經親自動手了。”
黃學軍的語氣當中帶着一陣壓迫,他身居高位已久,時間長了之後,身上自然一點一滴的培養出了上位者的氣息。
當那一股可怕的氣息展開時,就如同海浪般一層一層蔓延,碾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靜若寒蟬。
他們感覺自己的喉嚨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地給掐住了,竟然有些動彈不得。
“好,黃先生,你真是好樣的,既然你一定要我道歉的話,那我有什麼不能道歉的?老夫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何海一定會怒不可遏,甚至會大發雷霆。
也有可能會大鬧這一場宴會的時候,出乎意料的,何海居然笑了起來。
他把所有的怒火在那一瞬間全部都給收了回去,他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
相對比於剛纔憤怒的模樣截然不同,形成了兩番光景。
他似乎已經把這些恥辱全部都給收了回去,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可偏偏他越是這個樣子,衆人才越是感覺到一陣心驚膽戰,眼皮狂跳。
都說不怕厲鬼叫就怕厲鬼嬉皮笑臉,這種感覺就是不一樣。
何海如果直接在這裏大鬧出手,衆人還能保持理解。
可他偏偏把所有的怒火都堆積在了心頭,甚至笑眯眯的這一副樣子纔是越發的讓人感覺到恐懼。
何海在跟黃學軍回覆完了之後,他來到了蕭南的面前,站定身子,那直勾勾的目光凝視着蕭南,目光不加遮掩。
就如同一把刀子一般,銳利好似兩道炙熱的閃電直接劃過了那漆黑如墨的上空!
即便是在蕭南身側或者身後的那些人,看見何海的那種眼神時,都有些不敢去看何海的眼神究竟是有多麼的憤怒。
可蕭南卻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他的嘴角上揚,帶着一股淺淺的笑意正在直視着何海。
在蕭南的眼神當中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恐懼之色,這個年輕人當真無法無天了嗎?
“小兄弟真是不好意思,這一次是我的原因,我不該和你提一些衝突,我也不該跟你有一些誤會,
既然黃先生如此的支持你,他讓老夫給你道一句歉,老夫就給你道一句歉又何妨,對不起,這所有的一切就當是老夫的錯!”
只是誰都能夠看得出來,在他這嘴角下面蘊含的那一股殺氣是有多麼的波濤洶涌。
即便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何海也並沒有覺得自己是招搖撞騙的騙子。
他給蕭南道歉,找的理由也僅僅只是他和蕭南產生了一絲誤會。
甚至他把自己擺在了一個絕高的位置,告訴蕭南,他之所以給蕭南道歉。
是因爲他是長輩,不屑於爲了這麼一點小事情和晚輩作鬥爭。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蕭南的反應,他們都感覺自己的心跳已經伴隨着蕭南跟何海兩個人正在不受控制的撲通撲通狂跳。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衆目睽睽之下,蕭南的薄脣微微蠕動,總算是吐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三十多度的嘴卻是說出瞭如此負溫度的話。
那話語當中的冷漠,如同寒冬臘月當中的刺骨寒風。
即便只是輕輕地刮上那麼一刻就讓自己的血液凝固,渾身的骨頭都快要凍酥了!
衆人反應過來之後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蕭南居然拒絕了?
他笑眯眯地盯着何海,何海顯然也沒有想到,以自己的身份都已經主動道歉了,蕭南居然還如此不識好歹,得寸進尺。
他的臉色猛地一變,笑容快速地收斂,再度陰沉下來。
“小兄弟,別太過分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都已經跟你道歉了,你還要咄咄相逼不成?
該說的話我只說一次,我不想重複得太多,我說了,之前我們發生的一些誤會就當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了!”
何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按耐住了自己那洶涌澎湃的殺氣。
若不是終於有所剋制的話,他現在早就已經衝上前將這不知好歹的蕭南碎屍萬段了!
自己見過那麼多的年輕人,都沒有眼前這一個年輕人讓人感覺到憤怒。
蕭南的嘴角依舊是淡淡的笑着,他百般聊賴的搖了搖頭。
“是嗎?那我可就是要謝謝你了,不過你似乎是沒有聽懂我說的話,你要道歉那是你的事,我不接受你的道歉!”蕭南依舊還是簡簡單單的那麼一句話。
這話是讓何海徹徹底底的下不了臺了,他的身子因爲憤怒的緣故,正在微微的顫抖着。
可他卻發現不管自己怎麼釋放出身上的那一些氣勢。
即便他的氣勢如海浪一般沉重而又兇猛,但卻不能給蕭南造成絲毫的損傷。
蕭南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裏,那淡漠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讓他不受控制地感覺到自己的心頭位置一次次地洶涌澎湃。
在和蕭南的目光對視之下,何海總算是徹底的敗下陣來。
他既憤怒的同時頭一回感覺到了一絲無奈。
眼前這個年輕人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根本不懼自己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