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飄飄而下。
蘇天陳盤坐於一處涼亭之中,身邊萬法皆寂,彷彿世間歸一。
“破~”
一聲斥吼自丹田而出,羣山一震,紛飛大雪皆化雨滴,滯留半空,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一般。
無我無他,世間皆水。
一道虛影徹底凝實,魚的尾巴,怪物的身體。
“這便是海妖嗎?”
蘇天陳收回釋放的力量,雨滴重新凝結成冰。
“大道入簡,返璞歸真,這便是道之力嗎?”離一一撐傘走來,身穿一身紅白皮襖,美腿相露,也不知,是在過哪個季節。
蘇天陳站起身來,緊了緊衣衫。
“道……這離道還差點距離,沒想到,有海妖精血的存在,悟道都如此困難,整整三個月,不眠不休,也未曾踏出去那一步”。
離一一聽聞,笑笑不語。
這叫什麼,得了便宜還賣乖,三個月算得了什麼,半聖悟道,沒個一年半載,都休想抓住道的影子。
“對了,永豐聯繫你了嗎?”蘇天陳道。
離一一搖頭。
“電話也不接,微信也不回,最後一次聯繫,也是在十天之前了,說什麼,先去探路”。
“唉!”
蘇天陳一聲嘆息,不過他也不擔心,自己與方永豐之間有靈魂鎖鏈契約,這條鎖鏈並沒有任何的異常,說明人沒事。
“走吧!”
“我們也去看看吧!”
一天之後,蘇天陳駕馭靈舟落於一處隱祕山脈之後。
這裏,也是方永豐最後一次給離一一的位置座標。
根據方永豐所講,一次在跟蹤天邪教的時候,發現這裏有一處天邪教的聚集地,在一處山洞之中,不過奇怪的是,山洞之中,人是隻進不出,進去的人,從來沒有再次出現過,這也引起了方永豐的懷疑。
所以報告了蘇天陳。
“山洞找到了,裏面確實有人活動過的痕跡,但現在,好像被廢棄掉了”離一一來到蘇天陳身邊,闡明瞭自己觀察到的情況。
蘇天陳一抿嘴,看來是十天前,永豐發現這裏即將被遺棄,所以忍不住跟了進去。
“走,洞中一定有什麼隱藏起來的東西”。
山洞之中,陰冷潮溼。
地面泥濘,坑坑窪窪。
“只進不出,地面被破壞這樣,看來真的有大量的天邪教徒進入”蘇天陳一腳踏下,泥濘飛濺,其中還散發出大量腥臭的味道。
“難道這裏面還有其他的出口”離一一凌空而行,不想這泥濘玷污了自己的鞋子。
蘇天陳搖頭,並沒有繼續向前走。
“天邪教雖然殘暴弒殺,但建立天邪教的那位,確實是一位天賦異稟的妖孽,邪教功法中,便有一種以血爲能量的傳送陣,這洞中,應該就有這玩意”。
“如此一來,他們豈不是早就逃跑了”離一一皺眉。
蘇天陳則一笑,隨即手一揮,喚出魔珠。
“刻畫這種傳送陣雖然簡單方便,但傳送的距離並不會太遠,魔珠便可找到”。
魔珠放出淡淡的紅光,數只血色蝴蝶自魔珠優雅的飛出。
天邪教如今在收集血氣,所在之地,必定血氣洶涌,而魔珠作爲天邪教上乘功法所凝練的法寶,對血氣,沒有比它更敏感的了。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
魔珠大放光彩,發出幾道血色的漣漪。
……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血流成河的深洞中,一道血糊糊的身形,被完整地鑲嵌在洞壁之內,他那驚愕的眼神中,寫滿了恐懼。
“邪教中人,也會對死亡感到畏懼嗎?”蘇天陳見狀,不由的嘲諷道。
“噗~”對方聽聞,一口老血噴出,氣弱道:“你……你究竟想要幹嘛?”。
“這人你可曾見過”蘇天陳見他快要死了,也不再墨跡,直接拿出方永豐的畫像問道。
那人艱難的擡起已經快被血粘住的眼皮,眼珠微動。
下一刻,那人最終還是沒有挺住,眼皮,鼻腔快速溢滿鮮血,最終氣絕身亡。
“這人你怎麼不煉成傀儡”離一一好奇。
蘇天陳轉身:“戰宗境都未到達,他還不配。”
……
等到離開天邪教所藏身的山洞,外面的天,也開始陰沉下來,似乎有大的暴風雨。
丟下一朵火焰,焚燒洞中的陰晦。
魔珠此刻再次傳來動靜。
“走吧,永豐不在這個天邪教分部,我們去其他地方找找”。
……
高山之下,百具無頭屍體被火焰焚燒的啪啪作響。
大風陣陣,在山間發出令人膽寒的咆哮。
一人半跪地面,風吹着他的衣袍,有些凌亂。
“成王敗寇,你殺了我吧!”男人被打服了,被蘇天陳一拳錘在地上,筋骨斷裂,差點一命嗚呼。
蘇天陳則一笑:“不要以爲露出一副不懼生死的模樣,我就會放過你,你若真的求死,現在應該自刎了”。
“你~”對方聽到蘇天陳的話語,明顯一愣,隨後便死死的盯着蘇天陳。
“這人你可見過”蘇天陳也不想與他墨跡,直接掏出畫像問道。
只是瞥了一眼,對方便將頭別了過去,一言不發。
“自裝清高”蘇天陳冷漠。
隨後手一揮,直接將人扇暈了過去。
“既然不願意說話,那便變成傀儡,永不再說話吧!”。
一刻鐘之後。
離一一回到蘇天陳身邊:“逃走的餘孽已經全部被清除了,一共三百多人”。
“收集的血氣,也已經全部被焚燒”。
“嗯!”
蘇天陳輕輕點頭,表情還是很凝重。
最主要的是,這次又撲空了,永豐也沒在這支隊伍中。
離一一也知道蘇天陳在愁什麼,安慰道:
“無妨!”
“只要人活着”
“殺光天邪教,就一定能將人找出來”。
蘇天陳聽聞欣慰一笑,隨即點頭。
……
密不見光的叢林中。
高高拔起的城牆上。
不算湍急的小溪邊。
五彩繽紛的花香裏。
天邪教的人頭掛滿蘇天陳所到的每一寸地域,焚燒血氣的灰燼,飄散在戰宗帝國幽藍的天空下。
整整三個月後,蘇天陳站立在一處已經破損不堪的城牆上,身邊聚集着數十具傀儡,風有些凌亂。
到現在,算是徹底失去了永豐的蹤跡。